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收到了報名書,在陰司部門培訓,但是沒見到過婉儀。
她應該是跟我錯開時間了,徐常也經常不在北渡,也就毛永守著了。
過了小一年,培訓結束各自報崗,準備考試。
這天,楓哥帶著一眾使者來北渡布置,這些裝飾看著像是婚禮用的。
我喊道:“哎,哎哎哎,怎么回事,張燈結彩的,我們領導同意了嗎?”
楓哥呵呵笑:“陽羽啊,婉儀要結婚了你還不知道嗎?我們這都是按流程來幫忙的。”
我震驚了,她就去學習了一段時間,怎么變成結婚了。
“你說清楚點,她跟誰結婚啊?”我拉著楓哥問。
“閻王秘書長,沒想到吧,我就說婉儀是個有福的鬼,之前還想撮合她跟徐常,現在看來徐常配不上她。”楓哥搖搖頭說。
我跟毛永都云里霧里的,沒多久徐常回來了。
毛永:“領導,婉儀要結婚了你知道嗎?”
徐常邊走邊點頭:“知道啊,這不都張燈結彩呢。”
我也追上去:“您同意了?確定嗎?”
徐常停了一下,回頭對著我說:“我有什么好同意不同意的,我又不是她爸,愛結就結。”
說完就咣一聲,門關上了。
我跟毛永面面相覷。
“你說他這是在生氣嗎?不是,婉儀為啥就突然結婚了。”我問道。
毛永說:“我也不知道,等婉儀回來問問吧,這北渡一下子喜慶起來我還真不習慣。”
等了好久,布置的使者都撤了,婉儀才回來。
我走上前去問:“你什么時候答應結婚的,對方見過了嗎?”
婉儀打量了一下這些裝飾,說:“沒多久前就答應了,挺漂亮的是不是。”
我嘆了一聲氣,說道:“你確定嗎?是真的我會祝福你,親自把你變成最漂亮的新娘。”
“是,過幾天當我伴娘吧,我知道你最好了。”婉儀拉著我的手。
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個秘書是什么來頭啊。
徐常冷漠,好像就沒有這回事一樣,我跟毛永明眼都能看得出來他是喜歡婉儀的。
今天接待了22個靈魂,花囊全權交由我管了。婉儀結婚就不是北渡樓的雜役,這些事情也就輪不到她做了。
晚上打烊以后,我敲婉儀的房門。想問問她的情況。
“婉儀,還沒睡呢。想找你聊聊天。”我站在房門門口。
婉儀笑著說:“好呀,進來吧。”
房間里擺滿了首飾,婚衣,婚鞋,紙花,氛圍真的喜慶又幸福的感覺。
我說:“婉儀,都是學習,我就沒你這么迅速,順道結了個婚。”
婉儀:“都是緣分,你也會有的。”
我看著她,手上的那串狐燈跟往常一樣閃亮明媚。
“你們怎么認識的呀?秘書長,挺大的官呢。”我也笑著說。
婉儀:“培訓的時候啊,他是我們那組的主講官,后來熟了就自然走到一起了。”
“好,你真的開心就好。其實,領導。。。。。。他也很高興,我們都很高興,北渡服役的終于有個靈魂有好去處了。
做你的伴娘也很榮幸啊,說實話我還沒參加過冥婚呢。”
聽到我說的話婉儀大笑說:“好啦別煽情,你按時到場我就感恩戴德了。”
“哎呀,新郎也不知道是什么樣,能把我們婉儀整得五迷三道的,不簡單吶不簡單。”我語氣有些陰陽,去逗婉儀。
她沒說什么反駁的話,就低頭笑著,整理那件黑紅色的嫁衣。
我又繼續道:“結婚了可還帶著狐燈呢?”
婉儀動作有些放慢,但沒有停下,邊整理邊說:“不了吧,到時候會摘了可能。”
“那你送我唄,就當是伴娘的酬勞了,怎么樣?這東西久了擱置太久會黯淡的。”
婉儀摘下狐燈,“好啊,我正愁送你啥好,就它吧,你喜歡就更好啦。”
我接過狐燈,心里更不得勁,她明知道我要說什么,就是不提,也沒有反應。
過了幾天,婚禮來了。我還不知道誰是伴郎,感覺沒有見面到時候都配合不好。
婚禮在東府旁的水岸上進行,也不能說有多盛大,于我而言更多的是別致吧。
在化妝間里碰到了毛永,我一把拉住他詢問:“伴郎是你嗎?”
“我是姐妹,你干嘛呢咋咋呼呼的?今天男方來了很多朋友,別給婉儀丟人。”毛永不耐煩地說。
我沒忍住笑出聲:“搞笑死了,你還姐妹,虧得婉儀同意。知道伴郎是誰不?”
毛永搖搖頭,說:“這誰知道,百分百男方那邊的朋友啦!待會不就能看到了,別問了耽誤我化妝。”
先托夢給活著的親人以示通知,然后就是蓋金印。
接著走靈火鼎,月冥小廝們說走過靈火鼎,不論投胎多少世都可以找到一直相愛的另一半。
聽著倒也算浪漫。然后接著是引路靈童出場,輪到伴郎伴娘,最后新郎新娘壓軸。
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鬼魂,這是整個地府的鬼都聚齊了?
場面一度詭異又喜慶,要是出現個人在這,多半得嚇死吧。
我走花橋的時候才知道,徐常是伴郎,這是什么鬼劇情。
太狗血了吧,我暗戀對象是我上司最后成了我婚禮的伴郎?
我還帶著婉儀的狐燈去的,真的就是找死啊!他前幾天那無所謂的態度估計也是面對伴郎盛情難卻的邀請,不知道是否應下這份差事。
話說混了這么久的陰差,這交際圈子還需要刻意去維系嗎?給足夠的時間,豬也能變大佬!
婚禮結束,我跟毛永身疲力盡回到北渡,實在太累,假笑了一天。
我倆也是多少有點虛偽在身上的雜役工!
不過沒有看到徐常,真是精力旺盛啊!
一個月后婉儀回門,希望他可以在。
娘家扛把子不能隱身。
我去廚房找清潔布,裝花囊的藍子空了。
多半是毛永給婉儀的嫁妝里多添了回收的花囊,還是比我想得周到,以后她要是出什么事,興許還能自保。
我拿起布,輕輕擦拭狐燈,它看著越來越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