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最近忙什么呢?人都不著家啦。”陳媽媽一邊疊衣服一邊對著在沙發上看書的陳爸爸說。
“年輕人嘛,難倒都跟我似的都圍著你轉。”陳爸爸埋在書中頭也不抬,看不見陳媽媽拉跨著的臉。
“愛哪兒轉哪兒轉去!”陳媽媽怒氣沖沖,抱著疊好的衣服,挑出陳爸爸的衣服扔給他,白了他一眼,然后拔腿進房間。
陳爸爸冷不丁的被衣服砸到,低頭一看,是自己的。呦吼,唉,又生氣了,自己疊吧。
“老太婆,我的洗臉毛巾得換了,沒毛了刮臉。”陳爸爸認真地把衣服弄成一塊塊的。
陳媽媽一下子就從房間竄到客廳,“就你那臉不刮毛巾就不錯啦!還毛巾刮臉!”陳媽媽抱著胳膊在胸前冷嘲熱諷夾槍帶棒地說,“你那臉,胡子占去一半,剩下的地方,再除掉眉毛兩條,眼睛兩窟窿,還有多少地方?”
“那我還有臉嗎?”陳爸爸從塊塊堆里抬頭疑惑地問道。
“你說呢。”陳媽媽挑釁地回答。
“真是個炸藥包!”陳爸爸鄭重地思考哪句話點的火。
“你是扇風點火能手。”陳媽媽鼻子直哼哼。
就在陳爸爸感到大戰一觸即發之際,陳海推門而入。曹操啊!救兵下班了!
果然,陳媽媽拋下陳爸爸,滿面春風迎著陳海而去。“哎呦,又是這么晚下班,吃飯吃飯。”順手接過陳海的背包,“老頭子,快開飯!”聲音愉快的高了八度。
“爸媽,我吃過了。別忙了,我先進去了,還有事。”陳海嘴里嘟嘟囔囔,人就進房間里,關上門。
陳媽媽忙了個寂寞,站住思量好久,這家伙是不是談戀愛了?整天神神秘秘的。
陳爸爸一旁幸災樂禍,老太婆氣傻了站那兒,快跑,不然可能池魚遭殃。正準備開溜,卻被叫住,“老陳,娃是不是戀愛了?”
陳爸爸又坐下,還以為這老太婆站那兒生悶氣了,原來是在研究,這她是從哪里看出來陳海談戀愛的?他啥都不知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擺好不吝賜教的陣仗,等待著下文,然而陳媽媽搖晃著腦袋回房間了。哎呦,感情就是瞎猜啊。
陳海一回到房間打開電腦記錄下韓春天和張強的行蹤。韓春天每周六天早上八點接班,下午六點下班,張強六點左右出現在書店前面的十字路口拐彎處等待韓春天,然后兩人一起回家,白天是各自自由活動。他有點沮喪,懊惱不已地倒在椅子上,自己的這些信息連皮毛都不算,查案?談何容易!他也不敢有行動以免風吹草動打亂刑偵二隊的計劃行動。
他雖然和老板李輝認識,但也不能去書店太勤。更不能刻意接近韓春天,怕引起警覺。他長嘆一口氣,郁悶啊,在眼皮子底下發生的大案,他無法參與,一籌莫展。
他走出房間來到客廳里,爸媽準備了水果,正坐在沙發上吃。看到陳海出來,正好。
“來,吃點水果。”
陳海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用叉子叉了一塊芒果丟進嘴里,甜,“媽,今晚不跳舞了?”
“八成是又吵架了。”‘陳咬金’總喜歡搶答。
“你們下棋的不吵。”陳媽媽陰陽怪氣地懟回去。
“我們那是意見的交換。”
“我們也是交換意見。”
陳海接過話頭,“媽,你在我爸的不斷攀登前進的方針的指導下,茁壯成長啊,口才越來越好。”
陳媽媽只有一個天敵,就是兒子,兒子說句話,她都愛聽,哄一下,她就能上天。
“陳海,最近工作忙嗎?看你忙得不得閑。”陳爸爸看著陳海。
“不忙,還行。”
“嗯,好。不管什么工作,態度要認真,上一天班就得認真執一天勤,別管別人偷懶耍滑頭。”陳爸爸是工作三十多年勤勤懇懇三十多年,他教育孩子一直是做事一絲不茍,不管別人。陳媽媽比較尊重丈夫的做事風格和教育孩子的方法。
“知道,爸。”
“最近網上看到一個交警執法被撞的新聞,你們都看了吧?”陳爸爸指的是本市發生的一起惡性事件,一個交警路上執法查處酒駕,結果該司機蠻橫無理駕車逃跑,并將交警撞成重傷的事件。
陳海和陳媽媽都點頭,他們也看到了新聞。
“陳海,如果酒駕逃逸是不是沒辦法治他?”
“不是,當場酒精檢測并不是唯一的證據。有的人遇到檢測逃跑,一段時間后再投案自首,以為就沒事了。只要有其他確實、充分的證據證明,也能夠認定酒后駕車。”
陳爸爸點點頭。
陳海繼續說道,“咱們得保護好人民群眾,也得保護自己,才能更好地為人民服務。”
陳爸爸的頭點得更厲害了,“不錯,不錯。”
父子倆之間的談話,輕松愉快。陳爸爸一直堅持著,和兒子的談話。他會傾聽兒子的心聲,同時也會表達自己的觀點。他并不把自己的意見強加給孩子,但是孩子的錯誤他一定會及時指出糾正,正所謂‘修樹趁小,教子趁早’。他注重培養陳海的獨立思考和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他反對家長的那種‘防患于未然’式的教育方法,把自己的人生經驗強加在孩子身上。更反對有的家長為孩子的人生道路鋪滿鮮花,掃除一切障礙物,孩子可能暫時平安,但同時失去了走坎坷路的能力。
陳海小時候愛自作主張,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栽跟頭吃苦頭,時間久了他就感覺爸爸的意見是正確的。隨著漸漸地長大,他覺得有時候聽聽父母的意見也不錯,至少多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