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婚禮,其實真正的難處還不在于婚禮本身,而是該如何向眾人告知新郎的身份。
畢竟郭藥師,于情于理,你都是要請過來的。
各處大大小小的探子、內奸自然也會光明正大的前來賀喜。
賀弼道:“掌寨身份有何難度?便是這酒樓大掌柜有何不可?掌寨掌柜不就差一個字嘛”
燕青笑道:“掌廚不也只差一個字?就這就足夠引人懷疑了。堂堂大學士的千金嫁給一個開酒樓的。不妥不妥。”
“依你之見又該如何?”
“由安撫保舉掌寨一個官職便可,好歹三千人的隊伍,叫一個都指揮使總是可以的吧。”
“這還得看泰山大人意見。”李棣笑道。
其實他心里一點不為此為難,大學士肯定要想出一個響當當的身份出來,不然真正丟臉的還是大學士父子。
果然,蔡大學士稍后便請他們幾個到堂前一敘。
“賢婿,叫你來,自是為了婚事。屆時整個燕山府的人都會參加,該如何介紹你呢?”
“小婿聽憑泰山大人做主。”
“賢婿雖然是南方人,卻長得高高大大,可謂南人北相,便說是我老家真定人士如何?汝自幼與我小女有了婚約,前幾個月前來投奔,便令你掌握這巡防兵,如何?
日后我再保舉你個統制之職,便不會再有旁人議論。婚禮時,但凡有人問起,你就推給老夫便是。”
李棣拱手稱謝,然后到后院尋準新娘去也,蔡大學士本想說些禮儀,但畢竟是張不開嘴。
卻說過了幾日,便是婚禮,雖然兩家就住隔壁,還是八抬大轎抬到李棣府里,岳飛、賽英男居上,便是長輩,另一側坐了蔡大學士和蔡衙內,燕京的無數達官顯貴確實都來賀喜。
專說這郭藥師親自來此,大家都趕忙起身相迎。
“吾跟蔡大學士交往久矣,卻是未曾聽聞有如此賢婿。敢問是哪里人氏?”
蔡大學士趕忙解釋一番,郭藥師道:“原來如此,吾聽聞蔡大學士要保舉你做統制一職。你可不知道我當統制用了多少年,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又是舉賢不避親嘛。哈哈哈…”
郭藥師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引得他帳下文武都是跟風大笑,蔡大學士明顯神色不悅。
燕青卻是個伶俐的,上前道:“小可乃是李統制麾下,正所謂主辱臣死,郭太尉手底下定有那擅長小廝撲的,倘若能贏了在下,我們便無話可說,如果不能,還請尊下把剛才那句收回。”
郭藥師一愣,直直盯著燕青。卻不想看到劉晏正指揮幾十名精干的,遠遠將這里圍住。
自然覺得這李棣定然是有所倚仗。
本來想找人跟燕青比試比試,可短時間又哪里尋得什么擅長小廝撲的。
于是悻悻間不發一言,燕青見他無話,卻也退在一旁,不再逗他。
整個氛圍也為之一滯。但不久,燕青就逗了個悶子,會場的氛圍再次熱烈起來。
到了晚上,燕青親自將蔡家送回府邸,然后與劉晏共同把守緊要不提。
戴宗帶著賀弼回到了北市,他的精力修建放在北邊的金人,和南邊的太原,以及五臺的自己人身上。
李棣回了房間,看到了遮著蓋頭的娘子,走過去握住她的雙手,輕生道了一聲娘子。
掀開了蓋頭,看著美艷的娘子,正脈脈含情的看著他,眉目含情,好不醉人,女孩緩緩道了一聲官人,然后緩緩將頭依偎在他的身上。
李棣只覺得內心氣血翻涌,卻不想新娘用食指點著男孩的胸口,并不從他,然后向門的方向嘟了嘟嘴。
李棣看將過去,果然門外堆疊了無數人影。
他清了清嗓子,道:“還不快走?”
門外便轟然一聲,散去了。
遠處的燭花,活躍的跳了起來,不一會,便被什么吹熄了。
李棣輕握柔荑,這一夜,整個李宅,都是不平靜的。
包括在另一偏房無法安睡的賽英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