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前廳只剩洛苡楚謹廷,秦氏將,洛苡委派她去春悅軒的目的說與楚謹廷。又將近日查到,有關(guān)羅煙兒的一切信息講述給,楚謹廷聽。
聽罷,楚謹廷和洛苡不由得大驚。
羅煙兒來自南疆,是熠王楚謹楠的小妾。
她還有個妹妹,叫羅云兒。五年前,羅煙兒將妹妹也從南疆接到北元。
本想親姐妹一同服侍楚謹楠,以便在熠王府站穩(wěn)腳跟。不成想,楚謹楠不喜歡她的妹妹,將其引薦給三皇子尋王楚謹思。
秦氏還查到,這些年,羅煙兒姐妹時常輪番出入北齊。不過,其中緣由便不得而知了。
聽完秦氏的敘述,楚謹廷默了默,又看了一眼天色,喊來郭管家,“為秦夫人,安排住處。”
“不必,小娘跟我住!”洛苡摟著秦氏的胳膊,不肯松手。
楚謹廷氣結(jié),一把將她抱入懷中,不顧秦氏在場,唇貼在她的耳朵上,吹氣,“本王有事跟你說。”
楚謹廷能有什么事?
洛苡臉刷的紅到耳根,憤憤的白了他一眼,但還是跟著上了樓。
到了二樓,洛苡慵懶如貓一般外躺在貴妃椅上,瞧著楚謹廷,“說吧!”
“薛山說,你答應(yīng)做他的老大,可是真的?”
洛苡先搖了搖頭,吧唧了一下嘴巴,“我只答應(yīng)他,考慮一下。”
楚謹廷怒結(jié),“考慮個錘子!這明顯是圈套,本王已經(jīng)查明,京中匪患就是青秀堂所為,你這個節(jié)骨眼做青秀堂的老大,不是告訴全天下,你是土匪頭子嗎?你讓本王如何自處?難不成抓了你?”
“稍安勿躁,王爺您細想一下,本妃做了土匪頭子,真的沒有好處嗎?”
見洛苡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楚謹廷雖有氣,但還是做了個手勢,讓她繼續(xù)說。
洛苡坐起來一些,整理了一下衣服,“本妃不否認,這是個圈套。不過,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挖出薛山背后之人。”
洛苡站起來,走上前,拍了拍楚謹廷的肩,“雇傭青秀堂這么做的背后金主,其目的覺得不是表面看著的這么單純。王爺也知道,直接問青秀堂的人,他們必定不會說。不如……打入其內(nèi)部。”
楚謹廷蹙眉,搖了搖頭,“幼稚!背后那人,又不是傻的,青秀堂又不傻。薛山既然敢給你挖坑,就是讓你出來擋刀子的,又怎么可能信任你?既然不信任,怎么可能真的放權(quán)給你?”
“王爺說的沒錯,薛山大抵就是這么想的。”洛苡兀自點頭,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不過,本妃也沒打算答應(yīng),更沒打算一口回絕。”
楚謹廷不解,微微蹙眉。
洛苡捏住他如玉的臉頰,笑道:“薛山很聰明,不過聰明人都有一個壞毛病,就是太過自信。
他之所以要拉本妃入局,必定是被什么人要挾了。
本妃一日不許諾做他們的老大,他便一日寢食難安。長此以往,他是不會,無心為那個金主辦事。這樣一來,王爺豈不正好,可以找到些許破綻。”
制造焦慮,讓對手心慌,是在特工營學到的。
“越聰明的人,越容易考慮過多。考慮一多,人就容易陷入自己為自己挖的思維牢籠。或許……這個法子可行。”楚謹廷頷首,“不過,萬一知道你故意耍他們,豈不會……”
“兵者詭道也,這種事兒,不過是看誰心眼不夠罷了。”洛苡扯了扯嘴角。
“你有何打算?”
“還是明日進宮告知父皇,畢竟得防著這群人,背后使壞。然后……就見招拆招好了。”洛苡頓了頓,“褚三從北齊那兒,可傳回什么了嗎?”
