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民蜀……
在疫民蜀的日子,忙忙碌碌卻很充實。不知不覺洛苡已再次待了五日了。
吃過午飯,洛苡如往常一般,坐在院中發呆,片刻的休息,似乎也緩解不了她的疲憊。
不知為何,最近她總覺得小腹悶悶的,有些不大舒服,身子懶懶的,總想睡覺。
大帳內,突然傳來一片嘈雜聲。洛苡揉了揉睡意濃濃的眼睛,走進去瞧了瞧。
是最初確診的那對祖孫,吃過午飯突然發了高熱。幾名御醫,正在查看他們的狀況。
那個老人家,情況似乎更嚴重,已出現了昏厥。“這對祖孫體弱,怕是扛不住了,快去埋了吧!”
白頭發的御醫做出結論其余幾人雖沒表態,但看那神色,似乎也不大反對。
那個孫子看上去不過十一二,聞言撲上去抱住爺爺,含含糊糊嗚咽著,“爺爺……爺爺你醒醒,我不要你死,我不要……咳咳咳……”
他自己病得也很重,可卻最擔心的還是爺爺。
洛苡走上前,推開微觀的御醫,“都讓開,我看看!”
御醫們雖想阻止洛苡,礙于她的身份,還是閃開一條路讓她過來。
洛苡跪坐在老者身旁,翻了翻他的眼皮,摸了摸他的頭。
做了一番基礎檢查后,從懷里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退燒藥片,喂入老者口中。
又為那個小孩,做了同樣檢查,也喂給他一粒退燒藥片。
“洛醫女,您喂他們吃的是什么?”尹御醫走上前問道,“雖說他們是百姓,可陛下有旨,對其用藥,也是要寫入日志的。”
“祖傳秘方!”洛苡順口胡謅!關于這藥,她解是釋不通的。
尹御醫一噎,轉念一想,左右這對祖孫也是沒得救了。便沒再多說什么。
只能在日志上寫下,“成王妃擅自給藥”幾個字。
洛苡掃了一眼,不置可否,扭頭走開了。
一個時辰后,祖孫二人果然退了燒。小孩子走上前扯了扯洛苡袖子,“洛姐姐,謝謝你。我爺爺讓我給你磕頭。剛才多虧有你,沒讓他們把我們抓走埋掉!”
小孩說著跪下來,便給洛苡磕頭。洛苡急忙扶起小孩子,摸了摸他的頭,“你叫什么?多大了?”
“我叫二毛,今年十三了。”
洛苡蹙眉,想了想,窮苦人家許多都是沒名字的。
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二毛。若是你想感謝就等你好了,好好讀書,報效國家。就當對姐姐的感謝了。”
二毛有些為難,垂下頭,不好意思道:“我家窮,爹娘都被大水沖走了,只有我與爺爺相依為命,沒錢讀書的。姐姐,若是二毛有命活下來,以后就做你的貼身保鏢吧!”
洛苡笑著拍拍他的頭,從袖子里拿出兩支抗病毒口服液,遞給二毛,“你跟爺爺,一人一支先喝下。”
有幾個眼尖的瞧見了,立即圍上前,試圖去搶二毛手中的藥。
洛苡眼底一冷,上前一步擋住二毛。推開那人,對圍上前的百姓道:“我這方子,因是祖上傳的。大家若是信得過。就排隊來領,不得打架。”
尹御醫聞言,徹底懵了,低頭看看日志,他這該如何記錄?出了事,誰來負責?
反復思量覺得不對勁,湊到洛苡身旁,低聲道:“王妃,求您了,可不敢胡亂用藥。出了事,可是要掉腦袋的。”
“尹御醫沒接到圣旨嗎?”洛苡眸子冷冷到過尹御醫,“圣旨上應該說得很明白,疫民蜀,如今有本妃全全有負責。”
尹御醫啞然,圣旨內容他自然記得。只不過,他一直以為,陛下的旨意的終極目的,是讓成王妃過來鍍鍍金。
為了抬抬洛苡的身價。不曾想到,真的讓她來插手疫民蜀治療事務。
成王府……
按劉御醫的說法,挾持他妻兒的人身上有梅花香氣。按理說,京城附近梅樹最旺盛的要數西山梅林了。
楚謹廷派沈毅去查過發現整個西山梅林,看似無主,實則是青秀堂,在京城的根據地。
薛山接待了沈毅,便坦然跟著沈毅去見了楚謹廷。楚謹廷對他,自然是充滿了懷疑的。不過,薛山說出一個問題的關鍵。
那就是,身上有梅香,或許是個障眼法。梅花香味極淡,就算整日抱著梅花瓣,要多久才能沾上香氣?怕是需要,將人腌在梅花中,十年八年才能有作用吧。
那人衣服上的梅香,極有可能是熏了香,才會被聞到。
一連數日,楚謹廷暗中劉御醫提供的線索,調用京兆府兵暗中排查,卻始終不得要領。
五日后,楚謹廷休沐,今日他沒去陪洛苡,而是打算重新篩選一下,劉御醫提供的信息,看看自己是否有所疏漏。
郭安走上前拱手道:“王爺,門房來報,說剛才有一乞兒,送來一封信。點名說是給您的。門房接過信,那孩子就跑了。您看要不要屬下派人查一下?”
“安叔辛苦了!”楚謹廷深吸一口氣,接過信箋,“對了,你與郭侍郎可是族親?”
郭安微微一怔拱手道:“出了五福了,算不得親戚了。”
“嗯!本王知道了!”楚謹廷淺淺一笑,擺擺手示意郭安退下。打開信箋,上面寫著:“若想救人,單獨前往西郊柳林。若敢暗衛或侍衛,就等著給這對母女收尸吧!”
洪七探著脖子將信看完,悶聲道:“王爺他太不要臉了。咱不去!”
“無妨,不讓帶護衛和暗衛,沒說不讓帶寵物和媳婦。洪七去通知王妃,今晚本王帶她去賞月。”
楚謹廷雖不愿,將洛苡牽扯進來。但也不得不承認,這樣混亂的局面,他跟洛苡搭檔起來,才是最合拍的。
再者,這也是一次他探究,洛苡身上超能力的一次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