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凄戚戚地坐在沙發上,緊盯著時間緊盯著張強,一分一秒在流逝,分別越來越近,心越來越痛。張強硬把她拉到床上躺好,她依偎在張強的懷中,聽著他的心跳咚咚聲。張強側身躺著左手支撐著頭,右手輕輕拍著春天的后背,一下一下,哄著春天入睡。其實兩個人都無法入眠。
快一點時,張強坐起,春天急忙直起上半身,問,要走了?眼淚迅速噙滿眼眶。
張強將她按倒,早吶,睡覺。他把梳妝臺的凳子搬到床邊,坐下。春天連忙趴在床沿邊邊,他原來睡的位置,眼淚汪汪地望著他。他左手蒙住春天的眼睛,強行讓春天閉上眼睛,右手繼續拍著春天的背,一下一下哄她入睡。眼淚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他輕輕拭去,乖,再哭明天頂兩腫眼泡,沒法見人啦!他的聲音故作輕松。他也無法輕松地安慰她。
春天把臉使勁往他手上蹭,嗚嗚唧唧地撒嬌。好啦好啦,我不說了,張強笑著說道。
迷迷糊糊中,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音,春天的眼撐開一條縫。張強已經利索地穿好衣服戴上了一頂棒球帽,背上早準備好的雙肩包,走到臥室門口。他停頓了一下,他知道身后的那深情的目光,他似乎拼命用力才轉過身。春天借著從窗簾縫隙射進來的月光清晰地看見他眼里的淚光閃爍。春天不敢出聲不敢動,她害怕自己會跳起來挽留,會拽住他的行李,會不顧一切的賴皮撒潑耍賴…。為什么非要跑這一趟了?為什么不能就在本地掙錢呢?她心里埋怨道。
他倏地轉身,出了臥室門,吧嗒,輕輕的關門聲,走出家門,他的腳步聲漸漸地消失,再也聽不到,他一刻也沒有猶豫。春天猛地從床上跳下,跑進北邊小臥室閃到窗戶邊的一角向下張望,她隱蔽著怕被發現。很快,一樓門禁聲,吱呀,一樓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快速走在通往小區北門的小道上,消失在黑夜里。
春天頹然的倒退著坐到床邊,張強走了,仿佛帶上了她的靈魂,她眼睛直直的,一直坐到天微微亮,她才往后倒在床上。這并不是他們第一次分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春天感覺和往常不一樣?心底深處總是隱約有些不安,又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也許是因為他們長時間相聚后第一次分開。以前,張強幾乎是一兩個月就得跑趟長途,有時候掙得多有時候幾乎不掙錢。這次出門之前,張強幾乎在家有小半年,每天接她下班,一起做飯吃飯一起睡覺,春天太享受這一切。這些再平常不過的小事,很多人認為是七年之癢是生活平淡無趣,卻是春天最享受的最渴盼的最希望擁有的天長地久的事。
春天安慰到只有十多天,張強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他們再也不會分開,心里逐漸平靜下來。起床,吃飯,她會遵守和張強的約定好好照顧自己。只有離別的人才知道離別的苦,只有分手的人才知道分手的痛,鞋子夾腳趾,只有穿的人知道疼。
刑偵二隊,王隊辦公室。“王隊,目標行動了。王隊,你看的準,他真是一條大魚,順著他我們可能摸到一個大瓜。”小徐眉飛色舞地匯報。
“好,我們的人要注意安全注意隱蔽,任務相當艱巨。”
“是。”
“有情況及時聯系。”
“是。”
“另外,注意和兄弟單位聯系,配合行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