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剛才不是說這是《歷史故事重鑄系統》游戲的副本嗎？！副本難道只有一個玩家？！”褚子恒說。

“不！里面的玩家比《歷史故事重鑄系統》主線游戲里的都多。但是——副本有一個獨一無二的特質：每個人選取的角色的‘時空屬性’、因此經歷的故事都是不同的；而且該系統能夠完全不重復的無限演化……”何渺淼說。

“每個人選取的角色經歷的故事不同？！系統能夠完全不重復的無限演化？！”褚子恒驚訝不已，“這怎么可能？！游戲里的情節和結局都是預置的——即使有很多選擇、甚至具備開放性結局的游戲，也絕不可能讓每個玩家經歷的故事完全不同！”

“但是《風起隴西》副本就是做到了！”車若溪也說，“因為我們來之前一直在玩這款游戲。”

“不可能啊！！我的記憶明明告訴我Er4950號宇宙是虛擬的……這不合常理！”褚子恒說。

“常理？！”何渺淼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

“好吧！我承認我的說法不準確！甚至我找回的記憶也有可能不準確。但是每一個意識的‘意識態能量’和每一個平行宇宙的‘真空能量’都是獨特且相對恒定的。這是我判斷的依據。”褚子恒說，“我之所以判定Er4950號宇宙為虛擬，是因為你們從那里來——卻居然連‘無限可能’本身就是量子現實的‘突現’方式這一點都不明白……”

“什么意思？！”何渺淼問。

“量子世界虛粒子——或者說暗物質最最獨特的一點，就是‘測不準’。但如果時間足夠久的話——對于量子世界的粒子來說，一秒甚至一毫秒都有可能已經算是‘足夠久’了……在足夠久的時間內，量子可以被探測到速度或位置的信息，但是一但你知道了它的速度，它的位置就會因為你的觀測而改變；反之亦然。而在你不去測量的‘極短’時間內，你又無法知道它的速度或位置。這段時間之內，它可能經歷了你無法想象的運動，比如逆向行進，折返回來，它的軌跡是混雜在一切的，作為觀察者我們發現不了。有一個形象的例子——飛行員在晚上駕駛一架轟炸機投放炸彈，路過一段公路時發現了三條岔路，結果錯失了投彈目標；但是當他第二天白天再次飛過那個區域時，才看到三條岔路實際是那一條道路的一個S形彎的某一段。因為當你看到微觀粒子的那一刻，它是符合已知物理學理論的，但是你沒看到的‘極短’時間內，它有可能先超越了光速回到了過去，又順著空間形成的力場被拽到了未來。你看到的‘現在’是兩者疊加的結果……”褚子恒說。

“你在說什么？！”何渺淼說，“如果不是我以前就認識你，我一定覺得你瘋了。”

車若溪卻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說：“原來是這樣！！我明白《風起隴西》副本出現無限可能的原因了！”

何渺淼心想：不是因為中了Stuxnet病毒的LGSS嗎？！

“因為系統本身具備了‘演化中的不可見’。”車若溪既要向何渺淼解釋，也要向褚子恒解釋，“首先，副本本身的系統處于一種中毒后的‘發燒’狀態——不可測。這就具備了量子力學的核心準則：當沒有人在看時，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所以觀察不到不代表沒有——哥德爾不完備定理——副本有可能已經具備了‘意識’甚至超常的‘意識態能量’。也正是基于這一點，霍金才指出，黑洞中是有可能有超過光速的而粒子逃脫的——逃脫出來的這些粒子最有可能構成‘意識’，或者‘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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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啟明撥通了喬佳佳的電話。

“怎么了？準備登陸《列星系時代》了？”喬佳佳一接起電話就說。

“謝謝你帶我找到了關于心形吊墜的介紹，但是我讀取這個‘五維介質’里的信息遇到麻煩了。”陳啟明說。

“‘五維介質’？！你解開心形吊墜里面的信息了？”喬佳佳問。

“對。但是關鍵信息卻看不到。”陳啟明說。

“我本來以為這是游戲公司做的紀念品，沒想到里面居然真能存儲信息？”喬佳佳說，“對了！你這東西是從哪得來的？”

“這東西……”陳啟明再次有種仰面墜入深淵的感覺，前一秒他似乎是知道的，他甚至覺得這個東西的存在完完全全是理所當然，“我應該知道，但我現在記不起來了。你知道嗎？！”

“你的東西你問我？”喬佳佳說。

“……應該是很重要的人留給我的。可我為什么記不起來了呢？父母？不像。其他長輩？也不太可能……”陳啟明說。

“這應該是女孩子的東西吧。”喬佳佳忽然說，“反正虛擬與現實的交界站說的是未來女戰士的配飾加隨身物品。”

“女孩子的東西？！”陳啟明腦中一陣恍惚，他甚至覺得腦袋在那一瞬間仿佛要炸裂一樣。

“啊！”陳啟明喊。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喬佳佳問。

“洛克昂！！”陳啟明感覺自己終于墜到了深淵底部落了地。

“什么昂？！”喬佳佳莫名其妙。

“好像是這個名字——還有，你記不記得我們有個高中同學叫顧燁然？！”陳啟明問。

“顧什么然？！”喬佳佳說，“哪個班的？！”

“就是咱們班啊！！跟咱倆一個班！”陳啟明說。

“這剛讀了一年不到的人工智能專業，你就記性變這么差了？”喬佳佳說，“我怎么不記得有這么個人？！”

“她就坐我后面的旁邊——我們還一切去過操場角落的那個洞穴探險！”陳啟明開始慢慢記起來了。

“什么后面的旁邊？！什么洞穴探險？！你在說什么？你不會那天做夢，把夢里的事情當真了吧？！”喬佳佳語氣里全是難以置信和匪夷所思。

“難道我記錯了？！”陳啟明說，“可是這個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