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玖朝冷眼看著她們二人,兩人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嬤嬤知道燕玖朝發現她幫助慕容嘉嫻欺君,但還在說自己冤:
“皇上,老奴冤枉啊,老奴怎么敢幫助盈妃娘娘欺君呢!您要相信老奴啊,這一切都是那個賤婢做的,與老奴無關!”
被掖庭嬤嬤指著的小丫鬟十分慌張且震驚,瞪大了眼睛,道:“你怎么能污蔑我?明明是你威脅我,讓我洗盈妃的衣服!”
“你這賤婢,閉嘴!”忽然,還在磕頭的掖庭嬤嬤一巴掌扇向小丫鬟,小丫鬟被打得臉都腫了。
神情呆愣,像是被一巴掌打懵了。
沒過一會兒就反應過來,一把抓起掖庭嬤嬤粗糙的頭發,怒罵道:“瘋婆子,你敢打我!”
“如今你幫助盈妃欺君,還想把所有的罪都推到我身上?”
“你怎么不上天呢,好處全給你得了!”
“啊啊啊,賤婢,放肆啊啊!賤婢,快松手!”
燕玖朝皺眉,眼前打斗的場景屬實是不忍直視。
突然,小丫鬟按住嬤嬤的頭,狠狠磕下,道:“皇上,奴婢都說!”
“這瘋婆子威脅奴婢,讓奴婢幫盈妃洗衣!”
若是奴婢不肯,就克扣奴婢的月錢,改去刷恭桶!”
“奴婢沒有家人,從小入宮當奴,自然不在乎因為此事禍及家人!”
“所以報著僥幸心理,答應了嬤嬤所說的事,后來發現盈妃娘娘的衣服上有血跡,洗不干凈留下了印子。”
“嬤嬤為此還打了奴婢一頓,扣了奴婢這個月的月錢!”
洗衣服的小丫鬟看向嬤嬤的目光狠毒,里面的恨意都從眼中流露出。
嬤嬤臉上并沒有慌張的神色,還想狡辯,道:“皇上,您圣明,萬萬不能讓小人欺騙了您!”
“老奴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你這小丫頭編故事倒是有一套,可你的證據在哪里!”
那小丫鬟也不慌,不緊不慢地道:“奴婢自然沒有證據,但只需要叫盈妃前來對峙,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不是嗎!”
“你!賤婢,不得好死!”
“閉嘴。”燕玖朝一聲打斷了兩人的話語,叫德福公公下去叫人,命慕容嘉嫻前來。
慕容嘉嫻剛得到消息還滿心歡喜,高興得不得了。
原本還想好好打扮一番,但在前來稟報的公公的催促下,只能作罷。
顏娜在一旁討好,道:“娘娘,皇上心急想要見您呢!”
“哼,”慕容嘉嫻被哄得心情好一點了,但還是嬌哼一聲,道,“本宮有孕,皇上想見本宮怎么不親自來看?”
顏娜一時說不出話,過了一會兒弱弱地說道:“奴婢……不敢猜測皇上的意思,但娘娘見了皇上,不就知道了嗎?”
“也是。”慕容嘉嫻很快就坐著轎子來到養心殿。
“皇上!”慕容嘉嫻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只見她一來到殿內就十分疑惑。
慕容嘉嫻都是叫顏娜出去辦事,自然不知道這兩人是幫助自己解決衣服的人。
但顏娜一下就認出了掖庭嬤嬤,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的震驚來不及掩飾。
就算打死也不能承認!
到時候好歹還能留有一線生機,要是承認了可就什么也沒有!
“……皇上?”慕容嘉嫻有些疑惑,但也感受到了殿內氣氛的不對勁。
燕玖朝冰冷的目光看向慕容嘉嫻,光是聲音就能聽出燕玖朝的憤怒:“盈妃,跪下。”
慕容嘉嫻一愣,這相似的歷史,也不愧兩人是夫妻。
慕容嘉嫻礙于圣旨,還是跪下了,顏娜跪在她的身后,身體不住地哆嗦。
慕容嘉嫻眼底一片委屈,用著哭腔道:“陛下,臣妾懷有身孕,不能久跪。”
燕玖朝瞥了一眼慕容嘉嫻,慕容嘉嫻更委屈了,燕玖朝雖然之前待自己冷漠,但也不會這樣對她。
“盈妃究竟有沒有孕,你自己是最清楚的。”
慕容嘉嫻神色大變,雙手拽緊了裙擺,秉持著不管如何,都不承認的態度,道:“皇上,您這是什么意思?您竟然懷疑臣妾有孕是假的!”
燕玖朝不打算陪她東扯西扯,直接進入主題:“這兩人,盈妃是認識的吧?”
慕容嘉嫻看了眼和自己一樣跪在地上的兩個人,心里有些慌張,但還是對燕玖朝搖搖頭,道:“皇上,臣妾怎么會認識她們呢?”
燕玖朝冷笑一聲,慕容嘉嫻的心拔涼拔涼的,道:“呵,你不認識?”
“那你的婢女總該認識吧?”
燕玖朝招招手,顏娜就從慕容嘉嫻的背后被拖出來,按著頭認掖庭嬤嬤和洗衣服的小丫鬟。
顏娜是沒見過洗衣服的小丫鬟的,因為這是掖庭嬤嬤自己找的人,但是進殿的第一眼她就看到了掖庭嬤嬤也認出了她。
顏娜被扯著頭發,痛的大叫了起來,但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說自己認識,只能說道:“啊啊……皇上,奴婢真的不認識她們!”
燕玖朝低沉的聲音說出令人懼怕的話,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慎刑司走一趟吧。”
“啊啊啊!”顏娜被太監拖走,她的尖叫聲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她心中的恐懼。
“奴婢……”顏娜咬牙,看著慕容嘉嫻跪下的背影,想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繼續死鴨子嘴硬,“皇上這是想屈打成招嗎!”
“奴婢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皇上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從奴婢這里得到答案!”
慕容嘉嫻眼里流露出的感激很快被掩藏好,顏娜被拖到慎刑司,等待她的將是一場酷刑。
燕玖朝陰陽怪氣地話對慕容嘉嫻沒有用,道:“你倒是養了個忠心護主的奴婢。”
慕容嘉嫻繼續喊冤:“皇上,臣妾清者自清,您大可去查,臣妾明明沒有假孕。”
“您定是聽了小人的讒言,才懷疑臣妾!皇上,臣妾求您圣明啊!”慕容嘉嫻跪著向燕玖朝腳邊撲去,抓緊了他的衣擺。
慕容嘉嫻顛倒黑白的話,燕玖朝根本不放在心上,對德福公公下令,道:“把盈妃的另一個婢女‘送’來。”
“嗻。”德福公公退下,給下面的人下完指令,又進到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