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撥開迷霧（續(xù)）

當(dāng)張老板把我介紹給甘小姐后，他很客氣的離開了二樓大廳。

我在見甘小姐之前，整個二樓大廳沒有其他的人，直到見到了甘小姐，我才明白整個大廳可能被甘小姐包了下來，只有她和我。

我很抱歉地對甘小姐講：

“甘小姐，對不起，讓你等久了！”

“吉老師，不，我該隨我親姐叫你一聲吉哥哥才對。吉哥哥，你很準(zhǔn)時。”

甘小姐突然改口稱呼我，我急忙問她：

“甘小姐說是隨你親姐叫我吉哥哥，我可以問吉小姐是隨你的哪位親姐姐？”

“西令王貝主！”這是吉小姐接上我的問突口而出的幾個字！霎時，二樓整個大廳鴉雀無聲。我和吉小姐對視了幾秒。她沒有多的表情，而我卻顯得無地自容，差些失態(tài)。

“吉哥哥，你以后可以叫我甘妹子！”東北人說話直爽，她又繼續(xù)說：

“吉哥哥，我叫甘雯秋，你是認(rèn)識我的，我的名字，你也許是知道的，我爹爹西都奎去世開悼唁時，我也見到你來了，是嗎？”

“是的，是甘彬後甘叔叔跟我和我姐講的。你爹去世那年，你才十三四歲，還是一個小女孩。當(dāng)然，我也是一個不大的小孩子。”

我想，這是西家的甘小姐的家事，我想換個話題講，于是我繼續(xù)上面說：

“甘小姐，好，我就叫你甘小妹。我先為你演奏，好嗎？”

“我想我西大小姐姐姐，你就拉一曲吧，就是《小文命運(yùn)曲》這支吧。”

我在心里想，甘小妹為什么要點著這支叫我演奏呢？莫非此時此刻西大小姐是我和她今兒在這一星伴月茶樓相約的紐帶？我覺不妥，我便委婉的對甘小妹講，我還是拉一支別的什么曲子？

“其實，吉哥哥，我今天請你來此地，我是想和你說說話。你可不可以為我坐一下呢？”

既然如此，甘妹妹客氣到這份上，我沒有不坐下來的理由。

“甘哥哥，之前，我已經(jīng)注意你很久了，可以講，從小甘叔叔領(lǐng)你和你姐到我們西大中藥行來時的那一刻起。”

“你小甘叔叔，是甘彬後甘叔叔嗎？”

“是的，其實，小甘叔叔是我的小舅舅！因為我跟我娘姓，就是這樣叫他了。怪怪的！”

我只有一句“是這樣！”我覺的這個自語也是怪怪的，因為我也是明知的。

小甘妹繼續(xù)講：

“吉哥哥，我從我爹娘及以小甘叔叔那里知道一些關(guān)于你和我姐姐的小時候的事，其實，我姐一直還蒙在鼓里，她不知道我和她是親的姐妹，她一直以為我的大伯西令王和大伯娘貝主是她的親爹親娘。我爹去世了也沒有親口告訴她。但愿我姐她以后會知道。”

又是寂靜無聲。

我忽然想起什么來，想從甘小妹那里知道我心中的疑惑。我想了一會兒，在她還沒有想說什么的時候，我先開了口說：

“小妹，你知不知道，是何原因你小甘叔叔突然到我們吉家大院來接走我和我姐去哈爾濱讀書，也一直無微不至的關(guān)照著我和我姐，我認(rèn)為，這應(yīng)該不是巧合他的汽車正好壞在了我們的家門大院門口外？”

甘妹此時沒有及時回答我的問題，可能她在搜索著以前的情況。

過去了好一會兒，她喝了喝咖啡，她也示意我也喝咖啡，然后，她說：

“是我大伯西令王叫我爹及時把你和你姐接去哈爾濱的，那時你們有危險，把小孩接到省城來，你們姐弟安全無事，那個什么巴局的也就再難找茬了。”

我此刻才明白。我很自責(zé)我小時候的魯莽行為，我只一心想著去愛護(hù)西大小姐，但是，萬萬沒想到后來惹來那么多的麻煩的事情。而且，我害得西大小姐離鄉(xiāng)背井。

后來，我才從小甘叔叔那里知道，西大小姐隨大甘叔叔去了福州。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了一個問題，便突口問：

“小甘妹，那么你姐為什么不留在哈爾濱，留在她的親爹親媽身邊呢？”

小甘妹說：“這個問題問的好，但是，我也沒想明白，這卻是為什么呢？”……

…………

我看到這里，我的眼睛開始慢慢變的模糊，后越來越看不清楚《一個落水男孩的人生》這書中的字，淚水和頭上的汗水混在一起止不住往下掉，浸濕了我的外衣，內(nèi)衣也濕透了，我全身顫抖，心悶難過，呼吸、心跳加快。我感覺支撐不住。我拿起手機(jī)跟甘叔叔打電話，我告訴他，快來我家救我……

我都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當(dāng)我有點意識的時候，我聞到了是醫(yī)院的復(fù)雜的氣味，在思想中，我自己問自己，我還沒有死嗎？我盡力想我是怎么回事？怎么在醫(yī)院里？我慢慢的開始啟動我的神經(jīng)細(xì)胞支持我眼皮有肉無力的活動的皮肋張開，睜開眼的時候，開始時，我眼睛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外面沒有清晰的輪廓。過了許久，沒有明顯的變化，我以為我失去了視覺，懷疑雙眼失明了。

“西大小姐，西大小姐……”

我聽見有一個是熟非熟的聲音在叫我，而我的雙眼角淚下了絕望的淚珠，這淚珠流進(jìn)了我的兩只耳朵，剛才叫我的那個聲音又在漸漸的消失，聽上去只有聲，沒有音，嗡嗡嗡的塞滿我的耳朵里。我意識里順著最初的聲音來的方向，我努力的向著那方向擺著頭，我都不知道我這樣是想表達(dá)什么或者是我想得到什么回應(yīng)。

此刻，我只感覺到有一雙比我還冷的手緊的握著我的手，我確實想不起來這是一雙誰的手，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是我熟悉的人還是我不知道的人，總之，我那時已經(jīng)糟糕透了，我真的以為我過不了這關(guān)了……

我又不知道了，一個響亮的聲音讓我短暫的記住了：

“醫(yī)生，醫(yī)生，快來呀，九十九床的病人……”

…………

作者：墨傾似淚痕

2023.4.24晚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