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兩人打了小半個時辰,也沒分出勝負,最后若不是方靖汣許久未動,體力不支,怕還能再打下去。
方靖汣打得倒是酣暢淋漓,許久沒這么跟人比試過。
“你快去洗洗,別著涼了。”紀韶遞過去茶水,催促道。
“不會。”方靖汣一杯茶一飲而盡,還有些意猶未盡,“下次再比,我當然能贏你。”
“好。”紀韶笑答道,他也許就沒跟人這么痛快地打過了。
打是打爽了,不過終歸是許久未動,身體僵硬不少,雖說這些時日動了些,但還沒有恢復到巔峰。
洗完澡,方靖汣就讓紀韶幫自己按摩,省得第二日渾身難受。
“疼,紀韶,你輕點。”方靖汣痛呼道。
“不重一點明日會疼的,你忍一下。”話雖如此,可紀韶還是放輕了些。
“你若是讓著我,我也不至于跟你打這么久。”方靖汣佯怒道。
“我若真讓著你,你定要生氣,倒是怕是要把我捅成篩子。”紀韶清楚她是什么樣的人,讓著她只是侮辱她,“對了,你怎么會用軟劍?”
“拿起來方便,我出門又不可能隨身拿把劍,索性就用軟劍,收在腰間,用的時候一抽,多方便,不過我還有把劍,是我母親送我的,平日里只當擺設,很少用就是。”方靖汣坐起身來,“下次我用那把劍,軟劍太輕,我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習慣的。”
“好。”紀韶點頭道,心里清楚她之所以用軟劍是為了方便保護陛下,“你若是不喜歡用,以后不用便是。”
“現在都習慣了,不拿著總覺得缺點什么。”
“時候不早了,睡吧。”她的過往全都是陛下,哪怕他們分開了,可有些習慣卻還是改不了,會一直留下。
自從紀韶回來,西戎安靜不少,往日里邊境多少都會有些紛亂,這幾個月倒是安靜不少。
眾人正說是不是西戎慫了,誰知道邊境就起了紛爭。
百姓養的羊跑到了另一邊,被西戎人據為己有,不僅如此,還打傷了許多人,邊境將士知道后,抓了西戎人,西戎不干了,吵著鬧著要說法,不然就舉兵打過來。
聽到這事,樊忠讓紀韶去看看。
方靖汣知道后,也跟著去了。
到了地方,兩方已經是劍拔弩張,隨時都要打起來。
“西戎這是故意的。”項青憤憤道,“往日他們就老找這種借口,這次又是故技重施。”
“這幫狗東西,若不是簽了協議,我真想好好收拾他們。”韓障看向紀韶,“少將軍,怎么辦?”
“把那些人綁在墻上,告訴他們,若是不道歉,白沙鐵騎就踏過去。”紀韶淡淡道。
“若是如此,我們占不了理啊。”項青有些遲疑,“要是被西戎倒打一耙,我們有理也就沒理了。”
“打起來最好,正好滅了他們,但他們暫時不敢打。”紀韶篤定道。
果不其然,西榮看到人掛在城墻上,好一番威脅,朝堂上更是吵翻了天,說什么郢朝故意羞辱他們,明擺著打他們臉,如何能咽下這口氣,要發兵,給郢朝一個教訓。
西戎皇帝一個頭兩個大,說得倒是輕巧,真要打起來,豈不是如了郢朝的心愿,更何況那個人還在翼州,怎么可能打的過去。
“你怎么看。”皇帝看向二皇子。
二皇子搖了搖頭,面色鐵青道,“現如今還不是時候,這口氣,怕是要咽下去,等時機成熟,自然要他們還回來,我會讓他們知道,讓穹蒼知道,哪怕沒有穹蒼護佑,西戎也能打倒他們。”
西戎是被神明拋棄的荒地,只因為百年前,西戎的一位王不敬仙神,帶兵反抗仙神的壓迫,后來仙神將西戎列為荒地,再不踏足。
這百年來,西戎的土地,當真越來越荒蕪,眾人都說,這是神怒,是他們得罪了神明的下場,為此每年都會備上厚禮,前往穹蒼,企圖獲得神明的原諒,只可惜穹蒼每次都會將使臣趕回去。
久而久之,那位王就成了西戎的罪人。
“那你說此事要如何解決。”
“讓他們鬧,越大越好,最好讓他們的皇帝知道,紀韶不顧協議,殺害我西戎百姓,我送他一個殺紀韶的理由。”二皇子這些時日將三人的愛恨情仇查的清清楚楚,自以為已經掌握了對付他們的方法。
“朕知道了。”皇帝欣慰地看著自己兒子,“此事交給你辦。”
“兒臣遵命。”
二皇子當即派了人,讓他們暗中去殺了被抓的人,以挑起邊境將士的怒火。
城墻上人已經掛了好幾天了,形勢越發劍拔弩張。
西戎甚至還上了書,言辭咄咄逼人,叫紀韶放了他們百姓,還要道歉賠償。
早朝時,底下的大臣更是吵翻了天,一方覺得紀韶沒做錯,西戎狼子野心,一定要滅了他們的氣焰,另一方覺得,紀韶此舉太過,擺明是挑起戰爭。
齊鋮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方鑒,“左相怎么看?”
“老臣以為,紀韶沒做錯。”方鑒慢悠悠開口,“是他們挑釁在先,難不成我們要忍氣吞聲,那豈不是叫百姓心寒,紀韶此舉,便是告訴天下人,我大郢不受任何人威脅挑釁,他們若是不知死活,那必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左相言之有理。”齊鋮揉了揉眉心,正要說什么,就被人打斷了。
“陛下,臣以為,紀韶應罰。”一位大臣站出來道,“我大郢豈能因為這種小事就咄咄逼人,失了大國風范,若是西戎真要發兵,他便是罪人。”
“張大人的大國風范就是,別人挑釁,我們就該受著,大度的不當回事是吧。”兵部尚書冷哼一聲,“怎么,我們的百姓就該被人欺負。”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兵部尚書上前說道,“陛下,我大郢從來不怕戰,他們若是敢打,我們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若是忍氣吞聲,不僅失了民心,還會讓西戎覺得我們軟弱可欺,依臣看,紀將軍不僅不該罰,還該賞。”
“臣附議,北狄西戎虎視眈眈,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殺雞儆猴,讓他們明白我大郢的態度。”
“眾愛卿說得有理,來人,賞紀韶黃金百兩。”
“陛下圣明。”
反對的一方還要說什么,可陛下已經發了話,不敢再說,只能跟著眾人喊圣明。
齊鋮看著底下的人,這幫蛀蟲,天天凈想著中飽私囊,一有事就在這兒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遲早收拾了他們。
“左相,春闈一事,你可要仔細些,多為朝廷挖掘一些人才。”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