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難受?！蹦綗o力地低下頭。

墨鑰淚眼朦朧，聲音哽咽道:“我在。”

老太公無力地笑了笑，“我，我可算是沒有食言，幫她把女兒養的好好的。”

“孫女很好，一直都好好的，要不是您，我在國公府根本無法過上那般衣食無憂的生活。您一直都做的很好?！?

“不，還有一些不足?！崩咸劢莾傻螠I落下來，“我還沒有收拾那個滾蛋?！?

滾蛋指的是墨棣。

墨鑰搖頭，緊緊抓著他蒼老的手。

“您放心吧，他現在估摸已經自顧不暇了，下輩子他都得被周小娘和金夫人玩兒得團團轉?！?

那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其實仔細看，會發現周小娘眉眼里有些像師如墨。

只不過兩個人的氣質完全不一樣。

墨鑰曾見過師如墨的畫像，和那周小娘有個六七分的神似。

她覺得可笑。

既然那么喜歡她娘，去世之后都要找一個替身，那么有為什么要這么對她？

難道就因為她的出生和她娘死在同一個時刻嗎？

老太公兩行清淚落下來。

“到了底下，你娘不怪我那才好?！?

“娘不會怪您的，放心吧?！蹦€顫抖著聲。

“還有，我死了之后你們把我送回江南老家?！?

“嗯，好?！?

“那……就……好。”話音剛做，墨鑰感到自己掌心里的手緩緩向下劃去。

老太公漸漸閉上眼睛。

瞬間，屋子里響起了悲痛的哭聲。

三個人坐下來商討后事。

墨探堅持就在京辦喪。

師如澤和墨鑰都覺得應該尊重老太公的遺愿，把遺體送回江南。

墨探抗議了兩日，沒有作用，也只好妥協。

國公府里的人，只來了兩個大丫鬟送行。

這次惹惱了師如澤，他走到外套面前，質問。

“我姐姐在世的時候，好歹也是你們國公府的大夫人，至少國公爺和金夫人要過來送行的吧？”

“哎喲，您說到哪里去了。國公爺政務繁忙，大夫人也在照顧兩位小主子呢?！?

說話的人是藿香。

師如澤一巴掌呼過去，“你這狗奴才！胡亂說些什么？我們師家雖然沒人進世途，可也不是你這狗奴才瞧不起的！”

藿香怒道:“您也不瞧瞧，大姑娘都得天花了，公爺和大夫人怎么過來？若是染了病，你們吃罪得起嗎？”

“你！”師如澤看了一眼現在身邊的小丫頭，回頭看著藿香，又是一巴掌。

連著兩個巴掌把藿香給打蒙了。

“你記住，我們師家做生意也是清清白白，主上三代沒有人犯過事兒。我姐姐嫁給國公爺，那我爹永遠都是他的岳丈。他理應過來！而且金夫人和那周小娘也得給我爹磕頭！”

他一把拉過墨鑰，道:“你們兩個來的時候，見著你們家主子不下跪行禮，已經壞了規矩，今日鑰兒在這里將你們當場打死，也是應該的！”

后面這段話，全是把藿香徹底鎮住了。

師如澤平時看起來溫和有禮，以至于過來的時候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這一下子連著受了兩個耳光，讓她火從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