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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詭計

學習還在繼續(xù),成長也從未停止腳步,青春到最后往往只剩回憶。

與重明決裂后的暑假第一天,我就收到了一封重明的邀請函,他邀請我參加他的生日宴會。

我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他的別墅,不得不說,這真不愧是全市第一的豪宅,不管是外面還是里面,都是金碧輝煌,高端大氣。重明帶我到客廳坐下,又吩咐下人給我倒茶。

“謝謝!”

“我還有點事情要先處理一下,白澤你先在這坐會吧。”重明說道,我點頭示意。

重明離開后,我開始環(huán)顧四周,打量這間豪華的住所。我看到一幅奇怪的畫,畫上是一只鳥。形似雞,它的兩只眼睛中,各長有兩個瞳孔。不知道為什么,我的頭開始疼了起來,我腦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閃現(xiàn),那只鳥,好像我腦海里出現(xiàn)過。就在這時,重明走了進來,他看到我頭疼痛苦的樣子趕緊走到我身邊,把我抱進懷里。

“白澤,你怎么了?”他拍著我的背,關切問道。

我從頭疼中緩過神來,發(fā)現(xiàn)重明的雙手居然摟著我,我趕緊后退一步。重明好像也意識到了,向我致歉:“抱歉,我失禮了。”

“沒事,謝謝你。”重明給我遞上一杯水,我想都沒想就喝了。漸漸的,重明的身影在我眼前愈來愈模糊,突然眼前一黑,重重的往后倒去。

我做了一個夢。

我在一個安靜祥和的森林里散著步。我沒有手,只有四只蹄子,我看見水里自己的倒影,渾身雪白,長著一對類似羊角的角。我一直走著,也遇到過一些奇形怪狀的動物,不知道為什么我一看它們的樣子就知道它們叫什么名字,它們無不對我畢恭畢敬。

我走出了白澤泉,來到了麒麟峰,這里崎嶇不平,到處都是懸崖峭壁。恍惚間我好像聽見了麒麟的呼救聲,它在說:“白澤!救我!”

我奮力地往麒麟的方向跑去,終于來到了麒麟身邊。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萬萬沒想到,麒麟竟被長有一雙翅膀的老虎壓在身下,是兇獸窮奇!我趕緊沖上前去,把窮奇撲倒。麒麟脫了身,飛快地往它的住處跑去。我頓時傻了眼,我就這樣被它拋棄了?也太不講義氣了吧!我的力量終不敵窮奇,被它反撲在地上。連麒麟都抵擋不了它,更何況我?我已經(jīng)殊死抵抗了,原本雪白的絨毛此時已滿是血漬,窮奇怒目圓睜,張著血盆大口,眼看就要把我撕碎。它的牙齒離我越來越近,突然,一道閃光從我面前閃過,窮奇的一顆獠牙竟然不翼而飛。緊跟著,一把劍刺穿了它的胸膛,我趕緊從它的身下掙脫開來。麒麟拔出軒轅劍,窮奇向天長嚎一聲,然后重重倒地。

此時的麒麟已經(jīng)是人態(tài),他身材健碩,長發(fā)飄飄,五官硬朗,棱角分明。我癱倒在地上也化作了人形。麒麟走過來把我抱到懷里,一邊走一邊向我解釋:“抱歉白澤!讓你以身涉險。”

我真的是半條命都快沒了,沒好氣地說:“你用千里傳音把我叫過來,就是讓我替你去死啊?”

麒麟失笑:“我哪有這個膽量?這不是你剛好在附近嗎?”

我:“若是我不在這,你一個人可有對付窮奇的辦法?”

麒麟頓了頓:“辦法倒不是沒有,只是可以二打一為什么要單挑呢?”

我不再理會麒麟的打趣,轉(zhuǎn)而問他:“窮奇不是應該被囚禁在極寒之地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神州大陸,還是在你的麒麟峰?”

麒麟若有所思:“我找你也是因為這個,我懷疑神州大陸出了叛徒。”

我詫異道:“怎么會這樣?”

麒麟接著說:“我把昆侖鏡交給你,你幫我找到把窮奇引到這里來的罪魁禍首。”

我:“昆侖鏡?能穿梭時空的昆侖鏡?”

