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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結(jié)束?開始?

韓肖道:“小心點,這人不是任寶山。”

她竟然能分辨不同的附靈者!

慕仙緣只是覺得自己的紙鳥被雷劈了一下。

韓肖已經(jīng)起身,朝一個方向跑去,慕仙緣跟著她身后。

同時,二人不約而同的甩出一張新的紙鷹。

不久,紙鷹遠遠的看到,移山會的附靈者藍楚紅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戰(zhàn)斗在一起。

兩個人用的都是最基本的雷電。

藍楚紅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她扎著一根高馬尾,頭頂浮現(xiàn)著一個半尺高的金色青銅爵。

慕仙緣通過紙鷹的眼睛看到那只爵底平足細,一看就是夏朝的造型。

“夏朝的青銅器紋飾較少,那只天下第一爵也只有幾顆乳釘紋,藍楚紅的青銅之靈會不會很弱?”

藍楚紅對面,一個四十多歲,衣服襤褸的男人,頭頂懸浮著一尊金色的青銅罍。慕仙緣不認識這只罍,但罍上的紋飾并不多,一眼看上去,幾乎全是基本的云雷紋。

這人是誰?任寶山的幫手?還是來奪取蓮鶴方壺的?

“這可能是任寶山的幫手。”韓肖低低的聲音適時響起,“這個青銅器疑似來自南宛國,那里有附靈者失蹤,一直懷疑是任寶山做的。”

藍楚紅的雷電更像是激光,一道一道從指尖射出。而那個催動不知名青銅罍的附靈者最常用的招數(shù)就是一大片電雨,與其說是進攻,不如說是防守。

藍楚紅則明顯一邊戰(zhàn)斗一邊觀望,她一方面在等任寶山,另一方面也懷疑眼前的人生某種陷阱。

慕仙緣道紙鷹繞著戰(zhàn)斗現(xiàn)場的高空盤旋飛著,也時刻關(guān)注著整個鎮(zhèn)子的形勢。

忽然,他看到一個長發(fā)披肩的老者正快步往鎮(zhèn)子南面走去,那里是一片密林,過密林度過一條河,就到鐵石山脈了。

“任寶山!”

慕仙緣沒有因為發(fā)現(xiàn)任寶山而亂了方寸大聲叫喊。

“主街東邊的胡同往南,有個人疑似任寶山。”慕仙緣低聲補充。

幾秒之后,韓肖低聲道:“走。”隨即掏槍打出一發(fā)黑色的信號彈。

二人跳下房頂,往任寶山的方向跑去。

任寶山依然假裝普通人,快步往南邊走著。他是附靈者,雖然也可以用紙鷹術(shù)來探察,但不動用青銅之靈的靈性,他只是比普通的覺醒者稍強,距離比不過韓肖、慕仙緣這樣的特殊靈體,動用青銅之靈的靈性,又會被其他附靈者感應(yīng)到。

二人靠近之后,韓肖拿出一塊白玉,手指一搓,銀光一閃,一只從頭至尾一米多長的蒼鷹浮現(xiàn)而出,它宛如真鷹,雙眼靈動犀利,只是身上的羽毛雖然也和真羽一樣灰黑黃雜糅,但卻給人一種鋒利如刀劍的感覺。

韓肖一催靈性,蒼鷹振翅而前,眨眼間飛到任寶山身后。蒼鷹雙翅往前一甩,翅膀上的羽毛像根根利劍一樣往前射去,直沖任寶山的后背、頭部、腿部。

而慕仙緣,早已躲到了韓肖的另一個方向,他右手持槍,左手持匕首,手槍、手槍子彈,匕首都被他的血浸入過。

他槍法依然稀爛,但是每一顆子彈都是后手。

眼看任寶山躲無可多,只有靈化才能免于死地。忽然他背后金光一閃,一個金色的青銅塑像浮現(xiàn)而出。

這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

他憑空出現(xiàn),不管是天上的紙鷹還是慕仙緣和韓肖道眼睛,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人面盉?”

