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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問診

  • 泡桐樹一
  • 愜意憑欄
  • 3066字
  • 2022-09-23 20:52:44

自從王從業來到錦縣以后,一番操作下來,使得許榮斌處于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

這種狀況竟叫許榮斌無法反駁!如果這也算作是一場戰爭的話,那許榮斌一開始就成了風口浪尖上的那一個,王從業非常巧妙的將許榮斌那些人盡皆知的優勢,悄悄地轉化為許榮斌的桎梏!

許榮斌更加厭煩官場的這些爾虞我詐,可處在那樣的環境里,他感覺自己很是無奈!也許真如當初舅舅曹路寬說的那樣,他竟無法融入到這里面去!

這樣的狀況,使得許榮斌常常有一種要離開這里的沖動!

難得有幾天的休假,許榮斌就回了泡桐屯子。那里是目前唯一能夠讓他精神放松的地方!

回到許府的許榮斌如往常一樣,在拜見了自己的父母之后,就趕緊去了小廠房。

小廠房里的人都在忙忙碌碌,一切仍顯示著一種蒸蒸日上的勢頭。

許榮斌在里面轉了轉,卻發現似是少了一個人。是的,這里不見了那一抹倩影,猶如沒有色彩!

穩兒!這里不見了穩兒的身影!一向從不曠工的穩兒怎么會此時不在這里?難道是……許榮斌竟然胡亂猜想起來,他發覺了自己的失態,趕緊甩了一下頭!

許榮斌又渡到工作室,里面卻只有常強一個人在描紅。許榮斌便上前問道:“怎么只有你一個人,李長穩呢?”

常強答道:“大少爺,穩兒都三天沒來了,聽說是她家里有事。俺猜想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不然,就憑穩兒的性格,不會耽誤這么長時間的。”

于是,許榮斌就去問李長鳴,道:“長鳴,穩兒呢?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李長鳴這次竟然含含糊糊地說道:“俺好像聽俺娘說,是奶奶病了。俺還沒有去她家看,也說不上是不是真的!”

許榮斌又在廠房里渡了會兒步,猶豫了一下,便對李長鳴說道:“你且停一下活計,跟我到李長穩家走一趟!”

李長鳴急忙點頭答應,跟著許榮斌就去了穩兒家。

兩個人一起進了穩兒家的小院,只聽屋里傳來穩兒的哀求聲:“奶奶,您就跟俺去看郎中吧,再這樣下去怕是真的是不行了!”然而,卻聽不到奶奶的回答。

又傳來穩兒的聲音:“奶奶,要是您沒了,我跟青兒,該怎么過呀?!”

李長鳴看了看許榮斌,率先推門進到屋里,見穩兒正淚流滿面的拉著躺在炕上的奶奶,要背著她去看郎中。李長鳴就說了一句:“姐,大少爺來看奶奶了!”

穩兒聽到這話,憂郁的臉上顯出一絲驚喜,放下奶奶掙扎的手,迎到了門口。剛好和許榮斌打了個照面,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就叫了聲:“大少爺!”

許榮斌答應一聲:“嗯!穩兒,奶奶怎么樣了?”

穩兒嘆了口氣,沒有回答,只是把身體側到一邊兒,為許榮斌讓出了道路,請他進了屋。

奶奶抬起她沉重的眼皮,見許大少爺進來了,掙扎了一下,想坐起來。

許榮斌緊走了兩步,來到炕前扶住奶奶,道:“奶奶,您不要動!”

奶奶無力地又躺回去,氣若游絲地說道:“俺自己的病自己知道,不要看什么郎中,沒用的!”

許榮斌道:“有病就是要治,不看郎中怎么能行呢!”說完轉頭對李長鳴道:“你去叫常福叔套上車到鎮上去,把郭老郎中接過來吧,告訴他,可以多付些診金!”

李長鳴很痛快地答應了一聲:“好嘞!”就跑出了門。

奶奶想阻攔,終是因為沒有力氣,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已經不見了李長鳴的蹤影。

這郭老郎中,是世代行醫的。在這一帶非常有名氣,據說此人有妙手回春的能力,而且還能段人生死,所以被稱作“郭神醫”!但因為此人年事已高,一般不會出門診病。

穩兒知道,若能把郭神醫請了來,奶奶就有救了!便對許榮斌施禮謝道:“謝大少爺!”心道:這是又欠下大少爺一筆債了!

奶奶卻一直念叨著:“不要麻煩,不要去請郎中……”

鎮上離著泡桐屯子并不算太遠,李長鳴出去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后,便與常福一起,帶著郭老郎中到了。

許榮斌一直守在奶奶身邊,安撫著她,直到聽到常福帶著郭老郎中走進院門的聲音,他才趕緊迎出門去,對郭老郎中抱拳道:“老先生辛苦了!”

