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結束，陸綏言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她剛剛都干嘛了啊，怎么不及時阻止姜君珵亂來呢！？

還有，以后絕對再也不能隨便碰酒了！

身后，姜君珵從鏡中看到她非比尋常的臉色，眉頭一皺，停下動作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額頭突然覆上微涼的手掌，和自己灼熱的體溫形成對比，陸綏言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

看著鏡中的他，有些怯地開口問道：“怎、怎么了？”

“不是不舒服？”

姜君珵見她溫度正常，是剛沐浴過的體溫。

然后轉念一想，嘴角勾起。

鏡中倒映出她剛沐浴過的模樣，小臉素凈柔和，嘴唇帶著一層粉紅。

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因為什么原因。

眼底波光瀲滟，此刻眼中只有他。

莫名的，就生出逗趣她的心思。

手中繼續給她擦拭頭發，同時開口緩緩道出：“怎么還在害羞呢？”

“……”

“看來還是沒適應。”

陸綏言：所以呢……

他滿眼促狹，故意拉長嗓音道：“看來以后要經常玩了，就能適應了。”

“!？”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陸綏言大腦空白了一瞬，整個人僵在椅子上不敢動彈，她感覺身后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個定時炸彈。

她心跳很快，目光躲閃著，再也不敢去看鏡子里的他。

看著她馬上坐不住的表情，姜君珵連忙止口。

適當的逗一下是培養情趣，若是太過火，難免又把人嚇跑。

真又變成之前退避三舍的那種情況，就得不償失了。

姜君珵伸手捋了一把發絲，已經干的差不多了。

“我讓人進來替你更衣，一會兒去側殿用膳。”

把布巾放下，食指彎曲在她白嫩的鼻頭刮了一下，接著便轉身出去。

陸綏言看著墨色的身影，待聽到門閡上的聲音，她才慢慢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怎么感覺，從昨晚后，姜君珵的某些情感就不再繼續隱藏了……

陸綏言一把趴到身前的梳妝臺上，捂著臉慢慢笑出了聲。

……

門開，衛晉立刻迎了上去。

“王爺，還有半個時辰就要出發去后山了。”

姜君珵一手負后，喚門口的宮女進去替陸綏言更衣。

隨后下了臺階，徑直往側殿去，周身又恢復了淡漠的樣子。

“知道了。”

到了廊下，姜君珵站定，啟唇問道：“各宮可有什么異動？”

衛晉低頭，神色嚴肅了幾分，“回王爺，這兩日并未察覺有不對的地方。”

“只是，昨夜皇后求了陛下，讓三皇子延緩處罰，今日參加狩獵。”

“陛下也同意了。”

周圍，一片安靜。

飛羽殿明明是個大宮，里面的伺候的卻只有寥寥幾人。

過了良久，衛晉才聽到姜君珵的吩咐。

“繼續盯緊。”

“讓姜離暗中保護王妃，她身邊，再多加一隊侍衛。”

衛晉低頭領命，“是！”

遠處天邊忽然壓幾朵厚厚的云層，強烈的日光瞬間就被遮擋。

耳邊很平靜，連樹葉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可是，翻滾的云層下，又讓人覺得今日絕不會如此時一般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