“你不是我的敵人。”洛遺塵垂眸道。

“但我們，也無法成為朋友。”魅姝走向魍樂，留給洛遺塵一個背影。

洛遺塵看著魍樂扶著魅姝離去，越走越遠，魅姝從始至終終是沒有回頭。

洛遺塵佇立良久，魎兮單腳立于枝頭，道：“洛公子，請回吧。”

“照顧好她。”洛遺塵癡癡望著魅姝離去的方向。

“洛公子，請轉告洛谷主，我大師兄的命，天樞閣日后必將討回！”魎兮道。

魎兮運起輕功離去，洛遺塵雙手緊握成拳，漸漸閉上雙眼。

…

洛遺塵獨自一人回到客棧。

“遺塵。”洛凝霜在客棧門口喚道。

然而洛遺塵充耳不聞，毫無反應，自顧自向前走。

“洛遺塵！”洛凝霜生氣道，“你這是什么態度？你…”

“大姐！”洛遺塵打斷洛凝霜的話，“我心情不好，不管你想說什么，免了吧。”說著，洛遺塵繼續向前走，進了客棧。

“你…”

“谷主。”搖光谷一弟子稟告道，“落華州傳來消息，二姑娘她…她要跟姑爺和離。”

“什么！”

…

次日，洛凝霜帶人回辰洲，虞未期為他們送行。

“洛谷主為何突然要走，不再多留幾日了嗎？”虞未期道。

“啊，谷中事務繁多，出來許久，有些事情需要回去處理一下。”洛凝霜道，“舍弟就托付給虞公子了。”

“不敢當。”虞未期道，“這次能一舉誅殺魑寒，全仰仗洛谷主出手，洛谷主請放心，東海之行，我定當護洛公子周全。”

“有勞了。”洛凝霜微微頷首。

虞未期作揖，道：“洛谷主一路順風。”

洛凝霜一行人走遠后，虞商羽現身。

“洛二姑娘果然沒讓我們失望。”虞未期道，“且需鬧上一陣子呢。”

“大嫂的性子一向柔順，這次是真動怒了。”虞商羽道，“都說為母則剛，做姐姐的又何嘗不是。”

…

返回辰洲的路上，崔安然對洛凝霜道：“洛姐姐，我們就這么走了嗎？不帶上遺塵哥哥一起嗎？”

“讓他在外面散散心吧。”洛凝霜道，“現在可能四極比辰洲更安全。”

崔安然恨恨道：“都怪魅姝那個妖女！”

崔安然又問道：“洛姐姐，那天您為什么要撤回追殺令，放那個妖女一馬呢？”

洛凝霜嘆口氣，道：“遺塵這孩子，從小沒有忤逆過我，這次他是鐵了心要護那個魅姝。”

洛凝霜閉上眼睛，心道，“遺塵，驚鴻，一直以來，我這個做長姐的，是不是對你們太過嚴苛了？”

…

陳漣漪來到虞商羽房間，道：“師姐，今日是冬至，街上熱鬧，凌大哥說…”

“我沒空！”不等陳漣漪說完，虞商羽直接拒絕道。

“師姐，都好多天了，你還不肯原諒凌大哥啊？”陳漣漪道。

虞商羽翻看著手中的典籍，道：“你要是想為他說好話，還是免了吧。”

“哎呀，幾日不見，甚是想念。”凌昭一腳踏進房門，靠在門框上道。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虞商羽抬頭看見凌昭，氣不打一處來。

凌昭笑笑，對陳漣漪道：“漣漪姑娘，你們先去，我跟你師姐隨后就到。”

“哦，那你們快點啊，別誤了時間。”陳漣漪說著便跑開了。

“你還不滾！”虞商羽上手推房門，想把凌昭拍到門外。

凌昭順手攬住虞商羽的腰，將她壓在門上，“你還要氣到什么時候啊？”

“你放手！”虞商羽推開凌昭。

“我不是跟你解釋好幾遍了嗎，洛谷主派了搖光谷弟子追殺魅姝，再耽擱下去，魅姝被抓回去可就死定了，為了爭取時間，我這才出此下策點了你的穴道。不過，我這么做終究是不對，你若有氣，打我兩下出出氣也好。”凌昭道。

虞商羽不理。

凌昭又道：“別氣了，這樣，你想問魅姝的事兒，等下次再見到她，我替你問，好不好？”

“不好！”虞商羽瞪著凌昭道，“你早就知道她是天樞閣的人，為什么一直瞞著我？”

“也沒有很早啦，也就比你早一天。”凌昭道，“而且，我也沒想要瞞著你，我就是怕你沖動，所以想等拿到殘卷了，再找個時間，慢慢跟你說。誰知道那天事兒趕事兒，全撞在一起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個沖動莽撞、易怒嗜殺的人嗎？”虞商羽道。

“當然不是！商羽，我錯了還不行嗎？”凌昭抬手發誓，“我發誓，以后再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時間就告訴你，好不好？”

虞商羽拍開凌昭的手，沒好氣道：“少跟我來這套！”

凌昭嬉皮笑臉拉起虞商羽的手，道：“商羽，城里今天來了個變戲法的，據說很厲害，咱們一起去瞧瞧，湊個熱鬧。”

“我不去！”虞商羽甩開手，“人太多，吵死了！”

“哎呀，我本來帶回來幾壇上好的冥王飲，想拿到殘卷后就咱們幾個人開個慶功宴，也不知道哪個混蛋全給我偷喝光了。”凌昭道。

“活該！”

“是是是，我活該。你瞧，已經有人替你出氣了，你就不要再生氣了，氣大傷身。”凌昭攬住虞商羽的肩膀，“不開慶功宴，出去玩一天也成啊。咱們去看看變戲法，權當放松一下。”

不等虞商羽回應，凌昭一把將虞商羽打橫抱起。

虞商羽掙扎道：“你干什么？你放我下來！我不去！”

“走啦走啦！”凌昭緊緊抱著虞商羽往外走去。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凌昭，放我下來！”

…

因著冬至的緣故，街上十分熱鬧，一間茶館里更是因為有變戲法表演而擠得水泄不通。

容天光和宋乘風則是早早就花了大價錢預定了上好的位置。

遠遠看見凌昭拉了虞商羽進來，容天光擺擺手招呼道：“凌兄凌兄，這邊！”

戲臺中央的人表演了幾個戲法之后，贏得看客陣陣拍手叫好。

“如果沒有用玄門法術的話，這戲法倒也有點兒意思，虞兄和洛兄不來有些可惜了。”杜懷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