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提前封以安悅的名號,成了大朝第一個在十六歲擁有封號的公主。
韓玥兒——安悅公主。
她不由得自嘲,昨天她還跪倒在父皇的寢殿門前,今天就接到封號了。
他是得有多希望她趕快遠嫁呀!
“公主?”綠植瞧著自家公主臉色不對,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公主,你昨天暈倒在地,高燒不退,今兒剛好,可別胡思亂想了。”
“公主?”
“綠植,你去太醫屬幫我取回些新藥來吧”
“綠植這就去。”
綠植方才離去,諾大的寢殿里便只剩下她一人了。
“安悅公主?”看著封昭的皇書,韓玥兒眼中漸漏恨意。
黑衣隱于夜色,一路出行至宮門處。偶有攔路的守衛,待她亮出出行令之后卻也不再過問。
彼時,右攝政云致筠正在府中宴請左攝政乾云
“自古以來,可沒有左右攝政的說法”
“那乾大將軍,是想將云某除之而后快嘍?”
“我很好奇,云府諾大的枝葉,僅僅因為一場來自朝廷的軟禁,就連對阿楠的施救能力都喪失了?”
“如若不然,老夫一介文官,以何對抗朝廷?”
“所以你就阿楠去遭受辱難,最后還沒了性命!”
云致筠看著眼前男子情緒漸長,也不再續接下文。有些東西,終將來臨,躲也躲不掉。
只見乾云的隨侍遞來一份公文,里面悉數條呈了他這些年的罪證,五花八門,更是不乏欲加之罪,奈何他又無法反駁。
他就知道,這一天,終究會來臨。
那天的夜,籠罩在燈光之中,似有無數幻影。而黑衣人從幻影中走出,刀柄刺亮。
亭子周邊,侍婢早已被支開,只留了云致筠和乾云與隨侍三人。均是中了她方才拋出的迷幻劑。
一步,兩步,正要近第三步時,對方卻又突然一副清醒模樣,反手將她壓制于亭柱上。
“安悅公主!”
是了,她只披了件灰色的大斗篷,卻沒戴上面紗。如今斗篷帽兒被他揭了下來,自是知曉了她。
不過,她本就沒有給自己準備后路。
“將軍好定力,三杯而不倒”
而他卻是早已識破:“你放在空中的那些迷幻劑,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來人,送安悅公主回宮,繼續備嫁”
“諾”
也不知哪里出來的兩個婢子,就那么直接把他請了出去。
韓玥兒自是不甘而又憤恨的心境,只是徒勞了些。而老皇帝也終究沒能熬過天明,于寢殿之內撒手人寰。
玥兒的婚嫁,則是按照大朝禮制,擱置了下來。
喪訊傳出的同時,還有云相革職待辦的消息,皆是于朝中掀起了一股不小的波瀾。
“玥兒,我可以等你”
桐祺的執念來的一直很蹊蹺,韓玥兒只當充耳不聞。
“玥兒”
看著眼前攔下自己的男子,越發想不通
“外族男子何以入我后宮地界”
桐祺壓制住自己的怒火,好生調理了一番,才又講道:“玥兒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喜歡乾云,但是他不會善待你的。何況我對你并無惡意,你又何必如此抵觸于我。”
“你對我如今的惦記,就是對我最大的惡意”
“玥兒”
看著眼前女子一聲喪服遙遙遠去,他半是懊惱半是憂傷。
乃至之后,他亦曾同直系部屬慨嘆“我南越,向來有愛說愛,不曾想,到她這兒竟是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