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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太原與燕京

而宋朝這一邊,只能說在亂動盲動了。

但是你也不能真的說毫無準備。畢竟童貫還一直留在太原,親自鎮守河東路。

麾下名臣名將眾多,徽猷閣學士宇文虛中、劉韐(真定)、張孝純(太原)、折可求、馬擴、辛興宗、代州守將李嗣本、知忻州事賀權、忻州守將耿守思、知朔寧府孫翊、軍馬使韓權、知晉寧府羅稱等等,不一而足。

又有種師中、姚古、劉解潛、折彥質、張灝、樊夔、劉臻等將領。

部分西軍加上河東路常駐部隊,以及從遼人投降過來的兵馬,數量不多,區區十幾萬還是有的。

只要不打仗,無論是陣容還是兵力,都絕對稱得上是豪華了。

至于燕山府路,也是精兵強將。鎮守燕京的乃是燕山府路安撫使兼知燕山府事蔡靖、轉運使呂頤浩、副安撫使郭藥師等等。

這已經算得上是北宋能派的出來的最豪華的陣容了。

便說這燕山府路轉運使呂頤浩,歷史上,在南宋也是出將入相,立下了無數功勞。

唯一令人疑惑的是,大宋朝廷是怎么定位郭藥師的。

這郭藥師絕對是一個妙人。

當年宋國北伐時,郭藥師帶著常勝軍七八千人投了童貫。

雖然屢戰屢敗,但最后這燕山府的防務卻還是交到了郭藥師手里,并默許他大肆擴充常勝軍,可見大宋還是認可了他的能力。

如今常勝軍已經有了四五萬的規模。

當然,最能打的還得是老班底趙松壽、趙鶴壽、張令徽等人。

能讓郭藥師獨自建立北方防線,這無疑是絕對的信任,以及絕對的依仗了。

但是你說信任吧,朝廷又做了一些頗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金國臨海軍節度使張覺,叛金投靠到郭藥師那里。

金人索要頗急,時任燕山府路安撫使王安中便請旨縊殺了張覺,并砍了他腦袋送往金國。

王安中倒是知道柿子撿軟的捏。

他以為平息了事端。

誰知道捅到了馬蜂窩。

史稱:燕降將及常勝軍士皆泣下。

郭藥師身為常勝軍的主帥,更是逢人便說:金人想要殺張覺,就把張覺殺了,還特么的梟了首,下次要是索要我郭藥師,是不是也得給他們?

其實郭藥師跟張覺不一樣,他手里有兵,王安中根本不敢拿他怎么樣。

郭藥師也知道王安中不敢拿他怎么樣。

但人嘛,終究是政治動物,一些表態還是要有的。

本來大家以為這王安中也是一個“寧與友邦不與家奴”的主。

這種人對自己人,往往比對外人苛刻得多,也豪橫得多。

所以郭藥師和常勝軍也僅僅是發發牢騷,表個態而已。

誰曾想王安中一個沒挺住,直接被郭藥師拍熄火了……

——王安中只嚇得五內俱焚,拼命上書求去。

宋徽宗大抵覺得王安中還是有功的,便將王安中召還,后來又授任他為檢校太保、建雄軍節度使、大名府尹兼北京留守司公事。

至于燕山府路,則是選了一個老好人蔡靖,加了個大學士的職銜,前來知燕山府事,收拾這個爛攤子。

但是人心的裂痕已經出現。

郭藥師并不買賬。

卑微的是,金人也不買賬,邊境依舊摩擦不斷。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按理說有了這么個教訓,趙官家應該有所收斂才是。

但是官家偏偏派遣了一個番僧,帶著書信去夾山誘惑耶律延禧,許諾待之以皇弟之禮。

本來耶律延禧非常開心。

結果估計是張覺的事傳到他耳朵里去了。

于是,耶律延禧做了此生可能最正確的一個選擇——朕還是不過來了,萬一也被砍了腦袋就不好玩了。

先不論耶律延禧是不是一個昏君,在生死之間,耶律延禧總能選擇正確的那個,從無失誤。

常勝軍離心、誘耶律延禧失信于金(還沒成功)這兩個惡果,都將會在后面加倍報復到趙官家身上。但這終究是后話了。

擺在眼前的,自然是金人屢屢釁邊了。

宣和六年八月,金兵攻打蔚州、應州,驅逐了宋國官員。

趙官家與眾大臣找了半天原因,終于找到金人不消停的原因了。

肯定是因為兩河燕山路宣撫使譚?。ㄒ彩且晃惶O)過于強勢,惹急了金人所致。

要錢要糧就給人家好了,在邊境搞什么摩擦嘛。

于是,趙官家這位奉行不抵抗政策的老前輩,怎么看都覺得,屢屢喪軍失地的童貫更老成、更穩重、更能體察上意。

于是,命童貫代替譚稹,復領樞密使,兼任兩河燕山路宣撫使。

自此,譚稹、王安中的時代過去了。

金人也確實暫時沒什么動作。

趙官家總算能舒舒心了。

于是就在這個月,也就是李棣穿越過來的這個月,隨著童貫的走馬上任,趙官家宣布大赦天下。

有識之士都清楚,這不過是趙宋君臣上下,共同選擇了掩耳盜鈴罷了。

正所謂上下同欲者勝,這當然算得上是上下同欲了,也肯定是勝利了。

可是勝利的目標是什么?

