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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事變

  • 泡桐樹一
  • 愜意憑欄
  • 3079字
  • 2022-10-03 20:13:35

1925年3月16日,孫中山先生在BJ逝世。這也預示著政治上要有大的格局變換!

果然,不久之后,山東督辦劉世昌被秘密下野。與許榮斌交好的劉建明和舅舅曹路寬不知所蹤。而身為錦縣稅務司司長的許榮斌在工作上也受到諸多限制!

以前的稅務司,是全政府最紅火的一個部門,眾官員對這里趨之若鶩。

剛一上任便對許榮斌稱兄道弟的縣長王從業,不再偽裝自己。在得知了劉世昌被下野的第二天,便撤回了昔日給予稅務司的、能夠撤回的諸多好處。并且,王從業本人也不再與許榮斌稱兄道弟。

王從業一改昔日那種唯唯諾諾,凡事要與他人或者許榮斌商議的作風,變得獨斷專行起來!

于是,稅務司門前不再那般喧鬧。

如今,這里簡直可以說是門可羅雀,不但其他部門對稅務司乃至許榮斌敬而遠之,就連本部門的人都對許榮斌避之不及,他這個司長成了一個擺設,職務幾乎一下子被架空!

以前那些哭著喊著跟許榮斌稱兄道弟、攀關系拉家常的人更是一個都不見了!

許榮斌郁悶得很,倒不是因為突然之間他被這些同僚們孤立,而是真正體會到了世態炎涼。他對這個自己要拋灑青春和熱血的社會也充滿了失望!

這個時期里,如果非要說有什么開心的事情的話,那便是得到許榮譽快要從日本回國的消息!

原來,有一天,許榮斌收到了許榮譽從日本寄過來的信件。信中說,自己已經完成了在日本的學業,不日,將返回祖國。

許榮斌非常激動,算計著弟弟的歸期,計劃著迎接他的時刻。

說過了許榮斌的現狀,再說一說許久沒有被提起的、與許榮斌和許榮譽弟兄兩個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萬家。

那萬家的萬玉荷從小就喜歡許榮斌,這是被萬秉山和許本才兩家看在眼里的。兩位家主也有進一步加深情誼的愿望,只可惜許榮斌卻早已心有所屬,一直不為父輩愿望之所動!

萬玉荷多次向許榮斌示愛無果后,也去求告過父親,可是,萬秉山對這件事也是無奈呀!

對這唯一的一個女兒,萬秉山也是過于溺愛,他厚著臉皮親自跟許本才提起有關玉荷與榮斌的事情多次,可許本才也做不了許榮斌的主,一直拿話搪塞過去,后來,竟抬出他的庶子許榮譽來“羞辱”自己!

雖然萬太太親赴濟南,求告的自家兄長,讓自己的大兒子萬明輝帶著許榮譽去了日本,可這個許榮斌竟仍是滿嘴的感謝,卻是只字不肯提起他與玉荷的事情!

萬家本來與許家幾輩交好,許榮斌更是從小被萬秉山夫婦看著長大,萬太太那是打心眼里看中許榮斌的!

玉荷是鐵了心的非許榮斌不嫁,為了許榮斌是真正做到了茶不思飯不想!

萬太太也是愛女心切,看著女兒整日憂郁的臉,不禁由愛生恨,常常罵起了許榮斌來:“許榮斌這個不知好歹的畜生,白白辜負了我們萬家對他的栽培,辜負了玉荷一片癡心啊!”

不過,罵歸罵,反正許榮斌又聽不到,生活還就是那樣,沒有任何的改變。而且許榮斌也是二十多歲往三十歲上走的人了,卻也沒有定親。

萬太太有時也想,這許榮斌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說他不在乎玉荷吧,他怎么到如今還沒有成親?要是他在乎玉荷,這么多年他豈會無動于衷?!

眼看玉荷已經是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了,萬秉山夫婦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兩口子沒外人的時候也是經常嘀咕,這是怎么搞得?自己四個兒子加起來都趕不上這一個女兒難伺候啊!

萬家在當地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當年,為玉荷提親的人幾乎要踩破萬家的門檻,萬太太幾乎是疲于應付。可玉荷呢,愣是一個都看不上!

眼看這年齡一年大似一年,前來說媒的人也是越來越少,如今,誰都知道萬家小姐難伺候,連一個登門的媒人都沒有了!

最后,萬秉山下了狠話:任何人都不許在萬玉荷面前提起許榮斌,任何人不得透露給她半點關于許家的消息!

為這事,萬秉山毅然決然地斷絕了與許家的一切往來!什么世交不世交的,為了自己的女兒,統統不要了!

后來,萬秉山又親自命下人請來媒人,不管她萬玉荷愿不愿意,都要為萬玉荷招夫納婿!

