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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解救

  • 泡桐樹一
  • 愜意憑欄
  • 3047字
  • 2022-07-02 22:40:29

滿腔熱血的許榮斌,果真懷著報效家鄉的熱情回到了錦縣。

在家里閑待了幾日后,許榮斌就在舅舅曹路寬的極力推薦下,于錦縣縣衙做了一名文書。

初次上任,許榮斌很是激動,他積極籌劃著,發誓一定要用自己的所學,做一番事業出來,不負自己當初許下的誓言。于是,從容地投身于工作中。

許榮斌心潮澎湃,他渴望著暴風驟雨般的生活,他希望自己在錦縣能夠一路披荊斬棘,為家鄉的人們開辟出一片太平的生活而貢獻自己的力量!為此,他甘愿付出自己的青春、熱血甚至生命!

可幾個月下來,許榮斌還是只能坐在辦公桌后頭,聽著同僚們的啰啰嗦嗦,家長里短。偶爾地也整理一下文件,但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波然不驚地過去了!

慢慢的,許榮斌竟然感覺自己幾乎成了一個廢人!一段時間下來,這種整日無所事事的感覺讓人幾乎活成了木偶!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的選擇是否是正確的。

許榮斌變得非常郁悶!他茫然地走在縣城的街頭,想晾曬一下,自己那幾乎有點發昏的頭腦。

許榮斌向街道兩邊瞅了瞅,僅僅這一條街,就有許多的煙館,賭坊。他記起了不知從哪里聽來的一句話,講的是錦縣當地的三大景:“抬頭是飯店,旁邊是妓院,后面是煙館。”這一句話來形容如今的錦縣,真是恰如其分啊!

許榮斌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的苦笑。

突然,許榮斌聽到有一個小女孩的哭喊聲:“救命啊,爹,娘,快救我!”

許榮斌扭頭看去,只見兩個大漢拉著一個小女孩兒,不顧小女孩的反抗,惡狠狠地往前走著。小女孩拼命哭喊著,掙扎著!

在他們后面,一個女人披頭散發,連滾帶爬地哭叫著:“求求你們,行行好,不要帶走我的女兒!”

那兩個大漢卻不松手,不斷用腳踢走不要命地撲將上來的女人,憤憤地道:“你男人欠下了債,簽下了賣女契約,我們只是前來兌現的。你也知道,還是我們掌柜的心好,只是將她帶去,讓這小丫頭學唱琴書,又不是送去青樓,你卻這般不識抬舉!”

可是,那女人不聽這些,一如既往地往前撲去,伸出手去抓撓著,想要奪回自己的女兒!

一些無聊的人看到這種情景紛紛停下腳步,看起了熱鬧。

那女人還是不肯放手,嘴里不住地哀求道:“各位爺,求求你們,孩子還小,她伺候不了那些大爺啊!”

胖一些的男人不耐煩了,猛地停下,狠狠一腳把那婦人踢開,罵道:“你這悍婦,不去跟你那死男人鬧,拉著我們胡說八道的做什么!”

這句話仿似點醒了那女人,她像猛然間想起了什么,回頭對著不遠處,慢吞吞跟著的一個枯瘦如鬼的男人,大罵著:“呂富貴,你這個死鬼,你抽大煙,你怎么不用你自己去抵債,反倒賣我的女兒!”

那被喚作呂富貴的男人神情麻木,對發生的一切表現得無動于衷,仿佛他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聽到女人的叫罵,那個被叫做呂富貴的人,不得不走上前去,他不敢抬眼去看那兩個漢子一下,竟呵斥起自己的婦人來:“女兒家,早晚都得是人家的,何況于掌柜都已經說了,只是讓她去學唱琴書,又不是去做別的。你趕緊跟我回去,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

“你這個天殺的啊!到煙館子里去唱琴書的,有好下場嗎?”那女人瘋了一樣叫著,她那憋男人竟然抬手就打了那女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即便是挨了打,那女人仍不放開自己死命抓住女兒的手!煙鬼男人還待再打,見此情景,許榮斌再也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去,吼了一聲,道:“住手!”

說著,許榮斌走向那兩個大漢,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強搶民家女兒,還有國法嗎?誰給你們的膽子?!”

那兩個大漢一愣,見來人身穿一身制服,眉清目秀,一副官家人的模樣,咽了一口吐沫,那個胖些的男人對許榮斌說道:“這位小哥,這廝抽大煙欠下我們掌柜的許多債務,一直拖欠著沒有還上。后來他就簽下了他女兒的賣身契。這期限已過,我們是公事公辦,并沒有強搶民女這一說啊。”

說完,那兩個漢子拉上那小女孩兒又要走,婦人重又不顧一切地撲過去爭奪自己的女兒!