楚謹廷搖了搖頭,“上次咱們碰面后,他被人盯上了。人還未到北齊,就遇到了劫殺。好在他劍法不錯,不然褚家就絕后了。”
洛苡“哦”了一聲,將頭埋在楚謹廷懷中,腦子不停的轉(zhuǎn)動著。
“對了,今天白天,本王回府見你昏倒,可是哪兒不舒服?有沒有讓陳大夫瞧瞧?”楚謹廷不知怎的,想到白天的事情,又是一身冷汗。
“我……”洛苡唇角動了動,環(huán)抱住楚謹廷,心底泛起許多的思緒。想到楚牧,想到那真假難辨的人像,想到師父的反常。
一時間,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在這個時候,跟楚謹廷攤牌。腦子很亂,心更亂。
“咱們談?wù)劙桑 背斖⒉恢来丝蹋议_一切是否合適。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王爺,是開會了嗎?”洪七倒掉著將頭探入二樓內(nèi)室,笑了笑,“屬下,這就去喊沈毅和黑墨。”
楚謹廷氣結(jié),瞪圓眼睛剛要反駁,洪七早將沒了人影。
“尋王會是壞人嗎?”洛苡想到秦氏提及尋王,想到上次迷香案這位尋王也牽涉其中。
可洛苡只在,為太后侍疾時,見過尋王夫婦一面。對尋王,印象不深。不過尋王妃瞧著,倒像是個知書達禮的。
楚謹廷摸了摸洛苡的頭不答反問,“王妃覺得呢?”
“不知道,總覺得,尋王看著很溫和,不像做壞事的。”洛苡歪了歪頭,避開了楚謹廷的手。
楚謹廷看著眼前這個小人,一顰一笑甚是靈動。一個尋常的話語,不知怎的經(jīng)她口中說出,甚是悅耳。
楚謹廷心緒,一時間如同被什么點燃了。氣息略顯得有些不穩(wěn),手不自覺的捧住她的臉,吻了下去。
洛苡猝不及防,心倏然抖了抖,隨之又劇烈的狂跳起來。
“王爺!人到齊……”洪七大嗓門響起,驚得楚謹廷、洛苡打了個哆嗦。如同做了壞事的小孩,怔楞的站在那里。
“你們不知道關(guān)門嗎?”洪七扁扁嘴,仿佛剛才看到了,什么辣眼睛的畫面。
沈毅、黑墨齊齊白了洪七一眼。覺得自己這個人同伴,早晚會被王爺打死的。
楚謹廷的臉紅了紅,又白了白,一時間切換了多種顏色。他擰了擰眉頭,惡狠狠白了洪七一眼,他決定了。抽空一定要讓他知道,什么叫人生險惡。
楚謹廷盡可能,顯得自己不那么猙獰,“近日府中,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挺多的,幾天前,老大偷溜出去,在街上遇到暗殺。”洪七才覺得王爺?shù)呐穑瓜铝祟^,靴子不停的蹭著地面。
“本妃何時被人暗殺了?”洛苡掐腰,怒目而視,“洪七,你血口噴人!”洛苡不愿楚謹廷因著自己分神,急忙呵住洪七。
洪七悶聲道:“老大你被人刺殺是大事,不能滿著王爺?shù)摹!焙槠咭娐遘硬辉僬f話,繪聲繪色的將自己看到的,以及從碧瑤那里聽到的,一并告訴給楚謹廷。
聽完洪七的話,楚謹廷臉色愈發(fā)陰沉,瞪著洛苡,“小丫頭,你為何不告訴本王?”
“我如今可是青秀堂,新老大,他們總不能來殺自己老大吧!說與不說還重要嗎?”
楚謹廷一噎,似乎……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還是覺得,哪兒不對勁,可就是說不出來。
“話是這么說,王妃您可想過,要殺您的不是青秀堂,而是指使青秀堂的那個人。”沈毅覺得,素來聰明的王爺,自從遇到王妃后,就變成了傻子。
楚謹廷對沈毅投來贊許的目光,道:“沈毅說得對即便你是青秀堂的老大,青秀堂不對付你,旁的殺手也不會對付你?”
“啥?老大,你要當青秀堂大當家?”洪七這會兒才聽明白,硬生生將眼睛瞪得,如同米老鼠一般。
沈毅在洛苡說第一遍時,以為自己耳朵塞雞毛了,如今……下巴早已驚掉地上去了。
最淡定的是要數(shù)黑墨,云淡風輕就丟出一句話,“太辛苦了,不值得!”
洛苡扯了扯嘴角,“我只答應(yīng)薛山,考慮一下。”
樓梯口,傳來了一組局促的腳步聲。不多時,郭安跑了上來,見所有人都在,氣喘吁吁說道,“王爺不好了,薛山被人劫走了。”
“可知道,是何人所為?”楚謹廷上前一步,扶住險些栽倒的郭管家。
“屬下無能,只看見一束黑影掠過,趕過去時,柴房早已空無一人了,侍衛(wèi)已經(jīng)去追了。”
“不可能!”沈毅、洪七、黑墨齊聲道。
薛山是有他們?nèi)耍窒戮J看管的。十幾個人密不透風的監(jiān)管著,怎么可能把人弄丟。
洛苡摸了摸下巴,問道:“會不會那個背影只是幌子,目的是引走,看管薛山的侍衛(wèi)。只待郭管家打開門的一瞬,借機逃脫?”
眾人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