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勒斯·吉爾伯特看完了科爾曼在看守所里給他寫的信后,不禁長吁了一口氣。他把信遞給了我。諾克斯警官和格倫湊到我的跟前,我們三人一同快速地讀完了這封信。
“嗯……沒想到竟是這樣……”諾克斯警官搖了搖頭,說,“不過,吉爾伯特,你在看這封信之前,不是說你確信瑟斯頓·阿特金斯是被謀殺的嗎?你那時的依據是什么呢?”
“就是那段老阿特金斯留給我們的密碼啊。”吉爾伯特邊說邊將那段密碼寫在了紙上:
ABBBFCGBFCAAEAODBCCDCDCBBBAOEABB
“你們看,在這行密碼中,有一個字母是與眾不同的,它是……”
“是‘O’!”格倫搶先說道,“除了‘O’以外,其他的字母都是在字母表順序中比較靠前的。”
“對,沒錯。”吉爾伯特點了點頭,“字母‘O’很像數字‘0’,而數字‘0’代表著‘沒有’,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字母‘O’看成空格的意思呢?于是,這段字母被分成了三塊。”吉爾伯特說完,又在紙上寫下了:
ABBBFCGBFCAAEA DBCCDCDCBBBA EABB
“再看,這里又有一個規律了。這段密碼的第一塊有14個字母,第二塊有12個字母,第三塊有4個字母。14、12、4,都是偶數,都能被2整除。所以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密碼中按順序的每兩個字母代表現實中一個字母的含義呢?所以這段密碼又可以分成這樣的形式。”吉爾伯特又在紙上寫了一些字:
AB BB FC GB FC AA EA DB CC DC DC BB BA EA BB
“這時,我們將字母分成了三大組,十五個小組。我于是猜想這段密碼是由三個單詞、十五個字母組成的。接著我又發現每個小組字母中的第二個字母全是‘A’、‘B’、‘C’,而第一個字母全在‘I’之前。我們知道,‘A’、‘B’、‘C’按字母表的順序代換成‘1’、‘2’、‘3’,而‘I’則可換成‘9’。這給了我一個暗示,是不是可以將26個字母按順序放入9個數字之中呢?也就是說,每個小組的第一個字母是代表著它在字母表中所占順序的數字表示,譬如‘E’是字母表中的第5個數字,那么‘E’就代表數字‘5’;而后面的第二個字母只有‘A’、‘B’、‘C’,則可說明在1至9的每個數字中放入三個字母,那‘A’、‘B’、‘C’分別就指代表每個數字中的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字母……光說無益,我寫出來。”于是紙上又出現了:
1 23 45 67 89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
“拿字母‘E’來說吧。它位于數字‘2’中的第‘2’個,所以它的代號是‘22’,再將這數字按字母表順序換回成字母就成了‘BB’,所以‘E’在密碼中用‘BB’表示。再比如‘J’是‘4’中的第‘1’個,就是‘41’,變成密碼就是‘DA’……那么按此方法你們可以試著去翻譯這段密碼。”
我、警官和格倫于是立即開始了“翻譯工作”。不久,在紙上便出現了一段我們看得懂的文字:
BERTRAM KILLED ME(伯特倫殺了我)
“‘Bertram killed me’?這就是當日瑟斯頓·阿特金斯留下的信息?”諾克斯警官驚奇的問。
“正是。”吉爾伯特嚴肅的點了點頭。
這時,我不禁想象起了二十年前伯特倫逼自己的父親瑟斯頓寫遺書,而瑟斯頓則在一種極度的無奈中留下這段信息的情景……
突然,一陣刺耳的電話聲打斷了我的思路。當我回過神來時,只見諾克斯警官的目光十分的木然。他用顫抖的聲音輕輕說道:“剛才看守所打來電話,科爾曼他偷偷地服毒自盡了……”
吉爾伯特在事后曾對我說,所謂“ABC的詛咒”純粹是假話。因為要是阿特金斯家族真有這樣的詛咒,那瑟斯頓·阿特金斯當年為什么會把自己的幾個兒子送到姓氏帶有“B”和“C”的家庭去撫養呢?這不是刻意去和“A”、“B”、“C”找聯系嗎?所以他想,瑟斯頓當年是怕自己的幾個兒子互相爭奪財產,而故意將他們放在不同的家庭,又編造了那樣一個嚇人的詛咒。但我對吉爾伯特這樣的推論卻是半信半疑。
不久后,伯特倫·阿特金斯的外甥費吉爾·喬特在一場車禍中喪了命,齊格勒·庫珀也被發現溢死在一條河中(據說是失足掉入河中的),而那些阿特金斯家的傭人們也都各奔東西了。霎時間,阿特金斯家族仿佛從人間蒸發了一般。這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起著作用呢?
不知不覺中,圣誕節到了。在人們紛紛沉浸于歡樂中的時候,我懷著復雜的思緒來到了阿特金斯公館旁。那庭院中的常青樹雖然還在隨風不停地擺動著樹枝,但院子里那久未經人踏踩而平整異常的雪地卻象征著這個曾盛極一時的家庭從此將從歷史中永遠的消失……
而那爭錢奪利的ABC的傳說是不是也就些終止了?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