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說，我也想起來了，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任務失敗的世界，真是永遠的黑歷史呀。”

岑無涯看見郭曉菱那變幻莫測的表情，就知道郭曉菱跟自己一樣視那次的經歷為可怕的黑歷史。

誰知道郭曉菱竟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說：

“這可是你的黑歷史，不是我的哈，我經歷過比這還慘的事情，只能說一個接著比一個慘之后，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的起點會有點點影響人生的過程。”

郭曉菱用手指比劃著，她跟岑無涯的差別就在，岑無涯跌倒一次之后就不會繼續跌倒，自己就是跌倒一次就順路滾了。

所以滾著滾著她也適應和習慣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挫折，并且從中獲得了如何正確在面對挫折的時候躺下。

當然她絕對不會在面前討論這個的，畢竟某位就只有兩次黑歷史，還都是跟自己。

雖然不太記得清第二個黑歷史了，但是郭曉菱總感覺過不久黑歷史即將重演一次。

“哎，心疼你三秒鐘孩子。”

岑無涯表示自己已無大礙，并且在得知郭曉菱的悲慘過往之后想開了。

可下面他們的老熟人不高興了，他聞到了兩股很熟悉的氣息。

并且從他醒的一開始，這倆就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給他一種感覺，這倆就是來看戲的。

既然已經被喚醒，東陽也不會去搞什么事業，他本來就過了搞事業的年紀，如今只想下去找自己的愛人。

不知道死去多年的愛人都來了多少次輪回，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再一次與自己相遇。

可莫名的東陽不想要過多接觸和干涉已經投胎轉世多次的愛人，可對于愛人的思念最終占了上風，他覺得可能需要兩個外援。

“倒是許久未見，二位近來可好。”

東陽很清楚的記得，這倆從前好心的救了自己一命。

雖不是直接救了自己，但是他記得因為他們的出現和干預，自己才不會被人類道士抓去煉丹，亦是因此逃離了追捕自己想要作為藥引的人類。

再者他現在有些事情需要他們，所以便沒有多想打算主動出擊。

“他竟記得我們？”

雖郭曉菱和岑無涯記憶不錯，記得東陽的名字和一些過往。

但也僅僅只停留在最深刻的那幾幕，卻沒想到他們任務失敗，臨走前不忘記抹去所有人的記憶，偏偏唯獨落下了東陽。

若是因此種下了幾人之間的因果，岑無涯和郭曉菱在東陽找到他們時沒有辦法拒絕。

當然要還清因果，可是誰知東陽并沒有任何過分的要求。

只是請求他們找到從前愛人的轉世在何處，當然也是在他們幾人打完招呼之后的事情。

現在還停留在郭曉菱和岑無涯覺得不小心種下因果的畫面，岑無涯問完郭曉菱這句話。

就瞧見郭曉菱根本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為何這樣說。

擱在以前郭曉菱肯定不會認為是自己或是岑無涯兩者之中任何一個會這么粗心大意，可當年他們初出茅廬且初生牛犢不怕虎。

自是以為做事周全，但終歸是織夢者中的菜鳥互啄，都以為彼此細致穩妥，所以都沒發現其中的紕漏。

只是當時沒出現什么問題，如今問題不就出現了。

眼前東陽不僅一早發現他倆站在此處看戲，還跟他們打起來招呼。

當然岑無涯這樣問是這樣問，做事套路滿滿的岑無涯還是風度翩翩的看向東陽。

岑無涯的記憶早就慢慢被郭曉菱和東陽給找回來了，問出的那句話也是除了郭曉菱無人能聽見。

“倒是許久不見，不知……”

岑無涯示意東陽有話快說，要是做交易就早說。

不是，那么出于因果關系，他們或許會做一些不干擾世界的事情作為補償。

“我記得二位可實現人的一個愿望，并且是要收取報酬的？”

東陽也沒一開口就順著記憶問岑無涯跟郭曉菱能不能實現自己的愿望，而是以疑問句陳述語氣表達出來。

對面的岑無涯和郭曉菱明顯不是自己印象里那兩個剛像被師傅攆下山的毛頭小子，歲月可以改變和磨礪任何一個人。

這倆看著就是成熟了不少，如今他也是在漫長的歲月慢慢長大，所以也不會像小時候直白的表述自己的欲望。

當然他隱藏在溫潤表情下的暴躁還是沒有被時間改變，反而越來越學會了隱藏。

“你是想？我明白了，友情價給你打個折兄弟，你是要豪華套餐，還是實惠套餐呢？”