慕仙緣首先想到了這個青銅器。

韓肖也想到了。當(dāng)附靈者使用青銅之靈的靈性時,被的附靈者可以感應(yīng)到。而韓肖雖然不是附靈者,她也能感應(yīng)到,雖然不及附靈者那么清晰,但在這么近的距離上,分辨存在與否不可能出現(xiàn)任何的差錯。

也就是說,這個少年具有隱身的能力,不僅在視覺上隱身,在靈性上也能隱藏自身,恐怕童也更來了,也無法識破這個少年的隱身。

這時,韓肖和另一個方向的慕仙緣對視一眼,繼續(xù)讓蒼鷹射出羽劍,雖然這些羽劍頂多能扎出米粒大的一個坑。

而慕仙緣則趁此時開槍了,他射出五顆子彈,三顆射在地上,兩顆打在了少年靈化的身軀上。

一顆射中了大腿,另一顆則射中了左腹。子彈的威力比羽劍強大,兩顆子彈都嵌在了少年的身體里。

此時,任寶山發(fā)現(xiàn)了慕仙緣的位置。

少年一被攻擊,任寶山立刻催動靈性,變出一條金龍?zhí)讲焖闹堋?

但韓肖并不在蒼鷹的方向,而且韓肖和慕仙緣都不是附靈者,任寶山無法通過感應(yīng)來定位,只能憑借眼睛搜尋。

最后跟著槍聲找到了慕仙緣。

任寶山眼中精光一閃,金龍立刻直沖而下,直撲慕仙緣。而且,任寶山頭頂又有點點金光閃耀,各種靈物即將成型。

“任寶山!”

韓肖清亮的聲音響起。

任寶山循聲望去,忽然一個恍惚,撲向慕仙緣的金龍消失,頭頂?shù)狞c點金光消失。

韓肖再次使用了這個神奇的招式。

任寶山果斷躲到了一棵樹后,他冷哼一聲,不僅想起來韓肖神奇的能力,也想起了韓肖精準(zhǔn)的槍法。他對前面靈化的金身少年道:“你去。”

韓肖的能力十分麻煩,這個少年的隱身卻能應(yīng)對。

少年解除靈化,變成一個衣衫襤褸的十七八歲男孩。

“終于!”

慕仙緣等的就是這一刻。

附靈者靈化時帶來的肉體變化是會回歸肉體的,男孩變回來血肉之身,但他的肚子和大腿依然有坑,各嵌有一顆染過慕仙緣血液的子彈。

對肉體來說,這樣的坑根本不致命,甚至皮肉本身的彈性就能恢復(fù)自身,讓子彈掉到地上。

但這時,慕仙緣催動了靈性。

少年肚子上的子彈忽然長出來一根根尖刺,向上瘋狂生長。腿上的子彈則仿照鋼絲球的造型瘋狂無序穿刺。

眨眼之間,肚上彈頭的根根尖刺刺穿男孩的心臟,大腿上胡亂的金屬絲也把腿上的大動脈穿得稀爛。

少年一聲悶哼,倒在了地上,大腿處的血液流了一地。

他死了。

任寶山暗罵一聲,自己辛辛苦苦培養(yǎng)的幫手,竟然剛一出場就被干掉了。

他又生氣又謹慎,覺得這次十分兇險。

“那個小妮兒能消除我召喚的靈,暫時看來需要視線交匯才能做到,而且她槍法很準(zhǔn),威脅很大。這個小乞丐的死得太快,他在解除靈化后死去,肚上、腿上流出很多獻血。小妮兒召喚的鷹獸不是本體,她說用白玉召喚的鷹獸,所以,那些羽毛攻擊完就會消失。也就是說,小乞丐的死是別的攻擊造成的。可能是小妮兒別的能力,或者是看著眼熟的半大男孩。

“總之非常棘手。但是,他們攻擊的時候我沒有感知到青銅之靈的存在,也就是說,大概率兩個人都是特殊的靈體。的確非常棘手,但我的靈是蓮鶴方壺,僅憑無差別攻擊就能干掉他們。”

想到這里,任寶山一催靈性,頭頂蓮鶴方壺浮現(xiàn)而出。

他左手一托,蓮鶴方壺竟然縮小到尺許高,落到了他的手里。任寶山右手捏住蓮鶴方壺的金色荷花狀壺蓋,輕輕一拉,竟然拉出一朵蓮花。它的形狀不像壺蓋那么抽象,更像是一朵真正的蓮花,不過還保留著壺蓋的紋飾。

任寶山輕輕一拋,蓮花落在地上極速變大,一直變到一人多高,然后花瓣收攏,把任寶山包在了里面。

接著,花瓣上方一點點金光閃爍,一只只神獸浮現(xiàn)而出。

任寶山用花瓣防御,用神獸進攻,幾乎立于不敗之地!

