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修行的理由
- 我欲成圣
- 孟嘗君
- 3248字
- 2015-01-23 15:46:21
煮酒論修行,此次回大都,除了正事之外,便是想聽聽關于煮酒論修行的一些事情,能夠在煮酒論修行上略有表現的那些天才一般都會被某些大都權臣約見。
作為出云國二皇子自然也不會想失去這個拉攏人才的機會,回大都之際,關于煮酒論修行上的那些表現卓越的少年都已經列了個名單,按照名單上所示,除了蘊寧皇子之外其他人都在列。
思索著名單上的那些名字,李純仁微微皺眉,盯著這名看起來虛弱不堪的少年,沉默片刻開口問道:“你是金少顏。”
金童沒有回答,他此刻對這事情不怎么感興趣,只是想回大正國寧州,去寧州侯府看看。
李純仁面色略微有些變化,眉頭舒展開來,淡淡說道:“異國太子進入出云國,便沒有回去的機會了。無論你是真假”
這話李沉魚已經說過,金童神態恢復平靜,扭頭看著這位出云國二皇子說道:“可我總得做點什么吧。”
“報仇?”李沉魚插了一句,有些憤怒看著這位少年一陣嘲笑說道:“你憑什么?”
她目光望向中書衙門休息室窗外,走了過去,輕聲說道:“一國之君,兵馬無數,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年說要找人家報仇,這就像個笑話一樣。”
“盡情笑吧。”金童被這句話弄的很不悅,虛弱微睜著眼睛冷漠說道:“報仇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理性可言,就像是一只羊的孩子要被狼吃掉,那這位母親同樣會爆發出不一樣的勇氣,不管是不是對手他都得站出去。”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同理,當羊的母親被一只狼餐食的時候,那小羊同樣需要站出去,不是因為他能夠救下母親,而是它必須站著,這是一種堅守。”
李沉魚冷笑著,腦海中忽然想起多年前某個場景,她眼圈略微有些紅潤輕笑道:“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吧。”
她回事看著少年說道:“很多年前,有一位母親身居顯位,可這位母親被某些骯臟的東西害死了,她留下了三個孩子,一個女孩兩個男孩。”
“女孩很無助,她不知道應該怎么樣,她也想報仇,所以她握著一柄劍,去找那些害死母親的人。”
“后來兩個哥哥拉住女孩,告訴她一個道理。有人希望的就是你死,這樣他們才能舒服,才能解除后顧之憂。”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活下去,而且活得很好并且告訴他們此刻你如何尊崇,讓那些仇人們吃不好飯,睡不好覺,遭受煎熬,等到你有足夠的實力的時候,仇自然會報。”
“這樣才是對仇人最大的打擊,這就是人和畜生的區別,顯然你不是畜生。”
李純仁聽著這個故事,目光變的極為冷漠,袖中雙拳握緊,冷冷說道:“而且那位女孩和他的兩個哥哥現在都活的很好,真的很好。”
金童微微皺眉,回頭看著這位公主殿下和那位來自于嶺南郡的二皇子,心中略微思索,抬頭震驚說道:“你就是那個小女孩。”
李沉魚面色平靜,說道:“大正國前幾日來了照書,你已經不再是大正國的太子殿下了。”
她轉身從袖中抽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書信上墨跡已經完全干涸。金童接過書信,捏在手中,顯的極為落寞。
李純仁恢復神采,看著金童淡淡說道:“據說大正國皇帝陛下身邊有位修行高手,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見他了,自從入宮便消失了蹤跡,而且那位大正國皇帝陛下本身就是位修行天才。”
“那又怎么樣,這仇總得報吧。”金童將手中書信捏的有些皺,堅定說道。
李沉魚面色略微有些同情,看著少年說道:“所以你得努力修行,至于那千軍萬馬自然有人替你清除。”
金童臉上露出一些該年齡不該有的成熟,黑白相間的發絲隨著一道清風揚起,他平靜說道:“我很想知道,你這么幫我,能從我身上得到什么,現在我并非是什么太子殿下了,不過是一介布衣。”
李沉魚也不掩飾,平靜說道:“當然,在我報仇的路上,需要你在未來的某一天站在我的身邊,你不是太子殿下,但你是天恪院的天才,這就夠了。”
她看著這位突然成熟了很多的少年說道:“當然,這條路很危險,也許你我都會喪命,但就像你說的,仇總得報,不管早晚。”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說道:“我還得跟你學曲。”
“就像二殿下說的,用得罪司南公來換下我這條性命,公主殿下的注太大,我總不能表現的太讓你失望,但你也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金童淡淡說道,他朝著寧州方向望著,雙膝一軟,跪了下去,一連磕了幾個響頭,走出了中書衙門。