很顯然不是幽云、不是兩河、更不是天下。

而是大宋上下統統選擇了將腦袋埋在沙子里,做一只又一只鴕鳥罷了。

從這個層面講,他們確實勝利了。

精神勝利了。

趙官家原來竟也是精神勝利法的鼻祖。

這里且先說回河東。

令童貫不省心的是,經過他的百般妥協,好容易金人不怎么惹事了,西夏也不折騰了。

但是從宣和七年四月上旬開始,竟然有小股部隊,號稱什么太行山義軍的,不自量力地出兵攻打五臺和定襄等縣。

更令人難以忍受的是,兩地官軍竟不能守。

代州、忻州兩處守將李嗣本、耿守思率大軍前去圍剿。

李嗣本直接被山賊于山中設伏,被打的僅以身免。

耿守思更是不堪。

義軍直接在定襄城外列陣,一路將耿守思部攆到忻州城里面去了。

為首的賊人還在城下耀武揚威,然后便吹著口哨唱著山歌,帶著部隊一路向西,投呂梁山脈而去。

直氣得童貫叫來辛興宗、馬擴二人,跟他們說了五臺山義軍一事。

馬擴此人之前多次往來真定、太原、燕京,與各處義軍都有交流。

童貫問道:“這伙義軍到底什么來路?!?

馬擴也不客氣,直接回答道:“據某所知,這五臺山義軍半年前還毫無名聲,大概是去年八九月份的時候,有一個什么喚作小先生的鄉下大夫加入了望云山匪寨,與流浪到此的契丹潰兵打了個兩敗俱傷,不料從此以后便開始發展得勢不可擋起來。

先后吞并了五臺山南北多處山寨,現在好像達到了五萬以上的規模,已經是五臺山一帶最大的義軍組織。

據說還興起了私學,攻打各處結社,看上去是做了長久打算的。”

辛興宗并不以為然。

“說是五萬人,我看也就五千人,這種土匪就是喜歡把自己往大了吹?;胤A樞相,據屬下所知,攻打耿守思的,原本是宋江三十六賊之一,后來隨我等攻打杭州,喚作武松的那個,此人不過是個莽夫罷了,不足為懼?!?

童貫對武松此人倒是有一些印象。沉思稍許道:“今日喚爾等前來,確是為了商量一下應敵之法,眼見金兵便要大舉南下,代、忻兩州乃是太原門戶,怎么能被賊人占據?!?

辛興宗道:“給屬下一萬人馬,保證將那個什么小先生頭顱帶回,獻于大王麾下?!?

馬擴道:“以某愚見,還應以招撫為主,輕易動了干戈,一時兵刃難解,無論哪方輸贏,都是我大宋的損失。”

童貫雖然不太喜歡馬擴,但每次遇到問題又不得不請教于他,辛興宗的戰場表現,或者說太原附近所有將領的表現,確實讓他不太認為能夠速勝,便同意了馬擴行招安之事。

馬擴道:“敢問樞相,吾此去,該許給他們什么職位呢?”

“李嗣本手下當個指揮使吧。”

“吾料他們絕對不會答應的?!?

五萬人的頭領,你給他個營指揮使,馬擴頓時感到有些心累。

前陣子為了收編真定府一帶的幾萬義軍,也碰了壁,還沒緩過來,又碰上這么一出。

當然,前陣子并不是在童貫這里碰壁的。

馬擴曾經多次前往真定劉韐劉安撫那里,溝通收編義軍的事。

結以前還能有所交流,結果最近這一次,劉韐直接帶著他巡視了一圈,由劉安撫親自招募并訓練的一支部隊。

其中一個叫岳飛的敢戰士更是令他印象深刻,沖鋒、齊射無不擅長。

部隊確實是精銳,但隨后馬擴就無話可說了。

他知道不光是劉韐,這個童貫童樞相心底里也是看不起義軍的。

這也難怪,所謂的義軍大多數都是土匪、都是殺人剖心、打家劫舍的玩意。

里面總共就那么幾股清流,又怎么知道太行義軍就一定不是個腌臜貨色呢?

但馬擴多年來與義軍接觸的經驗告訴他,五臺山這股義軍,絕對不是殺人剖心的玩意。

更不是輕輕松松就能搞定的角色。

馬擴好歹又爭取了一下,最終童貫答應給了副統制的差遣,看上去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不過,馬擴也沒多想招安成功的事,本著想見一見這股義軍的目的,來到了定襄。

臨行前,童貫還囑咐他招撫結束后去一趟云中。

看來童貫也沒有把招募一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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