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錯了,老大……不對是王妃。王妃擔心事情遲則生變,讓屬下帶著花大人整理好的證據,連夜快馬趕回京城。老大那幾日嗜睡的厲害,屬下以為老大累著了。想著休息幾日也就好了。”
楚謹廷聽完了洪七的敘述,低頭看著洛苡,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你蠢不蠢?將她一個人留下你也安心?”
“屬下知錯,可……可屬下畢竟……認了……”洪七垂下頭,他想說:既然認了王妃為老大,就得聽老大的話。
可這話,他還是沒敢說出口。
“那……你為何喊王妃‘老大’,莫非你要改換門庭了?”沈毅覺得這次回來,洪七有些不一樣了,尤其是對王妃的態度上。
“屬下想好了,王爺要是與王妃和離,屬下跟著王妃。”洪七又跪了下來。
“那不好意思,本王可能會讓你失望了。本王與王妃暫時沒有和離的意思,你可以滾下去了。”楚謹廷恨不得,一巴掌將洪七拍成壁畫。
沈毅見楚謹廷臉色有異,摸不透是喜是怒,拉著陳大夫和洪七,逃命般的離開了幽蘭苑。
不多時,洛苡清醒過來,濕漉漉的眸子落在楚謹廷的臉上,顯得有些空洞。
她不確定,方才那個是夢,還是靈魂穿越。但無論怎樣,她又經歷了一次失去了楚牧的痛苦。
淚水不受控的涌出,她一把抓住楚謹廷的袖子,醒了醒鼻涕,然后很自然的將他袖子丟到一旁,再次瞧了瞧他,嗚咽道,“你來這兒做什么?”
楚謹廷盯著袖子上黏糊糊的臟污,在她的額頭上親了又親,他差一點就失去了她。
環抱著的手臂又緊了些,道:“本王去書房,路……過你這兒,聽見哭聲進來看看。”楚謹廷閉上眼睛,唇吻在她的耳垂上,貝齒輕輕咬了咬。
洛苡此刻情緒有些復雜,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面對楚謹廷。下意識微微側了側身子,“大書房在王府東側,幽蘭苑在西側。王爺若非是故意來看我笑話的,就是來氣我的。”
“不重要!”見她抗拒自己,楚謹廷笑了笑,“可是做噩夢了?”
楚謹廷用指腹擦掉她臉上的淚珠。他不愿告訴洛苡,她剛才差點死掉。
洛苡搖搖頭,他的話很暖心,可這一刻她感受到的只有悲戚之情。
楚謹廷見狀不敢深問,只能擁她入懷。這一次洛苡沒抗拒,將頭埋在他的懷里哭了起來。
“你別哭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欺負你了。”楚謹廷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也知道自己說得這個玩笑,不好笑。可他實在是沒辦法了。
過了許久,洛苡的哭泣似乎輕了些。
“可是夢到了,那個你喜歡的人?”楚謹廷咬了咬嘴唇,“他真的很好嗎?”
明知道自己不該吃醋的,可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她那眼神、那眼淚,一看便知,她很愛那個人。
聽了楚謹廷的話,洛苡沉默半晌,帶著哭腔答道:“他死了!”
楚謹廷沉默半晌,問道:“他……叫什么?”
“楚牧……”洛苡吃力的說出這個名字。
心被什么撞了一下,楚謹廷只覺得身子不自主的發顫。沉默了許久,努力讓自己平穩下來,“你就這么……這么愛他?”
“很愛。”
“那你,愛我嗎?”楚謹廷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氣息又有些不穩,極力控制之下,勉強恢復一絲平靜。
洛苡吸了吸鼻子,“我……我……我鼻涕蹭你衣服上了。”洛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楚謹廷的為題。
自己愛他嗎?她不知道,但是看見他被冤枉,看見他要死掉時,她的難過是真的。可那個是喜歡,還是同情,她不知道。
洛苡別過頭去抱大貓,大貓見她鼻涕眼淚流在一處,雖不忍心,還是躲開了。
楚謹廷苦笑,拿出帕子,擦了擦她的鼻子,“你怎么這么惡心?大貓都嫌棄你了!”
“我餓了!”洛苡睡了一天,一天沒吃東西。又哭將近一個時辰,不餓才怪。
“你想吃什么?”
“呃……我要吃八寶鴨、松鼠桂魚,蟹粉獅子頭,還要蜜汁山藥排骨。”洛苡覺得,自己還能吃下一頭烤乳豬。但介于,人不能得寸進尺,便沒說出來。
楚謹廷微微蹙眉,覺得他娶的真是王妃,還是哪個山頭的山大王?
“不舍得?”
“舍得,堂堂成王府,還吃不起這些了?”楚謹廷心疼的揉了揉心口,喊來沈毅吩咐完畢。拉著洛苡說道,“此番多虧王妃,王妃辛苦了。王妃休息一晚,明日起,本王就將王府管家權交由王妃。”
“很多錢嗎?”洛苡這些年,沒少執行異時空任務。許多朝代都去過,平心而論,成王府真的不像有錢的模樣。
楚謹廷咳了咳,舔了舔嘴唇道:“不少了,親王月銀加上京兆府尹的月銀,差不多三萬兩。”
洛苡頷首,三萬兩,維持一個府邸開銷,不算難。她的心,總算可以落地了。
“但是……本王平日喜歡跟朋友出去小酌幾杯。”楚謹廷到了兩杯茶水,自己喝了一杯另一杯遞給洛苡。
洛苡接過茶水,審視著楚謹廷的表情,“那……一月大約話費多少?”
“其實……其實也不多。”楚謹廷抿了抿嘴唇,頭不自覺的低了下來。
“哦!那你一個月花在朋友聚會上的,多少?”洛苡揉了揉心臟,她覺得,楚謹廷會說出一個自己接受不了的數字。左手拇指,下意識搭在自己人中上。
“不多!也就……一兩……萬兩。”
一通自救措施過后,洛苡冷靜下來,覺得與這位官二代,講講金錢的重要性。比如,遙遠的大山里,還有一群吃不飽,穿不暖的小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