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劂從沙發上站起來:“如果姜學齋沒有看見兇手進入蔣民生的電影院,為什么會有人撬門進來呢?”
“叔劂!”童念叫了一聲,“不要忘記我之前說的話,兇手以為姜學齋站在自己的電影院窗戶前,就會看到他溜進蔣民生的電影院,所以來殺人滅口,或者來誣陷。”
“好吧,我說不過你。對了,我帶你吃早餐,怎么樣?”
“嗯。”童念點了一下頭,“然后我們去魏大富上班的地方,你知道地址嗎?”
太叔劂從掏出口袋里的一張紙,接著展開:“知道。在我來之前,已經找到這家上市公司在哪里,名字叫鄧氏集團有限公司。”
一個小時左右,童念跟著太叔劂來到鄧氏集團有限公司,坐在寬敞的辦公室里,感覺到了沙發舒適。
太叔劂伸伸懶腰,看了看周圍,右邊是落地窗。
童念心滿意足的吃著包子,把嘴里的碎肉嚼來嚼去,還不忘記問道:“你真的不餓嗎?”
太叔劂收回打量的眼神,一聲不吭的坐在沙發上,傾聽童念的疑惑不解。
玻璃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男人,身穿灰色的西裝,正好和太叔劂四目相對。
“先生,您好!”童念把手中的包子放在桌面,趕緊站起來,笑著打招呼,“我們是來問一些事情。”
太叔劂的目光顯得嚴肅,也趕緊站起來:“是的。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東署警局的副局長,名字叫太叔劂。她是我的助手,名字叫童念。”
“哦!”灰色西裝的男人大驚失色,“副局長,您帶著您的助手過來,您要做什么呢?”
“魏大富。你認識這個人嗎?”
“認識。”灰色西裝的男人點點頭。
太叔劂挪了挪腳步,來到灰色西裝的男人前面,這才說道:“那就好辦了。事情是這樣子,昨天中午的時候,魏大富死在自己家里的廁所,背后插著一把匕首。”
灰色西裝的男人立刻開口:“我不是殺人兇手!”
“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說你是殺人兇手。首先,我們過來的確有很多問題,你不要緊張,好不好?其次,經過我們徹徹底底的調查,在魏大富的床底下發現了一些東西,由此知道一條隱藏的秘密,那就是他早被你擱職,時間應該是六月份到七月份,我并不知道具體情況。因此,我們來的目的很簡單,想要知道魏大富什么時候離開貴公司?魏大富和你發生了什么事情?”
灰色西裝的男人說道:“副局長,他離開我的公司是在六月份。”
太叔劂重復了一下問題:“魏大富和你發生了什么事情?”
灰色西裝的男人陷入沉默,看了看童念,突然回答:“有!六月份的某一天早上,他過來上班的時候,卻跟我借了一筆巨款。由于態度不端正,我拒絕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他在所有員工面前罵我,只好對他做出處分,就把他辭職掉了。”
太叔劂點了點頭,接下來問道:“你們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沒有,如果您不相信的話,可以詢問我的員工,這些人可以作證。怎么說呢,魏大富是我公司的老員工,每個月的月榜都有他。副局長,您說,他這樣的人,我怎么會放走呢?”
太叔劂向右看去,直勾勾的盯著沙發:“你先坐,我們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聊。對了,到最后你不是把他辭職掉了?”
“哎!”灰色西裝的男人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絕。我手頭上雖然寬裕,但是不能在全部的員工眼前失了面子,我就不能慣著他。副局長,您覺得我做的對嗎?”
挎肩包里的手提電話鈴聲響起,童念快速的掏出來,聚精會神的接聽了。
手提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女兒,你在哪里?”
“誰會這么早就打電話過來,他是不是閑的慌?”太叔劂問完,坐在身后的沙發。
“是我爸。”童念一邊告訴太叔劂,一邊走近落地窗,“我在魏大富之前上班的公司,名字叫鄧氏集團有限公司。”
太叔劂為了緩解尷尬,看著灰色西裝的男人提問:“你昨天中午在哪里?”
“我公司的辦公室里。”
“有人能為你作證嗎?”
“當時是下班時間,全部的員工已經回家。我為了一份合同不出錯誤,留在辦公室里,檢查一遍又一遍。突然,我的秘書進來,她提醒我去吃飯。如果沒有我秘書的提醒,您絕對想不到,我會留在辦公室到全部的員工來上班。”
太叔劂抬頭仰望:“我很好奇,你的公司沒有監控攝像頭嗎?”
“副局長,有,安裝在重要的地方。比如資料庫、檔案室、倉庫!”
太叔劂一邊點點頭,一邊用溫柔的眼睛看向童念:“你接完電話了嗎?”
童念把手提電話塞進挎肩包,轉過身一笑。
太叔劂繼續看向童念:“我提問的差不多了,你有什么事情想要知道嗎?”
