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刺殺
- 九微火
- 西鸮青歌
- 2130字
- 2025-05-11 08:06:00
姜不辣猶豫了一會,便開始慢慢講述起來,只聽得她如泣如訴般娓娓道來:“我從小生活在肴谷,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我是無意間在阿娘的遺物中看到過一本名叫《五味千饌》的書,書中描繪了很多關于天曜城的繁華和美食,我心馳神往之,真的很想去看一看那些繁華,吃一吃那些從未吃過的美食,這才冒險來了天曜城?!?
姜不辣句句講得情真意切,聽上去毫無破綻。
可危無險是何許人也,用姜不辣自己的話說,危無險有八百個心眼子,這形容其實一點也不夸張,危無險心思深沉到連自己都看不透自己。
不過危無險也聽得動容,危無險相信,姜不辣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危無險心里琢磨:她確實來自肴谷不假,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她沒有靈力,卻能精通饌術,因為她用的是肴谷秘術。況且她姓姜,而那肴谷谷主,人稱毒尊老姜婆,也姓姜。再說那《五味千饌》,則是饌師的入門書籍,里面也確實對天曜城做了過多的贅述,至于她阿娘已過世,必然是不能拿來說慌的事情。
所以危無險斷定:她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只不過,把這些真話放在一起,卻變成了假話。
危無險心想:既然她不愿如實相告,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
于是他只能腹誹一句:小丫頭騙子。
危無險也懶得拆穿她,便順著她的話問到:“沒想到你竟是為了這么一個小小的心愿,就要如此去冒險,值得嗎?”
姜不辣望著危無險的背影,微微一笑,答到:“心愿雖小,卻也是心中所求?!?
“《五味千饌》序篇有言:饌術于芻狗無益,食之暴殄天物也?!保Р患胺?,危無險冷不丁的陳述了這么一句。
姜不辣聽出來了,他這是在試探她,于是她答到:“我知道芻狗何所指,只是人怎么能叫狗呢,實在是難聽得緊?!?
危無險輕笑到:“確實難聽!不過常言亦有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如此說來,其實我們都是芻狗,也并無甚區別。”
又過了一會,危無險才回頭,用真誠的目光看向姜不辣,說道:“小辣子,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你不妨先安心睡一覺,等明日到了仙樂城,我自有辦法助你進城?!?
姜不辣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怔了一下,心里有個聲音正在告訴著她:“原來他不讓我與邢緋衫同行,又執意要送我,是因為早就看出我天生無靈根,故而有意要助我。”
想到此,姜不辣會心一笑,確實安心了不少,她閉目須臾間,便淺淺的睡去了。
正因為姜不辣睡得淺,以至于危無險無故停車的那一刻,她瞬間便醒了。
危無險停下驢車的地方,兩邊是比人高出許多的蘆葦蕩,夜色下的蘆葦黑壓壓一片,總感覺那蘆葦叢中會突然竄出什么東西來,給人一種天然的壓迫感,空氣也變得愈發的緊張起來。
而姜不辣和危無險一樣,都感知到了強烈的殺氣,姜不辣警覺的站起身來,他二人屏氣斂息,周遭的動靜變得異常的清晰起來。
來者并不想隱藏什么,而是刻意釋放出了殺氣。
忽一陣風吹過,蘆葦似海浪,奔涌傾倒,銀月一般的彎刀于風中忽然穿出,察覺時,已逼至姜不辣側脖頸。
姜不辣驚恐,已來不及閃躲,她與危無險都沒有武器,根本無法抵擋這突如其來的致命一擊。
姜不辣更沒有想到的是,那刀鋒竟是沖著自己來的。
就在這時,耀眼的金色靈力形成的靈氣壁以危無險為中心“嘭”地一下向周圍展開,快速形成一個圓球空間將危無險和姜不辣團團護住,同時,由于靈氣壁的沖擊力,直接擊退了那把帶著長鏈的彎刀。
本以為可以暫時化險為夷,不曾想從左邊的氣流里,又飛出來一根奇怪的長鞭,外形像蝎子的尾巴,而長鞭的尖部是像箭矢一般的利器,利器的刃在月光下閃出了亮光。
長鞭仍然朝著姜不辣而去,那鞭尖看上去無堅不摧,觸碰靈力壁時發出滋滋的火花,危無險原本靠右手催動靈力維持那護壁,如今雙手一起上,同時催動著靈力抵擋著長鞭,但仍然有些吃力。
危無險的目的是為了保護姜不辣,畢竟,他還不清楚來者是誰,有多少人。
他擔心對方人多,稍不留神,姜不辣就會陷入危境,他一直保持著守勢,只是為了更好的觀察。
雙方僵持了一會,右邊的長鏈彎刀再次以更猛的力道襲來,左右夾擊之下,靈力壁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但危無險已經確定了一件事:來者只有兩個人。
危無險催動著靈力壁里的所有靈力,振臂一揮,金色靈力分流成兩股,強烈沖擊著蝎鞭和彎刀,那刀和鞭不敵,反而朝著它們主人的方向飛了回去。
危無險操控金色靈力如龍卷風一般席卷著那蝎鞭和彎刀,并強行控制它們反擊它們的主人,那二人躲閃之下,不得不從蘆葦叢中騰空飛出,并飛跳至驢車的正前方,雙方終于于明處正面交鋒。
危無險很滿意,只是這一次,睿智如他也很疑惑,他們的目的明顯是姜不辣,可這兩人為什么要殺姜不辣?
危無險覺得還是問清楚的好,于是危無險向姜不辣求問:“小辣子,你可認識他們?”
“不認識!”,姜不辣回答得很干脆
危無險又問到:“那你可有得罪什么人?”
“未曾!”,姜不辣回答得很肯定,危無險確定她沒有撒謊。
危無險琢磨著:看來此事不簡單,真是愈發的有意思了。
危無險索性下了驢車,向前走了幾步,正面對上那二人,危無險一手背在身后,氣勢凌人的說道:“她不認識你們,但我卻知道你們是誰?”
持彎刀的少年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個子不高,身影瘦弱,左臉隱約可見一條斜向下的刀疤,眼神渙散,神情癲狂,右嘴角向上勾起一個斜長的弧度,只陰森森的怪笑了兩聲。
而拿鞭的則是個壯力青年,個子比彎刀少年高出一個頭,面容還算俊朗,但始終面無表情,冷峻料峭,寒氣逼人,他二人皆穿黑衣。
只聽拿鞭的那位冷冷的說道:“知道我們身份的人最后可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