麒麟:“是的,這件事背后不簡單。你要多加小心。”

坐在沙發(fā)上的男子儼然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獨尊的樣子,一只彩色的小鳥在空中拍打著翅膀,只見那只鳥竟然化作了人形,變成了一位身著七色彩衣的妙齡少女,就是我在公園見到的那個人。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綁在一個凳子上,動彈不得,我看見重明走了過來。

“重明,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大聲質(zhì)問眼前的男人。

重明坐在我正對面,手里晃動著紅酒杯,好不愜意,與我的窘迫形成了鮮明對比。“白澤,告訴我昆侖鏡的下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昆侖鏡?重明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重明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讓我感到很陌生。

重明讓彩雀把我?guī)У焦珗@里,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白澤,我在人間生活了十八年,你知道這十八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跟我有關系嗎?”你愛怎么過怎么過,關我屁事。重明倒是沒有生氣,反而給我講起了他的童年經(jīng)歷。

“我是個私生子,我的父親是首富,我的母親卻是個地位卑賤的女仆。有一天父親應酬喝醉了酒,誤打誤撞來到了我母親的房間,然后就有了我。父親的妻子知道后大怒,趁父親不在的時候把我母親趕出了家門,那個時候母親已經(jīng)有了六個月的身孕。她無依無靠,只能靠撿垃圾為生,就連我都是在垃圾堆里出生的。從記事起,我就一直跟隨母親來往于各個垃圾堆,我非常討厭垃圾堆,那里總是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酸臭味,就算我拼命的洗澡,那些味道還是一直跟隨著我。直到有一天,一個大腹便便帶著金項鏈的男人找到了我媽。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我的父親,他帶我去逛商場,給我買玩具和零食,我從出生以來從來沒有那么開心過。第二天我就搬到了這里,這個金碧輝煌奢華無比的地方。我問父親,母親呢?他告訴我母親染重病死了。我的心里居然沒有一絲難過,反而有一絲僥幸,是不是我以后就能一直住在這里了?這里什么都有,還有女仆照顧我的日常起居。唯一讓我不適的就是——我有一個討人厭的哥哥和后媽。他們表面上對我很友善,背地里不僅各種挖苦我甚至捉弄我。有一次我所謂的哥哥竟然在我的飲料里下了老鼠藥,要不是彩雀告訴我,當時死的就是我了。我偷偷把我的飲料混進了他的咖啡里,他走的很痛苦,后媽哭的很傷心,父親面無表情。自從哥哥走后,我那后媽就瘋了,不久就被我父親送進了精神病院。終于,這個家永遠的屬于我了。”

重明還意猶未盡,沉浸在獨占寵愛的喜悅中。他見我一言不發(fā),有些意外:“你就不想說點什么?”我嗤笑一聲:“恭喜。”他撇過頭,繼續(xù)說道:“你肯定覺得我是個大惡人吧,其實哥哥走后我也有后悔過,他可能并不想要我死,只是想看我難堪,我對他的報復重了點。那段時間我總是夢到撿垃圾的那些日子,我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了,所以我絕對不后悔,如果他還活著,我得不到父親的任何財產(chǎn),所以他必須得死。”

我輕聲嘆了口氣。

我直言不諱道:“是你把窮奇放出來的。”

重明絕對沒想到,他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被我識破了。

“你憑什么這么說?”重明咬牙切齒道。

我不疾不徐回應著:“窮奇的一顆獠牙去哪了?”說完我從兜里掏出一樣東西,那正是窮奇消失的半截牙齒。

重明不可思議的看著我:“怎么會在你手里?”

是時候揭開真相了。

“那日麒麟把昆侖鏡交給我,就是為了讓我查到把窮奇放出來的人。在窮奇快要咬到我的時候,我看到一束光劃過它的獠牙,然后它那截牙齒就消失了。在重明山上,你親手拿出了盤古斧,我就懷疑這件事和你脫不了干系,盤古斧雖然傷不了人,但會把被砍中的東西分散到各個時空。我利用昆侖鏡找到了遺落在時空隧道的那截牙齒,果然是被盤古斧砍斷的,而你,就是放出窮奇?zhèn)梓氲満ι裰荽箨懙淖锟準祝 ?

