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導(dǎo)航定位,車子很快來到了百合山莊。
還在盤山路下面的時候,鋪面而來的熱浪頓時讓我心生一絲緊張和惶恐。
剛才靳寒亭在跟一個人打電話,我雖然沒聽得清楚,但是下意識的口吻和感覺,我猜測他多半就是靳寒川。
一直以來沒有確認(rèn)過的事,在這一刻得到了我最想要的答案,我無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一個人活著,但卻永遠(yuǎn)無法與之相愛的感覺。
和一個人已經(jīng)死了,自己卻永遠(yuǎn)無法真正釋懷的感覺。
其實,都是生不如死的。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他還活著。”
靳寒亭看了我一眼,說。
我提著心,沉寂了幾秒鐘,才深吸一口氣:“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個屁!”
靳寒亭沖我厲聲呵斥,“寒川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蘇引秋你永遠(yuǎn)無法原諒你自己。”
我沒再說話了,可能是最后一層尊嚴(yán)下的遮羞布被人殘忍的撕開后,那種悵然釋懷的心態(tài)終于繃不住了。
我轉(zhuǎn)開臉,一手故作隨意地摸了一把淚水,另一只手,不知不覺地覆在我的小腹上。
小東西很乖,輕輕踢了我兩下,好像在告訴我,媽媽我知道,爸爸還活著……
前面伸過來一只手,我以為是沈臨舟遞給我的紙巾。
于是我倔強(qiáng)地?fù)踝∧槪骸爸x謝,不用。”
“不是紙巾。”
聽到沈臨舟這么說,我才漸漸抬起眼睛,原來那白乎乎的一張折疊的紙,真的不是紙巾?
“是寒川給你的,看看吧。”
我怔了怔,抬手接過。
展開信的一瞬間,小秋那兩個瀟灑俊逸的名字頓時映入了眼簾。
是靳寒川的字。
我哽了一下喉嚨口,這一次,我可能真的需要紙巾了。
“他要對你說的話,都在這里。”
沒等我說什么,沈臨舟繼續(xù):“之所以選擇告訴你寒川還活著,是因為不想你在看完事情的真相后,太崩潰。小秋,你應(yīng)該慶幸,他還活著。”
沈臨舟的話我?guī)缀鯖]能聽進(jìn)去,因為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往下去讀這封信了。
可偏偏就在這時候,開車的沈臨舟突然做了個緊急剎車。
我護(hù)著肚子,因慣性而往前沖了一下。
接著就看到靳寒亭推門而下——
哪里還有什么百合山莊?
眼前是一片熊熊火海,濃煙滾滾。
“這是……”
“小豪……”
靳寒亭撒開步子就要往火海里沖,沈臨舟上前一步將他狠狠攔住。
“你瘋了!這樣大的火,進(jìn)去就沒命了!”
“你放手!那是我兒子!”
靳寒亭是什么身手?沈臨舟在他面前根本連半點可對峙的余地都沒有。
可饒是這樣挨打受襲,他也拼了命的不肯放手。
“你現(xiàn)在知道他是你兒子了!當(dāng)初阿郁那么求你的時候,你但凡肯聽得進(jìn)一句半句,今天也不會是這個結(jié)果!”
我雖然不明緣由,但總不能眼看著他們這么爭執(zhí)下去。
于是我撲上去,試圖將兩人勸開。
“你們先冷靜一點,我不管你們說尹毓舫是什么什么犯罪首腦,我只知道他是我的生父。雖然我并不了解他,但是虎毒不食子的事,我還是相信的!小夏和小豪都是無辜的孩子,何況小夏是他的外孫女,他之前答應(yīng)過我,會好好照顧孩子們,他——”
靳寒亭放下手,冷定地瞪了我一眼。
“蘇引秋,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小夏究竟是誰的女兒么?”
“什……么?”
“他是你的女兒,是兩年前你和寒川被唐安遠(yuǎn)這個畜生迷暈了以后,生下的女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