韓肖和慕仙緣通過上空的紙鷹看到花瓣出現(xiàn),頓之不妙,立刻移動方位,開槍直射蓮花。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韓肖一槍,慕仙緣兩槍都打中了蓮花,但是就像打在了靈化的青銅疙瘩上,根本傷不到里面的任寶山。

這時,兩條碗口粗的金龍直撲韓肖,一只疑似饕餮的神獸直撲慕仙緣。同時還有不少金光在花瓣上空閃爍不定,疑似備用攻擊。

兩只金龍從天空飛來,韓肖與那四目對視,兩只金龍的眼睛露出人性化的殘忍。

韓肖眼睛一眨,兩條金龍立刻像泡泡一樣消失。不過花瓣上空立刻有三顆光點膨脹,化為兩條金龍一只金虎,同時撲向韓肖。

慕仙緣知道,這些神獸和任寶山視野相通。一個人不可能同時關(guān)注兩個視野,關(guān)注兩個視野的結(jié)果就是每一個都關(guān)注不了。

慕仙緣早已拿出一個黃紙火捏成團在手里,這時立刻抹上血彈了出去。紙團和神獸相遇,立刻爆出一團一尺半大小的火球。

火球的目的不是造成殺傷,而是用忽然出現(xiàn)的火光閃瞎任寶山的眼睛。

果然,火球之后,那只神獸胡亂伸腿,不知道往那里走。攻擊韓肖道三只也亂飛亂跑。

慕仙緣似乎聽到任寶山的哼聲。

他立刻轉(zhuǎn)移到樹后,趁此機會,努力操縱最早射出的三顆子彈。

任寶山的花瓣包裹得嚴嚴實實,子彈都打不穿,只有地下有機會。

慕仙緣操縱下的金屬能通過彈射來快速移動,但是鉆到地下的話,無法彈射,只能通過形變來到達目的地。

在現(xiàn)在緊急的情況下,慕仙緣超常發(fā)揮,幾乎一瞬間就讓三顆子彈彈射到了蓮花的跟前。其中一顆立刻伸出十來根細絲扎進土里,向蓮花的中心地底蔓延而去。另外兩顆則變細變長,也扎進地下。

第一顆子彈的十來根細絲很快就找到了蓮花中心的位置,那里有一個十來公分的洞口可以進入。

慕仙緣立刻操縱兩顆子彈延伸到那里,然后一個形變,子彈恢復(fù)了原來的形狀,慕仙緣的眼睛瞥到撲向自己的金虎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在搜尋自己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氣,猛的一催靈性,兩顆子彈向上延伸出數(shù)不清的細細尖刺,努力攻擊所有的位置。

啊——

任寶山一聲慘叫,金虎以及蓮花頂部的金光齊齊消失。

接著一聲雷鳴,慕仙緣失去了對子彈的感應(yīng)。

任寶山大叫起來,啊————

聲音聽起來像是他要拉著所有人一起同歸于盡。

蓮花頂部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金光,這些金光剛一出現(xiàn)就要延伸變成各種神獸。

而韓肖剛剛一直在關(guān)注慕仙緣的行動。

慕仙緣一結(jié)束,韓肖立刻行動了。

她拿出一片白玉,一催靈性,一團烏云立刻浮現(xiàn)著樹梢。

她的計劃是用雨水來淹濕任寶山腳下的土地,那時她就可以用自己真正的能力。

她正在緊張的催動靈性,忽然,那一片烏云消失了。

一個人站在了任寶山的金蓮前面。

沒有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現(xiàn),從那里出現(xiàn)的。

他站在那里,像是一幅靜止的畫,缺少一點立體感。

慕仙緣沒敢輕易妄動。這個人是不是韓肖說的卓天列?

而韓肖,呼吸都靜止了一分。

那正是卓天列,任寶山真的把他吸引過來了。一百多年過去了,他依然像畫里那樣年輕。

韓肖靜靜的看著,沒有任何動作。

任寶山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情況,蓮花頂部的金光依然在增加。

卓天列卻深情的看著金蓮,伸出左手抹在了花瓣上。

“姐姐……是你嗎?”他輕柔的,似乎膽怯的呼喊著:“姐姐,我是張繼啊……”

蓮花怦然破碎,上空的金光全部消失。

卓天列的眼淚奪眶而出:“姐姐!”