重明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

重明逐漸顯露了他的真身。重明鳥又叫雙睛鳥,它的兩只眼睛中,各長有兩個瞳孔。它的身形像雞,叫起來聲音像鳳凰一樣嘹亮動聽。它把身上的羽毛全部抖落,用光光的翅膀拍打著沒有羽毛的身子,在高空中起舞回旋。和我在重明家里看到的那副畫一模一樣。

重明的現(xiàn)身引來了很多圍觀的群眾,他們瘋狂拿起手機拍下這一曠世奇聞。我不知道重明為什么突然要現(xiàn)出真身,他像發(fā)了瘋似的去攻擊那些無辜的群眾,一時間慘叫聲不絕于耳。

“停下!快停下!”我拼命呼喊重明,他卻充耳不聞,依舊發(fā)瘋似的攻擊那些無辜的吃瓜群眾。

我看著一個個普通人痛苦的倒在血泊中,其中還有幾歲的孩童。瘋了!重明徹底瘋了!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好!那我成全你!

我閉上雙眼,開始凝聚自己的意識,腦海中一片空白,漸漸的遠處開始出現(xiàn)一點閃光,就是它了!我用意識驅(qū)動著閃光靠近我,它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它離我只有咫尺距離的時候,我突然睜了眼,一時間狂風驟雨電閃雷鳴。

昆侖鏡出現(xiàn)在我面前,重明馬上就意識到了,迅速恢復了人類的模樣,他想把手伸過來觸摸昆侖鏡,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還無法驅(qū)動昆侖鏡,更不能與手握盤古斧的重明匹敵。

最終重明如愿得到昆侖鏡,我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我輕輕抓起重明抽離的手,把它搭在我臉上,眼神迷離地看著重明,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低沉柔和:“重明,這一切都不怪你。”

重明剛想開口,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堵住了他的唇。重明驚愕地睜大了雙眼,當下的局勢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但他并沒有反抗,反而是配合著我,完成這個特殊的動作。我和他都是第一次接吻,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他的唇薄而涼,他一只手摟著我的腰,另一只手按著我的頭,我們的身體貼的越來越近。

突然一聲鳥叫驚醒了沉迷這場游戲難以自拔的我們。

“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重明柔情似水地看著我,他輕輕撫摸我的臉頰,看著我的唇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不停地在我耳邊盤旋,氤氳的水蒸氣把我籠罩著,我仰著頭任憑水流把我沖刷,一不留神手臂被燙紅了一塊。我趕緊把水溫調(diào)到最低,不停沖洗著被燙紅的手,突如其來的寒意讓我打了個冷顫。我隨意的穿起睡衣,坐在床邊,關了燈,等待著。

黑暗中,我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打開了我的房門。黑影離我越來越近,靠著微弱的月光我依稀辨認出來人影是彩雀。彩雀冷冷開口道:“你想干什么?”

我亦冷言回應:“做什么與你無關!”

彩雀徑直走到我跟前,抓起我的衣領:“你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但是你為什么要勾引重明?!”

我反唇譏諷道:“怎么能叫勾引?我們本就是情侶!”

彩雀怒氣沖沖,竟然給了我一巴掌:“你少自作多情了,他之前只是在利用你!”

這一巴掌打得我頭暈腦脹,臉頰火辣辣的疼,可遠比不上心底的疼痛,他果然和我在一起并不是因為真的喜歡我。我也怒了,趁彩雀不注意也反手給了她一巴掌:“你別欺人太甚!”

彩雀徹底被激怒了,她怒吼聲猶如鳥啼,尖銳刺耳,我的耳蝸都快要被震碎了。

彩雀使出全身力氣,揮出一掌朝我重重打來。那一掌正中我心臟,我感覺我的五臟六腑瞬間炸裂了一樣,一口鮮紅的血液噴了出來。就在我快要倒地的時候重明飛了過來,他一把把我接住。彩雀一看見重明,瞬間跪倒在地。

“求主人原諒!”

重明來不及看彩雀一眼,只一揮手,彩雀就從窗戶口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樓下。

我看見重明焦急的眼神:“白澤!你怎么樣?”

我渾身上下使不出一丁點力氣,連呼吸都很困難。重明緊緊握住我的手:“別怕白澤!我會救你的!”

我看見重明拿出了昆侖鏡:“我們回神州大陸,一切都會好的。”

我躺在重明懷里奄奄一息,眼睛也快睜不開了,我看見重明在施法啟動昆侖鏡,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把自己的一滴血融進昆侖鏡中,然后徹底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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