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住宿不錯。林同鋪好被褥床單,,靜坐了一會,打算出去串個門,見見其他同學,混個臉熟。
“嘟嘟,嘟嘟。”剛搭上把手:門發出奇怪的聲音,接著,門上出現一個感嘆號。
他看懂了,這是古靈語,只有一個意思:請佩戴徽章。
撓撓頭,林同懂了,回到書桌,上上下下翻找一通,傻眼了,沒有。
不是耍我的吧?他特么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又是一頓檢查,這次連床底,廁所,甚至馬桶他都搜了一遍,現實很殘酷,空空如也,哪里有徽章的影子?
林同思索著,突然靈光一閃,嘿,新生須知啊?趕緊翻出之前發現的一張巴掌大的卡片,上面畫了三條杠,可以說是一個不正經的“三”字。
這個三道杠,最上面的杠向下微微傾斜,線條歪歪扭扭;
最下面的如出一轍就是稍長些,兩道杠一個向下斜,一個向上斜;
中間那道杠更夸張,他倒是不斜,可中央線條起起落落,忽上忽下,比蚯蚓擺尾還夸張,林同凝神了半天,這古靈語他竟然不懂。是不是搞錯了?
不死心的他又拿捏了半天,心累了,林同有些心灰意冷。
“未必不是三個神經病的心電圖被一個瘋子醫生畫到了這張卡上,草。”林同發揮想象如是安慰自己。
翻過來,背面啥也沒有,一片白,干瞪眼。
林同有種買菜上當的感覺,快步走到門前,猛的一拉把手,他得出去找個同學問問。
“門呢?把手呢?我在哪里?”
臥槽,他下巴掉了一地,前面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海,他正踩在沙灘上。
海邊停了一艘破船,拋錨得厲害,船頭佝僂著一個老者,雖看不清臉,但看得出來比郝教授還老,枯黃的手搭在駝背上,干癟癟的看著滲人。
林同想走近看看,發現腿使不上勁,他動不了,急得差點哭了:“我的腿,我的腿,我日……。”
“咚嗡,咚嗡,咚嗡。”天空似乎燃起了煙花,鏡頭越來越清晰,原來是船頭上空的一張巨大無比的天幕拉開了。
“下午好,同學們。我是姬夏,很榮幸可以代表學校歡迎你們正式加入四巫閣動物科技研究院。
……
……
同學們,愿你們在今后的生活中充分利用這段美好的時光。現在,請同學們閉上眼睛,誓于心,執于銘:……
林同看得入神,聽得癡迷,講話的聲音是位老嫗,魔力般的致辭和感染,他鬼使神差的閉上眼睛:“善不可失,惡不可長,從德如登,從怨如崩。”
話音落下,林同驚異的發現頭頂上多一個圓形徽章,徽章上刻著一只藍翼飛鳥。
林同趕緊睜眼,愣神了。
手還握在門把上,回頭一瞅,是宿舍,輕輕一拉,門開了一半。
“臥槽。”
他噤聲并停了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推,關好門,一言不發的坐到床上,閉起雙眼。
一枚奇怪的徽章,像夢幻般的飛鳥,散發出奪目而耀眼的藍光,如彩球般懸掛在青銅古杯的上方,遠遠望去一藍一青,一明一暗,交相輝映。
此刻藍光一閃腦海里傳來一股波動:研究院實習生林同,半小時后到F區501,課程內容,靈與獸的基本關聯。
林同著急的從書桌上拿起紙筆,哦,對了,順便抓起那張看不懂的卡牌,“嘭”的一聲,門關死了,也沒鎖就懷著無比緊張的心情下樓了。
依然是那位四眼阿姨,冷冷的傳來一句話:“11點前,男生必須上樓,聽明白了嗎?”
林同沒工夫鳥她,正兒八經的上課了,勞資現在是大學生,哼。
秋高氣爽,紫色的云朵挾著一抹抹陽光,像馬兒一樣歡騰,在綠蔭小道上林同走路帶風,仰首闊步,越過了拱橋,教學樓近在眼前。
狠一狠心,林同繞了一圈,尋到了宏偉建筑上的標簽,是個大寫的A,擦?F區在哪?
不行,蹬蹬噔連忙沖進去,好容易找到一個落單的小哥哥:“同學你好,我想問下,F區怎么走?”
“呃,這里是A區,F區在那邊。”隨后往后一指。林同古怪的看著那個方向,他從那而來:“同學,隔這兒遠嗎?”
“不遠,走路的話半小時就夠了,就那條道,一直走,當你看到一棟之字形的大樓就到了。
“草,特么的…..”
“同學你說什么?”小哥哥好奇道。
“沒沒沒,沒事就是這里的草踩著真軟和,謝謝你。”隨后如箭一樣往下奔去,一路瘋跑,又小跑最后氣喘吁吁停下來,果真看到一棟“之”字形大樓。
他溜得快不是怕得罪同學,更不怕被同學打,他是怕這臟話被人瞧不起,小學文憑如鯁在喉。
林同深呼口氣,平靜下來,打量下四周,沒看到人,繼續小跑。
終于走進“之”字形大樓,正要沖進去。
“停,來登記。”一名中年大叔,藍衣藍褲,犀利的鷹眸上兩撮藍毛格外分明,眉宇間煞氣沖天,聲音不大卻容不得反抗。
林同乖乖的走過去,藍芒掃過,藍眉大叔露出了不太習慣的微笑:“嗯哼,進去吧。”
“老師,我想去F區501,沒走錯吧。”
“沒有,上去吧,進門左手邊順著樓梯到五樓,右手邊第一個門。”
“太感謝了,您這是再生父母啊,我叫林同,新來的實習生,謝啦。”剛說完,就傳來蹬蹬噔的爬樓聲。
一口氣工夫,右手邊第一個門,黃色的木門,中間一塊透明玻璃,框上掛個牌子501。
林同肚子往里一縮,冰涼刺骨,腋窩夾上紙筆,搓了搓手,興奮的推開了那心目中真正意義的理想之門。
里面已經有些學生了,二十來個吧。這是一間狹小的授課室,林同特意找了個沒人的座,那是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略顯孤寂。
認真的鋪好白紙又拿起筆,他緊緊的拽在右手里,手心在冒汗,林同的脖子抖了抖,有些心慌,也有些局促。
林同望向講臺,一張很小的微微發黑的黃臺子,方面圓身,也不知道后面有沒有椅子或凳子。
不由得憶起了那片擺滿書桌的莊園和簡教授的茶杯教室,相互比較一翻,這里似乎更純粹些,只是地方太小了。
等回過神的時候,一個長發中年徐徐走來。
五十來歲,西褲西裝露根騷紅的領帶,下巴刺猬般的胡渣子,又粗又硬,剛毅的臉上寫滿滄桑,頭上戴著大沿禮帽,黑得锃亮。
“同學們好,今天主要講….。”胡子老師開門見山,邊說邊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三個字:“靈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