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已經被巖溶操練無數遍了，對精神力這種東西也是極為熟悉。

就算他自己的精神力是紙老虎，中看不中用。

但如何對付敵人的精神力，蘇青信手拈來，計策一套一套的。

顧明天接連后退，咬斷一顆手雷的保險絲，手雷激活后發出“叮”的一聲。

他直接扔到了蘇青的腳下！

“咚——”

耀眼的光芒讓蘇青看不清東西，是閃光彈！

等到蘇青再次睜開眼，面前已經不見顧明天的身影。

“居然逃了？”

蘇青點開終端，瞬間找到了顧明天的位置，調轉攝像頭為他制造死角。

他操作著14層的大門，使其快速地閉合，只留下前往15層的門。

現在顧明天只有兩個選擇，要么在14層等著巖溶殺掉他，要么去15層。

蘇青會在他進入15層的瞬間，將15層封鎖。

“這就是背叛的下場，顧明天。”

蘇青會讓他像是進入地獄一般，一步步地邁入20層，或者心懷恐懼死在路上。

野火幫的巖溶會殺掉樓層中的所有人，留在原地只能等死。

他用冷凍劑凍住自己腹部的傷口，簡單地用繃帶包扎了一下，應付過去。

按照終端上的地圖，蘇青來到前往15層的樓梯，向著更深處探索。

蘇青能夠感受到自己的精神漸漸虛弱，生命正在緩慢地流逝。

“要先去檔案室，尋找與‘最初之作’有關的情報，”他忍著疼痛，換上層層主管的白大褂。

死就死，換做別人會怕，但蘇青是誰，他可是平均每天死一百多次的狠人。

這次任務他都死了十幾次，什么場面沒見過。

當下要務，是搜尋能夠為他下一次嘗試提供幫助的情報。

他的每次重來，對敵人的威脅都會呈指數上升。

15層，蘇青得知了核心室的一些秘密。

16層，得到了能源電池，與更強力的電磁護盾，但因為非系統出品的緣故，只能臨時使用。

17.18.19層……

“警報——發現非法入侵者，”警戒機械的火力兇猛。

蘇青臨時獲得的加強版電磁護盾，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激光會被電磁護盾偏移走，蘇青則是握著紅色光劍，快速地將這些警戒者清理干凈。

這一路走來，他殺掉了大概幾百個這玩意。

實驗室大多數的人類護衛，都被巖溶引走了注意力。

蘇青的終端傳出消息。

給他前往實驗室20層委托的單主有話要說：

“親愛的蘇青先生，您應該來到20層的門外了吧？”

蘇青看了眼遍體鱗傷的自己，打字撒謊：

“沒有。”

之后，單主就沒有了消息，似乎只是簡單地問一句。

……

……

另一邊。

巖溶操控著精神力，強行突破了18層的封鎖，在她身后是一片廢墟。

“巖溶，”對講機出聲。

“猜錯了，”巖溶的嘴角有一抹笑容，與原本的清冷少女截然不同。

剎那間，她的臉色微變，眸子里的愉悅消失無蹤。

“BOSS……您找我？”巖溶說。

“你又犯病了，可能是長時間使用精神力，導致的后遺癥吧，”BOSS說，“支援部隊在20層等著你，我們稍后就到。”

“收到，”巖溶低聲說。

巖溶不覺得BOSS會來，這一路的空頭支票似乎能夠表明他的態度。

她可能是被放棄了，注定會死在這里。

“我答應你，只要你聽從我的安排，我會讓你見到你的‘姐姐’，”BOSS安慰她。

巖溶輕輕點頭。

“收到，”少女回答，目光直視前方，眸子里有一抹耀眼的金色。

她已經感受到姐姐的氣息，甚至就像是在自己身邊。

巖溶患有間接性失憶癥，時不時會遺忘一部分記憶，在那段時間內，她表現的像是夢游。

在被BOSS找到的時候，就已經身受重傷，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她有個姐姐，非常厲害。

BOSS答應她，只要為野火幫工作，就能幫她尋找姐姐。

雖然沒有見過對方的模樣，但是……應該沒問題的吧？

那是她的姐姐，是家人。

對講機沒有了聲音。

……

BOSS看著漆黑的屋子，再次嘆了口氣。

“巖溶到了，”他說。

“邏輯病毒已經得手了，‘攜帶者顧明天’正在被‘巖溶’逼迫著前往20層的位置。”

“路上的警戒者，已經被蘇青解決完畢，非常安全。”

“等我們拿到A3市‘掌權者’的ID，就能鎖定他們的位置，由‘最初之作’肅清。”

“O5區域是屬于我們的，最初之作同樣屬于我們。”

“包括這個‘新時代’。”

女助手倒在地上，溫熱的血液從她脖頸的傷口噴涌而出，被熒幕的光照得晶亮。

“你知道的太多了，”BOSS看著她臨死前微不足道的反抗，把玩著手里的刀子。

這是“天秤座”系列的限量品刀具，是白銀色的華貴雙劍。

一柄象征對自己嚴格，另一柄象征給別人公平。

他手中握著“嚴格”。

女助手的脖頸上插著“公平”。

“現在輪到我出場了，身為這次暴亂的幕后黑手，沒有比我更適合承擔這個位置。”

“O5區域已經封鎖，聯邦政府盯著這里，警戒者無人機24小時實時直播。”

“你說——如果我在這種情況下，讓世界上所有人，看到最初之作的力量。”

“他們會不會屈服于極端暴力，正視這一切？”

“當然，不屈服也沒關系。”

“殺掉就可以了。”

“野火幫會成為新時代的領導者，我會是那個時代的王。”

“想要讓人接受超能力，接受基因優化，迎接‘新時代’，就得動用極端的手段。”

“這是我們必須付出的代價。”

“我付出了歲月，你付出了生命，巖溶——她是被付出的代價。”

“對別人殘忍，也要對自己殘忍。”

BOSS穿戴整齊，握緊自己手中的“嚴格”之刃，看著鏡中自己的身影。

傷痕累累，一道傷疤斜著分割整個臉頰，模樣有些駭人。

唯獨那雙眼睛，犀利如刀。

……

……

15層到19層，都是武裝分子，還有大量的警戒者炮臺。

蘇青全部清理完畢，步入20樓。

大門打開，嘈雜的聲音涌入耳中。

“那個入侵者真的會自投羅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