……
“此次回到大都,我聽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跟這個少年有關,也跟你有關。”看著少年離去,李純仁有些不悅看著自己這位以女性之身擔當出云國中樞的親妹妹說道:“楚隨云被廢了。”
“我知道。”李沉魚走出房間,回到了中書衙門內,哼唱著那首小曲。
“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楚隨云的哥哥是你未來的夫婿,也是咱們的一張牌。”李純仁饒是已經被嶺南的風吹得有些成熟,但此刻也有些忍不住,說道:“為了這少年推掉一棵大樹,難道還要舍棄你的幸福不成。”
對于這位妹妹,李純仁極為心疼,自小便很是照顧。李沉魚輕笑道:“征南是識大體的人,可不是什么小肚雞腸,你多想了。”
李純仁實在不明白自己妹妹不斷為那少年辯護,到底是怎么個想法,楚征南如何識大體,自己的弟弟被人廢了,他總不能還裝的義薄云天吧,想起進城時候聽到的那些關于少年和公主殿下之間的閑言碎語,無奈說道:“總之如果想為這少年在舍棄什么,那代價太大。”
李純仁進入大都,便已經讓人去約了那些煮酒論修行上表現卓越的天恪院學生,此刻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他急匆匆走出了中書衙門。
李沉魚回頭看著哥哥離去的身影,深深嘆了一口氣,淡淡說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
“枝枝,你說夫人在世的時候最喜歡什么來著?”金童將買來的一方石碑插入了已經挖好的洞中,看著一排排石碑開口問道。
雖說在寧州過了三年,但他那三年基本上都在享受生活,根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離開寧州,所以并不記得自己這一世的母親到底喜歡什么。他心中略微有些痛。
“夫人在世的時候最喜歡清思齋的雜糧饅頭,她帶我去過好幾次,每次還讓我給少爺多拿些。”
枝枝眼圈紅潤,懷中抱著一大堆裝滿黃土的罐子,看著墓碑思索一陣認真回答道:“可是少爺每次都說這雜糧饅頭又難看又難吃,都丟掉了。”
前一世苦苦掙扎,就是為的每日山珍海味,這一世自然不會喜歡那些雜糧饅頭,金童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腦袋,示意枝枝將一排墓碑周圍的的黃土掃去。
跪在墓碑前,金童磕了幾個響頭,身體依舊顯的很是虛浮,此刻神海已經完全被損毀,身體的痛楚消失,沒有神海自然無法修行,所以他必須想辦法修復神海才行。
“回吧。”他轉身佝僂著身體走在前面,枝枝將所有的骨灰罐全部放在了墳堆上,跟在后面,不斷抽泣著。
“少爺,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她問道。
金童拍拍身上的塵土,走在前面想了想說道:“努力修行,仇人太多,所以我得盡可能厲害點,趕在那位狗屁皇帝在有生之年,將他的腦袋掛在這里。”
……
回到客棧中,此刻客棧門口已經清凈,后面的事情已經被李純仁派人平息,這件事情就像不曾發生過一樣。
坐在房間內,金童吩咐枝枝做了一頓不錯的飯菜,吃過飯菜之后,便直接上床休息了。
從現在開始他必須努力修行,滕王閣從枝枝口中聽說了下午的事情之后,便很不滿,氣鼓鼓說了句“下次這件事情別一個人憋著,老子又不是擺設,你的命是我救得,那就是我的。”
大概是想著金童此刻的心情,不免語氣軟了些說道:“神海俱損,你還能活著,已經很不錯了,如果想修復神海,你就必須得試試那顆煮酒論修行上得來的丹藥,興許會有用。”
……
傍晚時候,金童很不舒服,有些發燒,這次是真的發燒了,滕王閣坐在旁邊疑惑問道:“他以前發燒也胡言亂語么?”
枝枝拿著濕毛巾替金童換去頭上已經有些濕熱的毛巾,說道:“恩,少爺以前發燒也會說胡話,都是聽不懂的,但這次比前幾次好像都要嚴重很多。”
金童緊緊抱著懷中的被子,面色蠟黃,不斷囈語著。“我上一輩子就是個錯誤,所以老天爺讓我早點死了,沒想到竟然到了一個富家公子的身上,本來想著能過好日子。”
“可誰知道,竟然又被送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而且老天爺你還奪走了我這一世的父母,你這家伙一點都不講道理。”
一夜無眠,當第二天清晨第一縷太陽升起的時候,金童醒了過來,他起身像是沒事人一樣,直接從某個角落的箱子中拿出了那顆煮酒論修行上得到的獎賞丹藥。
他要修行,就必須修復神海,所以滕王閣那句提醒他一直記得很清楚。沒有遲疑,他拿出丹藥,直接填進了口中,打了一個嗝,喝了一口水,就這么靜靜坐在床上,等待著接下來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