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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三個人現身

  • 大宋懸案
  • 三月貳一
  • 2291字
  • 2022-07-14 20:00:00

自從包勉發表滔滔不絕的長篇大論以來,王朝現在第一次開口。他冷靜地說:

“那么是誰從沈富靠墻的保險箱里偷走新遺囑的呢?那時沈富已經死了。他不可能干這事吧。難道是沈茂干的嗎?”

“未必是他吧。你瞧,要說偷遺囑,那么,首當其沖的應該數張子正具有最強烈的動機,因為我們知道,他是新遺囑的唯一受害者。

“這就意味著,張子正偷遺囑這事跟殺人案無關,無非巧合罷了。

“當然啦,我們無憑無據,不能證實張子正是竊賊。

“另一方面,只要逮住了沈茂,就不難發現是他把遺囑銷毀了。當他埋葬李達的時候,一定會發現藏在棺材里的新遺囑;本是張子正放進去的。

“沈茂一讀之下,得知新的繼承人原來是李達,于是連盒子帶遺囑一起拿走,銷毀了事。

“遺囑一毀,就只好把沈富當作是未立遺囑而死亡,這樣一來,沈茂的母親,作為沈富近親,在遺產分配的時候必能到手大部分產業。”

洪米露出焦切的神情。

“那么,在李達被殺的前夜,那幾個到客棧去找他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呢?這些人起了些什么作用呢?”

包勉搖搖手,說:

“全不相干。這幾個人是無關緊要的。你瞧……”

有人慌張地敲門,展飛燕急忙說:“進來!”

馬漢走進房間,對著王朝說道:

“老大,那個名叫柳吟月的姑娘等在外邊呢,她硬要馬上進來。”

“她找誰?”

“她說她要見包公子……”

“領她進來吧。”

馬漢出去帶讓她進來。

在座的男人們都站了起來。柳吟月打扮得淡雅素靜,特別顯得嫵媚,但她目光里流露出憂郁的神情,在門口猶豫著。

“你要找包勉嗎??”

展飛燕爽爽氣氣問道。

“咱們目前正有事呢,柳吟月小姐。”

“這……我認為這事說不定很重要呀。”

包勉立刻說:“你有沈茂的消息了?”

可是柳吟月搖搖頭。

包勉皺了皺眉。

“恕我魯莽,柳吟月小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洪米大人,這位是馬兆元先生……”

洪米微微點點頭;馬兆元說:

“咱們早就認識了。”

接著是片刻難堪的沉默。

包勉給這姑娘搬過一把椅子,于是大家坐下。

“我……我簡直不曉得從何說起,該怎么說起。”

柳吟月一面說,一面捏弄著自己的手。

“你一定會認為我真傻。這事看來是微不足道的,太可笑了。可是,不過……”

包勉給她打氣,說:“柳吟月小姐,你發現了什么事嗎?還是你有什么事忘了告訴我們呢?”

“是呀。我是說,我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們。”

柳吟月低聲說話,輕得不能再輕了。

“有件事……關于茶杯的事。”

“茶杯!”

這兩個字眼像火箭似的從包勉口中噴射出來。

“唔……是的。你瞧,起先問起我的時候,我確實忘了……我是剛剛才想起來的。我一直在在回想那些事,你瞧。”

“請往下說吧。”包勉嚴肅地吩咐。

“那就是……就是那天我把放著茶具的小架子從書桌搬到壁凹。我把它從礙事的地方挪開……”

“你早已對我們講過一遍了,柳吟月小姐。”

“可是我沒講全呀,包公子。我現在記起來這些茶杯的情況是有些不一樣了。”

包勉高踞在辦公桌上,像一尊在山頂打坐的菩薩。出奇得肅靜……他頓失常態,呆若木雞地望著柳吟月。

柳吟月急著往下講:“你瞧,當你在書房里發現那些茶杯的時候,一共有三只臟杯子……”

包勉掀了掀嘴唇,但是沒有作聲。

“可是我現在想起來了,舉行葬禮那天下午,在我把小架子挪開的時候,只有一只臟杯子呀……”

包勉陡然站直了身子,幽默的表情一掃而光,生氣地板著臉。

“你必須回憶得非常仔細,柳吟月小姐。”

包勉嗓音也嘶啞了。

“這事非同小可。你現在是說,上個星期二,當你把小架子從書桌移到壁凹去的時候,茶盤里有兩只干凈杯子。只有一個杯子看得出來是用過的,對嗎?”

“正是這樣。千真萬確。事實上,我現在記得,那一只杯子里的變質冷茶差不多是滿的;茶托里有一片干檸檬,還有一把臟茶匙。茶盤里其余各件全都干干凈凈。未曾使用過。”

“檸檬碟子里有幾片檸檬呢?”

“對不起,包公子,我可記不得了。我不吃檸檬。不過對那幾只杯子,我記得十分真切。”

柳吟月聳了聳肩。

包勉固執地問:“這是在沈富死了之后嗎?”

“對呀,一點兒不錯,不僅是在他死后,而且是在他下葬之后。是星期二,我早講過了。”

柳吟月嘆息道。

包勉緊咬住下唇,眼睛像石頭一樣。

“萬分感謝你,柳吟月小姐。”

包勉聲音微弱。

“你使我們總算沒有陷入一個下不了臺的局面……現在你請回吧。”

柳吟月靦腆地笑著,似乎是在等待熱情的夸獎,打算聽兩句好話。不料卻誰也沒有再理會她大家全都揶揄地望著包勉。

柳吟月只好一聲不響地起身走出了房間,馬漢跟在她后面,順手輕輕地關上了門。

洪米第一個發言:“好吧,兄弟,剛才是一個大敗仗。”

洪米揶揄道。

“現在這樣吧,包勉,別太難受啦。咱們都犯過錯誤。而你犯的是個很體面的錯誤。”

包勉有氣無力地搖了一下手,腦袋耷拉到了胸口,嗓音像悶在鼓里。“錯誤嗎,這是絕對不能饒恕的。我真該打板子,應該夾著尾巴回家去……”

馬兆元忽地站了起來。他精明地打量著埃勒里,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幽默感。

“包公子,你的判斷主要是根據兩個因素……”

“我明白,先生,我明白,”包勉哼哼唧唧地說,“請您別再提起啦。”

“你會懂的。年輕人。”那位大亨說道。

“沒有失敗就不會有成功……兩個因素。一個就是茶杯。你分析得很精辟,十分精辟,可惜讓柳吟月小姐給捅破了。

“你現在沒有理由再認為當時只有兩個人在場了吧。

“你剛才根據茶杯,說什么自始至終只有兩個人,就是沈富和李達又說什么是故布疑陣,安排得像是有三個人在場還說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只有沈富自己是第三個人。”

“這話對呀,”包勉頹喪地說道,“可是現在……”

“這話錯了,”馬兆元仍是那樣柔聲細氣地說道,“因為確實有第三個人。而且我可以直截了當加以證實,并不是做什么推論。”

“什么?”包勉好像安上彈簧似的蹦了起來。

“什么,有嗎?你能證明?你怎么知道的呢?”

馬兆元咯咯地笑了。

“我知道,因為我就是這第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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