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統領武安,帶著禁軍包圍了聞氏,并且闖入聞家祠堂,拿走族譜一一對照,甚至外嫁的聞氏公子,都被一一從妻主家里抓回了聞氏。
有一個聞家公子,仗著自身身份,和妻主家勢,拒不妥協,被武安一劍了結,武安高聲道:“本將奉旨抓捕聞氏所有族譜之上有名之人,違抗者……本將有先斬后奏之權,還請諸位配合,莫要自尋死路。”
京城嘩然,簡直不能想象聞氏到底犯了多大的罪,這是要滅族的節奏啊!
自武安殺人之后,聞家再無一人反抗,老老實實全部圈禁在聞府等待發落。
在大家忐忑不安的時候,早朝時間終于到來,群臣開始一一來到勤政殿,然而眼前的一幕讓所有還在竊竊私語的大臣們,鴉雀無聲,紛紛繃緊頭皮站到各自的位置。
昨夜事情發生的突然,女帝又及時封鎖了消息,所以還無人知道發生了何事。
只是……女帝居然提前端坐在帝座之上閉目不動,看那眼底的暗青之色……怕是一夜未睡。
朝堂中間,大商德高望重的太師聞烙跪在地上,這可是三公之一的太師啊,也是女帝的嫡親外祖母,如今居然跪在地上……這……聞氏到底犯了什么大罪?
見時間差不多了,洪公公咽了一下口水,大聲道:“上朝。”
群臣躬身施禮:“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商南伊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皮笑肉不笑的道:“是不是很疑惑啊,來……有什么問題,站出來問!”
女帝明顯情緒不好,大家不敢出聲,紛紛用眼神示意丞相。
白薇心里問候了一下群臣的祖宗十八代,還是硬著頭皮道:“陛下……那……聞氏可是……犯了大罪?”
“哈?大罪……哈哈……來,紅可,把昨夜的事給眾位大臣們敘述一下,看看……聞氏到底犯了何罪?”
紅可立刻回道:“紅可遵旨。”
“諸位大臣都知道,銀常侍出身江湖,昨日在鳳宮請安時銀常侍發現,本因為懷有皇嗣身體不太舒服的零侍君和清侍君面色異常紅潤,常侍本沒有多想,奈何聞小侍經過身邊時,常侍卻聞到了一種異常的氣味。
但銀常侍當時并未想起來是什么,直到昨日夜里才突然想起,此乃一種奇毒“化繭”的氣味,于是匆匆來到前朝御書房稟告陛下。
陛下驚怒,當即密宣清侍君和零侍君到御書房,由太醫院院使木參太醫診治。”
眾臣驚怒,太尉王剪急聲道:“陛下,診治結果如何?”
洪公公道:“宣太醫院院使,木參晉見!”
“臣木參,參見陛下。”
“免禮,你來給諸位解釋一下化繭。”
“臣遵旨,昨夜臣替兩位侍君把脈后,發現確實中了奇毒化繭,此毒乃是江湖上醫毒公子早些年所煉,用來做什么不得而知,此毒的作用,顧名思義就是化繭成蝶,有身孕之人中毒,就會化盡腹中胎兒供養自身…………”
王剪怒聲道:“簡直喪心病狂,這聞家當真膽大包天,居然敢如此……”
有人歡喜有人憂,白薇膽顫的問道:“陛下……敢問……皇嗣如何?”
木參道:“因為銀常侍發現的及時,所以兩位侍君和皇嗣并無大礙,皇嗣只是被吸收了一些養分,只要日后多多進補,不會有礙。”
多數人放下心來,還有一些人心里難掩失望。
王剪驚喜到:“天佑我大商,銀常侍立了大功啊!”
因為京城出動了禁軍,胡角也被商安打發來參加朝會,如今氣憤道:“陛下,此事可確實是聞小侍所為,這等心思惡毒之人千刀萬剮豪不為過。”
商南伊道:“呵……你還真是冤枉聞寶了,他還沒那么大膽子,紅可,把查到的證據發下去,給諸位好生瞧瞧,我們大商的世代皇商是如何精忠報國的?”
眾臣翻閱起來,片刻后戶部尚書周顯,氣的打起了哆嗦道:“這個天殺的聞氏,受了大商皇族和平民多少恩惠才積攢起聞氏,居然敢……居然敢通敵賣國,這……這簡直不配為我大商之人,陛下……臣力薦誅滅聞氏九族,以正國法。”
禮部尚書劉玉一腳踢到氣憤填庸的周顯腿上,示意她看中間,周顯看到還跪在地上的太師,心下一個咯噔,連忙改口道:“陛下,臣……臣不是那個意思,此事與太師無關,太師自然不在其列。”
聞烙突然開口道:“不用避忌我,陛下,臣出身聞氏是不爭的事實,聞氏犯了株連九族的大罪,臣亦然有罪,陛下按照國法處置就是,老臣心甘情愿受懲。”
商南伊蹙眉:“太師說的哪里話,且不說太師本就出身聞氏家族極遠的偏脈,族譜無名一直不被主家承認,就說此次事件,太師也被蒙在鼓里,這些年聞氏借著您和先鳳君的名聲肆意妄為,朕都看在眼里,此事與太師無關,快起來吧。”
眾臣驚訝,原來太師不是主脈出身?這聞家放的好一手煙霧啊!
虧的他們還以為,聞氏真是陛下親族呢,原來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偏脈。
洪公公很有眼色的把人扶起來道:“哎呦太師啊,你說你都跪了一早晨了,陛下都說了和你無關何必受累啊,這個歲數了,身體如何能吃得消。”
聞烙費力的站了起來道:“陛下,即便此事臣不知,但臣依然是姓聞,沒有發現聞氏叛國之事,臣難辭其咎,得陛下開恩饒過臣一命,臣也無法厚顏待在朝堂,請陛下下旨罷黜臣的太師之位,臣會在府邸日日叩謝陛下,以謝天恩。”
商南伊站了起來:“太師何至于此,朕已經說過了,此事…………”
聞烙打斷道:“求陛下旨罷黜太師之位。”
見外祖母心意已決,商南伊閉了閉眼眸,沉聲道:“傳朕旨意,太師聞烙,一生仕途起于微末,為國為民,兢兢業業,盡忠職守,為我大商鞠躬盡瘁。
更是先帝之師,先鳳君之母,今年事已高,力有不逮,朕特準太師辭官養老,修養身心,另加封為太學院院正,待其身體允許時繼續為我大商皇室培育下一代棟梁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