談到業務，自打前幾個世界就沒有順利過，郭曉菱進行了深深的自我反省。

最后她反應過來，自己就不該因為岑無涯這個靠山在就掉以輕心。

應該保持專業的態度對待每一位客戶，想他們所想憂他們之憂，從客戶的角度去想問題。

一個角度不成就直接溝通，根據客戶的個性什么的靈活變通。

虧得自己之前還專門去學習了幾年的市場營銷知識，現在差點被自己直接還給師父了。

所以眼下就是很好的機會，一個展現自己足夠專業的好機會。

郭曉菱的熱情要岑無涯和東陽都措手不及，岑無涯沒想到郭曉菱一個喜歡擺爛的人竟會有這般諂媚的一面。

東陽則是沒想到郭曉菱會這般熱情，似乎只要自己說什么，她就立刻馬上去辦。

那叫一個殷勤，可是怎么辦，似乎自己有種沖動。

他對于郭曉菱這個樣子有些好奇和期待，他想知道郭曉菱接下來會怎么做。

應該說他現在就是一個已經踏進店里的客戶，就看郭曉菱準備怎么留住眼下已經準備購買的客戶了。

“看您這個樣子，肯定是早就做好準備了，眼下就是想要了解我們的業務內容，小九……”

作為郭曉菱最佳搭檔，在郭曉菱一聲呼喚之下就立馬開啟屏蔽周圍的屏障，把岑無涯他們幾人罩在其中，開始用它熟練的技術展示自家主人的業務內容。

這些天小九也沒閑著，他去專門搜羅了如何讓客戶足夠滿意的專題內容，并且沉迷其中無可自拔的學習。

所以這次展示的不僅是郭曉菱以前交易的那些畫面，更是精簡準確，在客戶考察的時候，它不僅給客戶足夠的服務，更是要客戶擁有超乎預期的服務體驗。

所以視聽結合，再加上小九跟郭曉菱精心準備的超出預料的服務，讓東陽更是第一次感受到愛人每次購物時那種開心的體驗，一次愉快的購物要從對方足夠的誠意和服務開始。

再加上郭曉菱和小九表現足夠的誠意，東陽不得不說雖然一開始只是抱著想試一試的想法，可現在已經迫不及待了。

“不錯不錯，你們的業務服務不錯，而且我相信以你們現在的能力，足夠滿足我這小小的愿望了。”

就算是對于郭曉菱他們提供的服務在滿意，東陽還是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實現自己那個小小的愿望。

不過他雖然活了上千年了，但是想想郭曉菱他們提供的超乎預料的服務，東陽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他這幾千年忘記磨練自己的臉皮了，導致他臉皮再說這種話的時候不夠厚。

“沒事沒事，無關你的愿望大小，只要你愿意跟我交易，就說明你是足夠信任我的，所以請問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先不能畫大餅，雖然眼看肥肉送到口了，但是絕對不能看低客戶，不能放大話，要根據客戶的需求出發。

如果客戶拿不定主意，再看看是否要給客戶提供專業的意見，僅供客戶參考。

“其實……我只想再一次看一眼已經轉世投胎的愛人，我很想念她，不知道她有沒有吃好穿好，有沒有……找到幸福……”

原本東陽的心情很是激動和思念的在說，可是慢慢的期待和溫柔一點點消失，代替的是難過和哽咽。

他其實無法想象自己愛了許久，讓他寧愿放棄永生去追隨的愛人會在他與死亡這個她認為是解脫之間選擇了死亡，并且還狠心的沒有讓自己見她最后一面。

他其實不明白為何愛人可以狠心拋棄自己，并且在離開之后就連進入自己夢境之中看一下自己都不愿。

明明是她許給自己山盟海誓，教會了自己什么是愛，什么是溫柔。

東陽慢慢的迷茫了，為什么？

他想不明白，所以他才想見到已經轉世的愛人，或許她會早就忘記兩人之間的過往。

也會忘記曾經愛過的自己，但是他想要自己死心，或者在她那里得到一個答案。

不管那個答案如何，他或許一開始無法接受，但是他可以慢慢消化。

也可以試著慢慢放下每次想起她時，那不安分的悸動和思念。

相思已然入骨，可是現在千年過去了，他卻突然選擇摘除那刻骨銘心的相思，讓自己慢慢的解脫。

他也想試著像她一樣自私一次，不顧另一個人的想法。

可是矛盾的是，他不愿意看見任何難過的表情出現在她臉上。

真是可笑，自己因為一個女人成為了自己一輩子不愿意成為的吸血鬼。

一輩子也不愿意去面對的樣子，他卻無法恨那個改變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