郭老郎中回禮道:“許大少爺的吩咐,老朽怎敢怠慢!”

許榮斌道:“老先生抬舉了!”

郭先生不再客氣,便跟著許榮斌等人進了屋,坐在炕前為奶奶診脈,又詢問了穩兒一些情況后,便開始施針。

中國的針灸就是這樣的神奇,隨著郭老先生的行針,奶奶的臉上竟有了點血色,不再是那般灰黃!

郭老郎中行針的時間大概是半個時辰,期間還不斷地運針。最后,才是起針。

起完針以后,郭老先生對許榮斌道:“還需要幾味藥,只是來得匆忙,還請大少爺派人到老朽的診堂去拿!”

許榮斌道:“無妨,過會兒讓常福叔捎來!”

穩兒很想了解一下奶奶的病情,但是郭老先生并沒有說什么。穩兒明白了,許是當著奶奶的面不能說,便在送老先生的時候跟到院子里。

穩兒將郭老郎中送至大門口,才問道:“老先生,我奶奶的病,到底怎樣?”

郭老先生手捻須冉,道:“老人家的病乃是操勞過度所至,按我開的藥方抓藥,按時服下,以后不要再這樣操勞,還可再活兩年!”

“什么?!”穩兒吃驚地說道:“先生,我奶奶最多只能再活兩年嗎?”

郭老郎中淡淡地說道:“想讓她再多活兩年,就不要讓她再度操勞了!”說完,負手出了院門。

穩兒愣在那里,一時竟說不出什么話來!常福放下板凳,扶郭老郎中上了馬車,送郭老郎中到他的診堂去了。

許榮斌又跟著穩兒回到屋里,對奶奶道:“您老好好養著,等一會兒常福叔抓了藥來,慢慢熬了喝,就好了。我先回去,有事讓穩兒帶信兒給我!”

奶奶點點頭,想對許榮斌說些感激的話,但沒有力氣,只是虛弱地閉了眼睛。

許榮斌回到家的時候,二姨太正站在大門口嗑瓜子,抹著豬油的頭發異常光亮,要是湊近了,怕是都能照出人影來!

二姨太見許榮斌回來,撇了撇嘴,道:“哎呦,大少爺這是去了什么地方這么高興?!”

許榮斌目不斜視地跨過門檻,徑直進了許府,并沒有搭理二姨太。

二姨太見許榮斌并不搭話,也是討了個無趣,不覺冷哼了一聲。

許榮斌進了許府,剛想轉到大太太的東院去,卻聽見父親在叫他:“斌兒,到書房來,爹有話要問你!”原來,許本才一直在大院子里等他,許榮斌就跟著許本才到了書房。

許本才渡到書桌后面的太師椅上坐下,道:“你剛剛又是在李長穩的家里呆了這么長時間?”

許榮斌答道:“是的,爹!她奶奶病了,我幫忙請了郎中,有何不妥嗎?”

許本才敲了敲桌子,怒道:“你跟李長穩如今都不小了,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別?你有沒有個尊卑之念?!”

許榮斌看了看許本才,道:“爹,您兒子只是去看望了老人家,沒有做任何僭越之事,怎么能說到男女之別上了?而且,在如今是人人平等的民國,又哪兒來的尊卑之念?”

“你啊!你……”許本才氣得在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許榮斌道:“人家玉荷那么好的姑娘,等了你那么多年,你辜負人家……”

許本才這樣一說,許榮斌也有點生氣了,道:“這跟玉荷有什么關系?再說我從來都沒有對玉荷許諾過什么,何來辜負一說?!”

許榮斌正想有些話要跟父親說清楚,今日既然父親已經把話說到這里了,也剛好是個時機。但正在這時,吳姨卻來了!

吳姨對許本才微微曲了一下膝,算做了施禮,道:“老爺,夫人叫大少爺過去一趟!”

許本才聽吳姨這口氣,又是一個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主兒,不禁心道:“婚姻方面,門當戶對何等重要!我當年要是能與曹家門當戶對,也不至于有今日!”

想到此處,許本才生氣地別過了頭。他一直認為,大太太所以跟自己的關系鬧到今日這步,完全是因為許家的敗落!如果許家一如既往得昌盛,她也不會那么不待見自己!

許榮斌對許本才施禮后,便跟著吳姨退出了書房。

大太太確實也聽說了許榮斌去穩兒家的事情,并沒有責怪他,只是說道:“斌兒,你如今實在是不小了,又是官家人,該成家了!”

“娘,”許榮斌知道,接下來娘會說些什么,便說道:“孩兒的事情我自有打算,您就不要再為我操心了!”

大太太與吳姨對視了一下,知道再說下去也是無用的,兒子既然好不容易地回家一趟,不想讓他不高興,就不再說什么了。

那么,許榮斌會和穩兒發展下去嗎?請君接著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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