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關于他們一
- 十六路公交的盡頭是有你的夏天哦
- 葉凡子
- 2000字
- 2022-06-09 09:40:06
新生開學的第二天算軍訓階段正式開始的第一天,在那場為期十幾天的日子里,我們才算真正的開始試著接觸起身邊的人,與初次見面那天不同,那是一個從陌生到熟悉的過程,也就是在那段相互熟悉的日子里,我們開始去試著去了解身邊的一些人,接觸一些人,經過一小段時間的磨合后,在接觸過的人里找到那些臭味相投的,然后就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很難用團體這樣的字眼去形容這種關系,不過又好像找不到別的更貼切的詞語。
班級里的小團體組成來源大都來自于宿舍,至少剛開始是這樣的,長久的相伴相守相對來說更容易滋生友誼這種化學物品,要不然也不會有類似睡在我上鋪的兄弟這類的歌廣為流傳。
華城技校宿舍的住宿標準是十張床位,南北通透的長方形格局內擁擠著五組同等高度的上下鋪高低床,宿舍門入口的位置摞著兩組同規格的鐵皮柜,柜子里存放著各編號對應同學的生活用品,學生時期的我們生活上好像完全沒有隱私可言,那個勉強能裝點什么的地方成了每個人唯一的私密存在。與當初那個狹小空間相比更容易讓我經?;貞浧鸬倪€是曾經那些共處一室的人,雖然現在鮮有聯系,不過那些人確實曾經出現在過我的生命里,重要且唯一。
關于我舍長的身份除了日常的一些檢查或必要出現的場合會被人提起,其他時間好像沒什么人過問,除了一個人,我印象里他從來沒叫過我的名字,或許他偶爾也叫過我的本來名字,只是我給遺忘了。
劉志強,一個明顯跟不上時代潮流的姓名,睡在我下鋪的兄弟,學生時代的我們從來沒有叫過他這個名字,強哥是大部分人對他的稱謂。開始的時候也有人叫過他光頭強的雅號,最后那個別號在他的一次青筋暴起中消亡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發火的時候,三步之內寸草不生。他不輕易生氣,但在整個高一年級沒人敢惹。關于他的傳說我是在后來才聽到的。
華城以北自古以來就民風彪悍,作為華城人口聚集最密集的地區,出了不少群體性事件,當時的不少事件現在都時常會被人提起,所以當地人常說,再野的狗去了城北都不敢亂叫。強哥就來自那里。關于他的傳說也源于那里。
那是在軍訓結束后的返程公交車上我發小趙兵跟我提起的,他總是樂意跟我分享自己的所見所聞,我也偶爾會講講我身邊的人和事,共享情報,各取所需。
志強所在的初中作為華城人口最密集區域的中學,人數自然不在少數,一個年級的學生能抵別的區域一個學校的。人多的地方自然就免不了沖突,雖比不上熱血高校那般精彩,不過偶爾也會爆發幾起群體事件。當事件的影響發酵到一個高度,自然就成了大多數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下午,室外的陽光格外炙熱,志強和往常一樣出現在球場,開始著自己四V四的一場半場籃球運動,中場休息的空擋出現了一伙少年,也在那所中學深造,大家都認識,唯獨分屬兩個陣營,好像是因為上次的失利讓那幫人一直耿耿于懷,那次正好遇到了落單的志強,正好偶遇。
“你就是**村的強子。”
“王偉,幾個意思?!?
“哥幾個,會會你?!?
“......”
事后,他只說了一句。
“還有誰?!?
故事的最后是校方出面制止了那場鬧劇,有人告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一路小跑趕過來的,他深怕這群孽障又給他背上莫須有的處分。結果還好,除了領頭王偉的眼鏡缺了一個鏡片,沒人掛彩,沒人受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那件事以后劉志強這個名字,在他們那所中學,管用。
我曾一度懷疑這所謂的傳說有摻水的嫌疑,因為不管怎么看志強也不像一號狠人,每天舍長舍長的叫,說他是狗我或許更容易相信。直到后來偶爾見他與別的班級的所謂重量級人物勾肩搭背的,我才開始懷疑起我的懷疑,或許是我錯了。
趙本三是宿舍里另一個關系不錯的朋友,原名趙毅,身高一米八三,體重一百一,白瞎了個好后生,給人一種病懨懨的感覺,戴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學習成績穩定在班級二十,眼鏡度數穩定在六百上下,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個好學生,接觸下來才發現,是個好學生——屁。如果非要說他的優點,就是善良,沒那么多的心機和算計,積累了一定的好人緣,正因如此,不論班里班外找他都可以獲取到第一手的資源,東家長西家短,誰的人品不太行,他都清楚,我們私底下都叫他小靈通。或許與他的性格有關,他從不與其他人發生爭執,永遠中立,哪怕被起了不雅的綽號,他也是笑著罵你一句就過去了。
本三這個名字是軍訓期間大家的有感而發,他是唯一一個從軍訓開始第一天順拐到最后一天的,平常走路挺正常,關鍵時候總掉鏈子。一米八三的大后生,順拐起來的那個觀感,相對不是很雅觀。自己順倒無所謂,關鍵誰帶誰順,帶跑一批人。教官為了他特地找了兩根筆直的棍,最后還是沒什么用,軍訓匯演的時候由于他一米八三的大個基因,只能放到最后一排,藏無可藏,避無可避,導致我們班集體得了個老末的名次。氣的人家說了話,“真是個趙笨笨?!焙髞泶蠹矣X得不咋順口,又聯想到那兩根棍和某次春晚賣拐的小品,為了與某位明星有所區別,給他起了個趙本三的雅號。或許得了老末也不能全怪他,只不過大家需要一個失敗的理由罷了,他也不反駁,那場因果關系就那樣自然的聯系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