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為朝政可以就此安定下來之時,卻是又起風云,再生變動。
幼帝暴斃,傳位攝政。雖說朝中老舊勢力已被拔出大半,但反對之聲仍舊沸騰。奈何乾云近來行事狠厲,直接以軍力壓制爭議,無人可抗。
而后又派大軍壓境,遣返南越世子桐祺,取消婚嫁往來。
同時,迎娶安悅公主為妃,賜字為湘。
登基大禮與迎妃大典同日舉行。
前夕
“你到底想做什么”
“穩(wěn)固你的帝位?”
“我不會嫁給你的。”
她永遠都無法同一個裝啞的人有更近一步的溝通。
而她呢,在不爭的事實面前永遠顯得那么無能為力。
“綠植,我真的,好累呀,母妃不在,父皇也不在了......”
從小到大,她都只知道喝酒誤事,對酒的偏見甚重,哪怕宴席之上,也不愿飲得分毫。如今,她卻極想,把酒罐塞滿室內(nèi),把自己灌得爛醉。
“呵呵”韓玥兒冷哼了兩聲
這里哪還有綠植呢,綠植早已不知被乾云,新帝發(fā)往了何處。
這里又哪來的酒呢,殿內(nèi)凄凄,早已荒無人煙,而她唯有,不飲自醉。一寐千夢,又是天明。
紅艷艷的婚服擺在最明亮的位置,格外刺眼。而她仍舊任由她們擺弄,無有喜怒。
直到那件嫁衣套在了身上,眾人褪去,韓玥兒目光呆滯,拔起枕下的匕首,便要朝頸間刺去。一個身影卻是疾馳而來,用更大的腕力制停了她于頸間僅存毫厘之距的刀柄。
她對他,卻早已是心灰意冷。
可他如今,待她竟有幾分情愫不明。
很快,這場小小鬧劇便被揭去,眾人簇擁著他們登上禮臺。
隨侍的婢女們站住近處,可見韓玥兒脖頸之上仍有一絲細細的血痕,卻無一人敢以非議。
乾云登頂?shù)弁踔唬溟g腥風血雨,早已是人人唏噓。而其間,有多少人憤恨在心,就有多少揭竿待起。
外界的風云,才剛剛開始。
思及此,韓玥兒竟是詭然一笑。
“湘妃,不會再一廂情愿了”
沁云宮內(nèi),韓玥兒握著封位誥書,看了又看。兀自囈語
“娘娘,陛下往沁云宮來了”
“那你去把燈熄了”
“娘娘?”
“沒聽明白?”
“喏”
霎那之間,周遭陷入了一片黑暗。
宮外,乾云卻只是于門口過路,而未有探究。
“風吹樹葉,竟也無聲。各自安眠,互不相思。”
新進的侍女把這么門外的情況告訴她之后,韓玥兒也只自嘲一笑。
自己如今,算是什么呢。
原本是父皇最為寵愛的皇嗣,在宮內(nèi)驕縱跋扈,無人敢欺。
偏生對這個少年將軍一見鐘情,一往情深......更是從來沒有介意過他給的冷臉。
如今想來,自己真是可笑。
不過數(shù)月時間,父皇逝世,而自己嫁給了自己的殺父仇人。
如今,他為帝,我為妃,看似佳話,實際上,早已無法各自安好。
“你害我父皇,覆我王朝,韓玥兒與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