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舒小姐應該整理好自己的私事
- 覓此一生
- 了時笑
- 2126字
- 2022-10-16 13:19:29
“楊總。”
一直進場到現在魏尋并未帶舒覓見他的父母,舒覓自認不能貿然亂稱呼,最后還是稱他的母親為楊總。
“你就是舒覓?”
楊淑從包中取出一個粉餅,對著鏡子補妝,舒覓沒想到這種電視里才會出現的場景此時竟出現在她的身上,而且是和她男朋友的母親。
“是。”
水流劃過舒覓的手心,洗過手,舒覓擔心烘手機太過嘈雜,便任水珠從指間滴下。
楊淑從她那邊的紙盒中抽出面紙遞給舒覓,舒覓接過道了聲謝。
“濟和的周年慶在八月,你可知道?”
舒覓顯然一愣,搖了搖頭。
“他騙你是周年慶吧?”楊淑又說。
“如果只是利用一些濟和的資源倒也無可厚非,但是我作為魏尋的母親還是覺得,舒小姐應該整理好自己的”楊淑個子很高,同樣穿著高跟鞋,但舒覓還是比她矮了一個額頭,她說話不緊不慢,雖話不太好聽,但也不會讓舒覓覺得犀利,短暫的停頓,楊淑似乎找到了一個詞匯:“私事。”
她用的很恰當,傅家跟她的關系,總算不上家事,用私事來形容算是給舒覓留了情面。
宴會結束回去的車上,舒覓問魏尋:“你會退役?”
“按軍官任期制,不犧牲怎么也得五十歲吧。”
“退役之后呢?沒有想過發展一下家族事業?”舒覓又問。
“沒,那些都交給阿然,我擱家養老。”
“那你還這么了解醫藥界?”
魏尋單手轉了把方向盤,一個拐彎過去才開口說:“我爸媽天天在家總嘮叨,我記性好。”
“哦哦。”舒覓點點頭看向窗外。
魏尋一年在家的時間頂多一個月,哪里會有時間天天聽他父母嘮叨,如果今日不是楊淑的話,舒覓或許真的以為這只是一場周年慶,一個魏尋安排舒覓與他父母認識的機會,宴會結束魏尋會說他的父母臨時有事沒法跟她見面,舒覓一定不會多想,而她會意料之外的借著這次宴會在國內外大拿眼前都露了臉,今后傅滎正也再難用一紙合同又或者她的身份約束她。
這確實是一個解決方法,一個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對她利大于弊的方法。
將舒覓送進小區,魏尋停下車說:“你先別動,我打傘送你到樓下。”
舒覓搖搖頭說:“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別讓伯父伯母等太晚。”
她從后座拿了傘,打開車門下了車。
春雨送暖,可即便披著大衣,舒覓還是凍得透心涼。
華麗的高跟鞋走石板路實在是狼狽,可若脫了鞋光腳走又著實太冷,身后的車燈一直亮著,舒覓只能穩住步子。
她沒有告訴魏尋,如果讓她選,她一定會選捷爾斯,可明明魏尋是明白的,是可以猜透她心之所向的,而他的的確確也是無心商場無心利益交易的,以他的心性和身份是不用像方才宴會上那樣巧舌如簧阿諛逢迎的,可他還是因為舒覓,策劃了一場讓她暗中受益卻拉低自我底線的宴會。
接下來的幾日,舒覓提前銷了假回了實驗室,并且每日都忙到很晚。
一連幾天下來,魏尋越想也不對,但舒覓確實很忙的樣子,他發的信息她每條都回,語氣也沒有任何異樣,就連一天三頓督促他吃藥,每天傷口的換藥她都一絲不茍。
魏尋這次是傷假,假期時間較長,一直到他臨時接到通知要走,舒覓都是忙碌的狀態。
走前魏尋給舒覓發信息,讓她不要擔心等他回來找她。
舒覓照例囑咐了一些事情。
或許是魏尋的囑托,他剛走,舒覓就接到了柏愿的電話。
“魏尋讓你打的?”
手機里頓了頓:“什么都瞞不住你,周年慶你也早知道了吧。”
“嗯。”
“果然魏尋還是很了解你的,那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
柏愿了解的舒覓是怎樣一個人呢,她的精神或許會長期處于迷茫的狀態,但無論生活學習出了問題,她一定可以在最快時間內做出選擇,然后逐個擊破,她最討厭麻煩和選擇,這還是第一次舒覓回答她不知道。
“往常你可是會給我A與B等幾個選項的。”
“嗯,這次連選項都不知道。”舒覓嘆了口氣。
“他對你不只是喜歡了,這是很確定的,舒博士。”
“我知道,可我不喜歡這種不平衡。”頓了頓舒覓又說:“我一直試圖逃避我們之間的不平衡不對等,但他做的越多,越讓我感覺無助。”
“可是誰又能選擇家庭,誰又能選擇健康呢?那些都是你無法抉擇的,舒覓。”
“我明白。”
“舒覓,不能鉆牛角尖,幸福來了就坦然接受不好嗎?”
這些舒覓都明白的,她聽過太多心靈雞湯,她學著解析自己的心理,她學會不糾纏卻沒有人教她幸福面前該如何坦然,因為這是她與幸福的第一次碰撞啊!
她努力揣摩其中的苦與樂,努力衡量幸福的代價,她試圖平衡她與魏尋的關系,但真到選擇的那一天,她甚至連選項都沒有。
“我既無法解決我的私事,又無法坦然接受魏尋的付出。”舒覓這樣回答。
“如果解決不了,就暫時放下,好嗎?”柏愿試圖用更加平緩的語氣勸導她,就好像魏尋維護她的自尊心時那般。
“好。”
當晚回到教師公寓,舒覓站在門前開門,鑰匙在鎖扣里轉了兩圈,門才打開,舒覓沒有直接邁進屋去,而是站在門前盯著漆黑的客廳看了一會。
她進屋隨手反鎖了門,進臥室換上薄睡衣,以前她都不敢這樣穿的,只因魏尋聯系物業給她加了好幾組暖氣片,又給她添了一個可移動的電暖器。
隨身帶的藥盒是四天的藥量,今天又該填藥了。
舒覓從藥箱里將藥拿出來,趴在小茶幾上分藥,她現在吃的藥已經算是很少了,從疾病最初時的一頓十八九粒減到如今七八粒,所有藥中最苦的是激素藥,小小一粒,遇水即化,每每要喝很多水才能沖掉嘴里的苦味。
可舒覓已經快忘記那種苦的感覺了,因為自從魏尋知道后,他自己組裝的膠囊就從未間斷過,舒覓從未想過用膠囊包裹藥片服用,因為那既麻煩又浪費時間。
手機鈴聲響起,舒覓解鎖了屏幕,屏幕上是從表白墻上保存下來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