遠處的韓肖也激動不已。

卓天列的姐姐還活在蓮鶴方壺里!那么……

任寶山忽然失去了青銅之靈的操控,他一方面非常失落,一方面又有些釋然,可是,他忽然看到了眼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滿臉是淚,看著眼熟,任寶山想不起來是誰,但內(nèi)心深處忽然涌現(xiàn)出極大的恐懼。

他本能的想逃跑,但是這個男人的手像電一樣伸了過來。

男人滿臉的哀傷、激動和欣慰,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仿佛他的表情和動作分屬于兩個不同的人。

卓天列左手揪住了任寶山的衣領(lǐng),右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塊黑色的玉一樣的骨頭。

任寶山看到他拿出的靈骸,詫異又驚恐。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反應(yīng),卓天列已經(jīng)把這塊骨頭插進來他的脖子。

卓天列的血液噴濺出去,他的眼神忽然凌厲起來,似乎要做出什么反撲。但是,他什么都沒做出,眼神很快渙散。

不久,卓天列拔出那塊黑玉骨頭,松開左手,讓卓天列倒在了地上。

卓天列臉上露出喜悅的溫柔的笑容,他輕輕摩挲黑玉,然后把它放進口袋里離開。

“等一下!”

韓肖的聲音響起。她追了出來。

此時的她又變成一個慕仙緣不認識的模樣,依然非常漂亮,但眼睛里露出急切和哀傷。

慕仙緣知道,這就是她真正的樣子。

“什么事?”卓天列停下腳步,漠然的回望。

“怎么復(fù)活我媽媽?”韓肖問道。一語問出,她的眼眶里忽然蓄滿了淚水,她小嘴扁了起來,就是一個忍住沒哭出來的小姑娘。

卓天列的眼睛流出同情的溫柔,他深吸一口氣,道:“人死不能復(fù)生。”

說完,他轉(zhuǎn)身而去。

韓肖看著她的背影一點一點遠離,她扁著的小嘴,一張一張,終于嗚嗚哭了出來。

人死不能復(fù)生。

她何嘗不知道?

卓天列幾乎統(tǒng)一了天下,他能得到世間的一切,但他依然沒有能復(fù)活他的姐姐。

慕仙緣來到任寶山的尸體前,他看著那具尸體,察覺到一種生命感。

但是任寶山脖子上的大洞又真真切切的存在,不可能有人受這樣的傷還能活下去,慕仙緣認真聽了一下,任寶山已經(jīng)沒有任何呼吸的聲音,胸膛也不再起伏,他真的死了。

慕仙緣所有的心愿都已經(jīng)了卻,現(xiàn)在死去,或者把世界攪得天翻地覆,他都不在乎。

韓肖哭了很久,等她終于止住哭泣的時候,慕仙緣道:“卓天列說的未必就完全正確。”

韓肖一愣,抬起哭紅的眼睛看著他。

慕仙緣眼含深意的笑道:“記得我跟你說完做了一個夢嗎?其實那并不是真話。那并不是夢,那是我的真實經(jīng)歷。我是一個來自異世界的游魂……”

韓肖愣愣的看著他。

“我怎么會來到這個世界呢?”慕仙緣道,“我認為是有真正的神靈,呵呵我更愿意稱他們?yōu)樯衔簧`。他們也許有極為強大的能力,但未必有完美的道德感,或者說,他們不在我們身上使用道德感。就像你我不會對螞蟻講道德……”

慕仙緣正說著,忽然他看到韓肖的身后,任寶山的尸體上,一團金光緩慢升起,直撲韓肖。

慕仙緣情急之下,一手撥開韓肖,那團光重重的打在他的胸口。

麻、涼、酸、痛各種感覺在他的胸口輪番出現(xiàn),他沒想到這么一瞬間,自己竟然清晰的先后有這么詳細的感覺。

要死了。

慕仙緣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龐放松下來,扯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他想瀟灑的說一聲“我走了”,然后瀟灑的擺擺手。

可是,他剛剛扭過頭,剛剛看到韓肖美麗的、吃驚的、悲傷的臉,眼前就黑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一間明亮的標(biāo)間內(nèi),一個二三十歲的男人猛然坐起。

他迷茫的看著周圍雪白的墻壁,嶄新的家具,桌上沒合上的筆記本電腦,看著看著,他皺起了眉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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