剛巧,離萬家莊不多遠有戶人家,這家,本來是清朝官宦之家,只因清朝傾覆,家道中落,這家少爺的親事也黃了!偏偏這家人卻還是清高得很,在少爺的婚姻大事上,無論如何都不肯屈就。

可是,如今他們家的條件有限,再不似昔日那般,這家少爺的親事也是高不成低不就,耽耽擱擱的,也是二十大幾的人了,還是單身!

媒人幾經思索之后,是極力跟萬秉山提起這家。

萬秉山覺得,這戶也算是大戶人家的吧!而且那小伙子雖然年紀大了點,但也稱得上是一表人才,還是讀過書的,算是識文斷字的那種。

萬秉山感覺很好,這家小伙子跟他家玉荷很是相配!就承諾了媒人,與那家小伙子互換了信物,非常強硬地給他家萬玉荷定了親!

萬玉荷卻一直對這門親事抗拒,無奈懼于父親的淫威,不敢太過造次。而萬秉山也是下了狠心的,不管玉荷怎么鬧,都不為之所動!

雙方都已年紀不小,既已定親,不日,便請人擇下黃道吉日,以成人之美!

眼看婚期將近,萬玉荷怎么會答應,竟然以死相抵!怎奈萬秉山鐵了心,任憑女兒怎樣哭鬧,就放下一句話:“綁著也得把她給嫁過去!”

面對這些,萬太太也是沒了辦法!她也是疼女心切,每每見到玉荷哭,她便與萬玉荷一起哭,氣得萬秉山連她一起大罵一通!

盡管萬太太與玉荷母女萬分的不愿,但也是到了萬家大喜的日子,——萬家唯一的女兒萬玉荷要在今日成親了!

一大早,萬家門前就聚集了眾多討喜的人,萬家是大戶,盡管只是嫁女,但賞銀定是少不了的!所以,人們從四面八方涌來,都想著沾沾萬家的喜氣!

萬家院里也是徹夜燈火通明,人來人往,上上下下喜氣洋洋!

眼看吉時已到,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已到萬家大門口,萬秉山身著黑紅喜服,與萬太太一起出門迎接。

不管怎么說,女兒從今以后,便身有所屬,做父母的也了卻一樁心事!可喜歸喜,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今天要出門子了,盡管平日里沒少為她操心,這一旦說要出嫁了,萬秉山心里還酸溜溜的,而萬太太的眼里竟閃爍著淚花!

萬秉山夫婦二人正暗自祈禱女兒今后一定要幸福安康之時,管家卻急急火火地走了來,附在萬秉山耳邊悄悄低語道:“老爺,大事不好了,小姐不見了!”

萬秉山聽完這話,頓時如雷轟頂,大驚失色!趕緊跟隨管家來到后院,進入萬玉荷的房間一看,后窗大開,哪里還有玉荷的影子!

萬秉山氣得一拳打在貼著大紅喜字的鏡子上,手上頓時鮮血直流!

萬秉山命令手下,停下手里一切活計,全力以赴地去尋找萬玉荷!一時之間,偌大的萬府竟然亂作一團!

萬太太本來在大門口等著接親的,見萬秉山跟著管家匆匆離開也沒有多想。可左等右等,萬秉山就是不回來!

此時,萬太太也有點急了!心道:“這么個老糊涂,這個時候他干嘛去了?留我一個婦道人家來應付這一眾客人嗎?”

萬太太忍不住回了院子,要尋找萬秉山。卻見,此時的萬府之內,上下亂成一鍋粥了!

萬太太急忙叫住一個下人,問道:“府里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這樣亂呀?”

那下人答道:“太太,您還不知道啊?小姐,小姐她不見了呀!”

“啊?!”萬太太一聽也是大吃一驚!她趕緊趕去了玉荷的閨房一看,萬秉山正怒氣沖沖地坐在那里,手上鮮血淋漓也不去擦!

萬太太趕緊從玉荷的柜子里,拿出一塊手帕包住萬秉山的手,道:“老爺,這可怎么辦呀?!玉荷能去哪里呀?!”

萬秉山道:“事到如今,還是想想怎么答復親家吧!不要再管那個孽障了,從今以后,她是死是活都與我萬家無關!”

萬太太聽萬秉山這樣一說,哭道:“不能那樣啊,老爺!玉荷可是咱的親生女兒啊!您不能不管啊!我求你了,老爺!”邊說邊“撲通”一聲,跪在萬秉山的腳邊,以頭碰地!

萬秉山見自己的夫人這個樣子,氣得直跺腳,仰天長嘆一聲啊:“唉,老太爺呀,我萬秉山這是做了什么孽了,讓我攤上這樣的事情!”

突然,伏地痛哭的萬太太想起了什么,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道:“我知道玉荷去了哪里了!”

萬秉山疑問地看向萬太太,萬太太道:“她一定是去了縣府找許榮斌了!”

玉荷到底去了哪里?接下來會做出什么事情?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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