已經坐在沙發上的灰色西裝的男人不吱聲。
“先生,您好!”童念慢慢悠悠的靠近,“您來告訴我一下,您叫什么名字?”
“鄧廣西。”
“哦,您公司的上下班時間是多少?”
“我不敢確定,畢竟我經常加班,要是我沒有修改上下班的時間,應該在早上八點和中午十二點。”
“看來我說對了,魏大富果然被辭掉工作了!”童念看了一眼鄧廣西,“下午的上班時間和晚上的下班時間是在什么時候?”
“下午二點和晚上九點。魏大富還在的時候,我把鑰匙給他保管,他每天來開門,當時的他比我都勤奮。”
童念來到沙發旁邊,并沒有收回看著鄧廣西的眼睛,不慌不忙的坐下來。
太叔劂伸出雙手,把桌上還沒有吃完的包子放進竹籠。
鄧廣西看到這一幕,笑著問道:“等到下班以后,要不我請客?”
“先生,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們想要拒絕。對了,您的員工們和魏大富有沖突嗎?”童念反問道。
“當然,經常吵架。”鄧廣西說道。
“好吧,我換一個問題!”童念說完之后,看了看左邊,是辦公室的門扇,“您的員工們和魏大富有肢體接觸嗎?”
鄧廣西快速的回答:“有。但是我不知道什么叫肢體接觸?”
只見鄧廣西一臉茫然,童念看了看太叔劂,直接把雙手扣住脖子,然后說道:“就像這樣。”
“那倒沒有。”鄧廣西用力的搖搖頭,“我的員工們雖然沖突不斷,但都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
“先生,那您所說的肢體接觸是什么?”童念慢慢吞吞的松開雙手,“您可以給我們展示一下嗎?”
鄧廣西看了看周圍,辦公室里沒有幫忙的人,只好笑了笑。
太叔劂非常積極的說道:“需要我配合嗎?”
鄧廣西端正腦袋,很有氣勢的坐在沙發上,這才回應:“不用了。我所說的肢體接觸,是員工們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爭吵不斷,說不過和氣不過的時候,就是你推我搡,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
童念笑道:“原來如此!我以為他們會大打出手。”
“怎么可能?”
童念對著鄧廣西說下去:“如果您不是殺人兇手,您的員工們也不是殺人兇手。先生,我倒是想要知道一件事情,您能回答嗎?”
“能。”
童念忽然站起來,走出沙發和桌子之間,到了辦公桌的旁邊:“鄧廣西先生,您認識蔣民生先生嗎?”
“我經常帶著我的合作伙伴去他那里看電影,怎么可能不認識。”
“那好!”童念從挎肩包里掏出手套,戴上以后,摸了摸桌子的表面,“他在前天晚上死了,第一個被殺的人。”
鄧廣西淡定從容的說道:“我知道。”
太叔劂咳嗽起來,這是在清理嗓子:“你和蔣民生沒有合作的生意吧?”
鄧廣西趕緊解釋:“沒有。但是我的一些合作伙伴喜歡看電影,所以我帶去了。在看電影之前,我都叫我的秘書買票,絕對不會干這種沒有賺錢的事情。”
太叔劂說道:“你是真的會精打細算,一點都不浪費時間。”
鄧廣西微微一笑:“副局長,您過獎了。我只是一個生意人,時間就是生命,生命就是金錢。”
“先生,我能再提出一個問題嗎?”童念目不轉睛的看著鄧廣西,“您可以不回答。”
“說。”
“您認識孫月瑩嗎?”
“認識,她是東署警局的秘書長。”鄧廣西站起來,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她被人殺了?”
“先生,沒有。”童念搖搖頭,然后咧著嘴巴,接著又問,“您怎么那么希望她被人殺死呢?”
“這個……”鄧廣西頓時無語,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就像被綁住了。”
童念小聲笑著說道:“我開玩笑的,您這么問我,您和她當然是有沖突!”
“主要是我在辦證的時候,她總是問東問西,完全耽誤我賺錢的時間。”
童念離開辦公桌旁邊,到了太叔劂的身后,突然開口:“鄧廣西先生,您說您認識孫月瑩,您認識馬丁先生嗎?”
“不認識。”鄧廣西抬起頭,對著童念回應,“這個人是誰?”
童念感覺到不可思議:“您不可能不認識,他是孫月瑩的保鏢,幾個月前就跟在孫月瑩的身邊。”
鄧廣西露出疑問的表情,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才說道:“是嗎?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情?”
太叔劂大笑三聲,并沒有從自己的位子起身。
此時此刻,辦公室的門扇打開,一個身材苗條的女人進來,年齡不超過三十,穿著藍色的西裝,配上一條藍色的短裙。
鄧廣西慢慢悠悠地坐下來。
“老板!”女秘書很是熱情的喊了一聲,“到吃飯的時間了。”
鄧廣西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領,面帶笑容的離開辦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