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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散出消息

  • 大宋懸案
  • 三月貳一
  • 2194字
  • 2022-07-17 20:00:00

包勉接著說道:

“你們瞧,我當時是這樣推算的:如果沒有人告訴沈富他所戴的簪花是紅色的,又如果阿呆是按照程序表給他準備衣著的,那么,沈富之所以知道簪花的顏色,必定是由于他能看得見。

“我卻沒有考慮這樣一個事實,那就是:程序表本身也可能不對頭。按照程序表,阿呆在上星期六早晨應該遞給沈富綠色簪花。

“但我們現在知道,對阿呆來講,‘綠色’這個字眼就等于紅色。原來他是個色盲。

“換句話說,阿呆患有一般常見的部分色盲癥,他一直把紅色當綠色,把綠色當紅色;沈富知道阿呆這個毛病,在擬訂程序表的時候,凡是涉及到這兩種顏色時,他就會作相應的安排。

“沈富如果打算要紅色簪花,他必須吩咐阿呆去拿朵‘綠’的來。程序表就是根據這種情況制定的。

“總而言之,那天上午,盡管沈富所戴簪花顏色不相符合;他卻并不需要別人告訴他,也不必自己能親眼看見,就會知道自己戴的是紅色簪花。

“沈富并沒有‘換’簪花,當阿呆巳時(09時)離家的時候,他就戴著紅色簪花。”

“那么,這就意味著,阿呆、張子正和柳吟月小姐講的都是實話啦。總算搞清了這么一回事。”

賈貫道說道。

“一點兒不錯。我們還必須研究一下早就應該研究的問題,那個詭計多端的兇手,究竟認為沈富是真瞎子呢,還是也像我一樣就事論事、自以為是地吃準沈富并不瞎呢。

“現在來猜測,是猜不出什么名堂的;比較可能的是后一種情況;他也許并不知道阿呆是色盲;說不定他當時相信,到現在也仍然相信,沈富臨死之前是能夠看見的。

“不管怎樣吧,我們目前無法摸透這個問題。”

包勉又轉身朝著王朝。

“有沒有人記錄從星期二到星期五沈家一切來客的名單?”

洪米回答:“孫立記錄的。我派了人在那兒。貫道,名單呢?”

賈貫道拿出一張紙。

包勉迅速地瀏覽了一遍。

“看來他記錄得很齊全。”

名單上包括開封府捕快在掘墓開棺前一天,也就是星期四,曾經看過的那份記錄來客的名單,又加上了從那以后一直到掘墓開棺結束的現場調查會為止的全部來客姓名。

列在這份補充名單上的,有沈家一切成員以及下列這些人:蘇千運、陳鳳臺、馬兆元、李言聞、慧元、道隆、穎娘;還有死者的一些老主顧,除了已見于上次名單中的林休道和宗雅琴夫人之外,有一位商繼孟,一位閔嫦夫人,一位倪天中。沈富收藏品總庫的幾名雇員也來過這個住所:成大奇、荷葉、安偉松。名單最后的幾個名字是一些頗有聲望的報社記者。

包勉把這張紙還給賈貫道。

“來過的人還真多啊……馬兆元先生,你能保證對王羲之大師的作品以及你買進它的整個情況守口如瓶嗎?”

“滴水不漏。”馬兆元說。

“你還得保持警惕,一旦出現什么新的情況,你能立刻向開封府報告嗎?”

“極愿效勞。”馬兆元站起身來。

“我曾與陳鳳臺商討了一下,這份產業的法律方面事務,就委托給他了。真是一團糟啊,沈富顯然要被當作未立遺囑而死亡。希望新遺囑可別在什么地方冒出來。

“陳鳳臺說那會使事情更為復雜。如果新遺囑找不到的話,作為近親的沈瓊蓮同意由我擔任產業管理人。”

“遺囑丟了,就讓它見鬼去吧!”

洪米不耐煩地說。

“反正我總認為,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宣告這個出于要挾的契約是無效的。這遺囑說不定根本不作數,雞飛狗跳了一陣,無非是空忙。

“李達可有什么親屬啊?”

馬兆元哼哼哈哈地揮了揮手,走了。

洪米和賈貫道都站了起來,兩人面對面地互看了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大人。”

賈貫道和顏悅色地說。

“你是在想,馬兆元說他買進的那幅字并非王羲之真跡,只不過是編出來的,是嗎?”

“是呀,你倒一猜就中。”

洪米承認道。

“我也不信那一套。”展飛燕插話了。

“管他是不是個大人物,他可是在玩火啊。”

“很可能是這樣。”

包勉表示同感。

“盡管在我看來這情況并不特別重要。然而此人確是個出名的嗜痂成癖的收藏家,他顯然打算不惜任何代價也要保住這幅字。”

王朝嘆著氣說道:“真是一團亂啊。”

洪米和賈貫道向包勉點點頭,就離開了辦公室。

王朝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了。

剩下包勉和展飛燕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包勉閑著沒事,腦袋可鬧騰開了。不斷回憶起一些使自已氣餒的情景。當王朝獨自回到這里的時候,包勉正緊鎖雙眉,出神地望著展飛燕的鞋子。

“透出去了。”

王朝一面在椅子里坐下,一面用低沉的聲調說。

“我對報社的人透露了原來把沈富當作兇手,接著又把柳吟月的證詞攤給他們,整個兒推翻了前一說法。要不了幾個時辰,這個消息就會傳遍汴梁,于是咱們這位兇手朋友,就該夠他忙的了。”

王朝把楊懷英找來口述了一份標明“機密”的信,致杭州博物館館長。然后楊懷英就走了。

“好吧,咱們等著瞧吧。”王朝很有見識地說。

“要把這幅字的情況搞搞清楚。我剛才在外面跟洪米商量過。咱們可不能對馬兆元的話照單全收啊……”

展飛燕用揶揄的目光端詳著悶聲不響的包勉。

“哎,包勉,別這副腔調。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呢。你那套沈富是兇手的說法被推翻了,又算得了什么呢?丟在腦后吧。”

包勉慢吞吞抬起頭。

“丟在腦后嗎?丟不了啊,飛燕。”

包勉攥起了拳頭,茫然地望著它。

“如果說這件事給了我什么教訓的話,首先一條就是,從此以后,你

一旦發現我違背了這個誓言,就馬上斃了我;今后我對于自己可能參與的任何案子,在沒有把整個罪行的具體情況全部摸得一清二楚、對每一個細小環節全都了如指掌之前,就決不輕易下結論。”

展飛燕對包勉很關切。

“還沒結束……包勉。”

“我想想自己多蠢呀……我是個忘乎所以、自作聰明、地地道道的大傻瓜……”

“我認為你那個結論,盡管是錯的,卻十分言之成理。”

王朝為他辯護。

包勉沒有回答,呆望著墻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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