這回倒是那呂富貴拉住了自家女人,罵道:“你這死娘們兒,沒完了還!”說著,輪起胳膊又要打那婦人!

許榮斌上前一步用手抓住了呂富貴的胳膊,喝道:“慢著!你動不動便打自己的女人,算什么漢子!”

呂富貴道:“小爺,俺也是實在沒辦法啊,俺不是條漢子,俺就是一條狗啊!”

說著,呂富貴晃了晃他那條纖細的胳膊,道:“小爺,您看,如今這是個人的胳膊嗎?”

瘦些的大漢對許榮斌,道:“這小哥,看你這樣子是官家人吧?勸你當好你的官,不要多管閑事!這里頭的事,你也管不了!”

許榮斌上前,站在了幾人的前頭,問道:“他欠你們多少錢?”

胖子淺笑,道:“怎么,這位小哥一再地阻攔,是要替他還債嗎?”

說著,從另一人手里拿過契約,往許榮斌眼前晃了晃,道:“這位少爺,看來您是真的想幫這家呀!也行,我們當然少麻煩的好。這是契約,您看清楚,連本帶息六塊!要是您能一次還清,我們便一拍兩散,不然,您也別在這兒充這好人!”

女人聽了這么個數,哭道:“他明明借了兩塊錢,你們卻生生要四塊錢的利息!”

大漢瞪了女人一眼,不耐煩地道:“這驢打滾兒的利息是標明了的,且還是借取自愿!要是嫌多,早干嘛去了!再說你男人又不是二傻子,誰還騙他不成!”

許榮斌氣得也無話可說,只道:“你……你們……”

為首的大漢挑釁般的對許榮斌道:“怎么,這位少爺,說不出話來了?您要是沒錢可以不用管,我們把這小丫頭帶走,跟您沒一點關系!”說完,對那另一個大漢使了個眼色,那兩人重新拉著女孩兒就又要走!

“慢,我給你們!”

許榮斌說著,從衣兜里拿出六塊錢,遞給那大漢。

那人接過錢,拿在手里掂了掂,哈哈一笑,道:“爽快!得,呂富貴,看在這小哥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就算完成!”說完,當著大家的面,把契約撕碎,兩人扔下那女孩兒,揚長而去。

那婦人見此情景,趕緊跑過去,抱住自己的女兒!母女兩個終于又在一起了,抱頭痛哭!

突然,那女人想起了什么,慌忙止住哭泣,拉著女兒一起給許榮斌跪下,道:“多謝小爺救命之恩!”

而那呂富貴,瞅著自己的妻女對許榮斌千恩萬謝,他卻仍舊木然地怵在那里,一動未動,仿佛這一切跟他沒有關系一般。

那女人見呂富貴站著不動,又上前拉了他一把,他才就跪下,給許榮斌磕了個頭。

許榮斌趕緊扶起這一家人,客氣了一番,轉身就要離開,但衣服卻又被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奶奶拉住。

許榮斌一愣,連忙問道:“奶奶,您有事嗎?”

那老人拉著許榮斌,喃喃地跪了下來,說道:“這位好心的少爺,一看就是富貴之人。俺拉住你,確實是有事相求!”

許榮斌轉過身,要扶起那位老人,道:“奶奶,有什么事您起來說!”

那位老人卻固執跪在地上,不肯起來,道:“小爺,俺是城東孫莊的,世世代代靠種地生活。俺那老頭子前幾年就死了。去年,俺那兒子、媳婦也都染病死了,給俺留下個小孫子!可如今,孫子又得了重病!我老太婆沒有辦法,只好背著孫子到這城里來治病。可是,沒用幾天,俺們帶來的那點錢就花光了!眼看俺那可憐的小孫孫就要不行了,求您施舍幾個給俺們,也救救俺的小孫孫吧!”說完,老淚縱橫!

許榮斌聽了老奶奶的話,正在愣神兒的功夫,又有幾個困苦的人,跪在許榮斌的面前,各自訴說著自己的不易和疾苦,祈求許榮斌能夠自助一些!

許榮斌一下子竟然不知所措……

正在尷尬的時候,突然,一輛馬車停在了許榮斌的身邊,駕車之人拉了許榮斌一把,道:“大少爺,快上車吧!”

許榮斌一下子沒明白是怎么回事,愣愣地望著那馬車沒有動。

此時,車上的人似是明白了許榮斌的猶豫,把車簾挑開一條縫,對他說道:“還猶豫什么,快上車吧!”

許榮斌一看,那人卻是自己的舅舅曹路寬!

駕車的那人見許榮斌還站在那里,便又拉了他一把,道:“大少爺,您看見了,趕緊上車吧!”說完,用力一推,將許榮斌推進了車里!

許榮斌的舅舅曹路寬怎么來到了這里?他怎么知道許榮斌此刻的處境?請君接著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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