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碳中和與綠色金融創新
- 魯政委 錢立華 方琦
- 28字
- 2022-05-27 10:58:54
趨勢篇
碳中和大趨勢下的機遇與挑戰
第一章
應對氣候變化與碳中和:
國際社會的理念發展與深入人心
一、國際潮流:從可持續發展到應對氣候變化
(一)可持續發展的國際起源與目標
可持續發展與工業文明的發展相伴而生,特別是二戰后,發達國家污染事件頻發。如倫敦毒霧事件(8 000 人死亡)、洛杉磯光化學煙霧事件、北美洲五大湖污染事件等,可見發達國家也是走的“先污染后治理”的道路,這些事件開始引起人類的反思和環保意識的覺醒。人類的反思和覺醒是從文學作品和專業研究開始的,《瓦爾登湖》傳達了人與自然和諧共存的思想。1962 年,《寂靜的春天》出版,該書第一次全方位地揭示了化學農藥,尤其是DDT(滴滴涕,化學名為雙對氯苯基三氯乙烷)對環境和人體的危害性,該書描述了人類將可能面臨一個沒有鳥、蜜蜂和蝴蝶的世界,化學農藥的危害性引起全球關注。后來羅馬俱樂部發布報告《增長的極限》,首次提出“持續增長”和“均衡發展”口號,認為無節制的經濟快速增長會導致地球資源枯竭,最終會導致經濟崩潰。這些文學著作和研究成果就是可持續發展思想的萌芽。
1972 年,在NGO(非政府組織)和很多專家學者、部分國家的推動下,聯合國召開了第一次人類環境會議,通過了三個決議:成立聯合國環境署,建立環境基金,將每年的 6 月 5 日定為“世界環境日”。可持續發展的國際歷程主要經過了三個階段:一是提出可持續發展的概念;二是從可持續發展的概念到初步行動;三是從初步行動到明確可持續發展的目標。1987 年,聯合國提出可持續發展概念:“既滿足當代人的需求,又不對后代人滿足其自身需求的能力構成危害的發展。”1992 年,在聯合國里約會議上,可持續發展的理念正式得到國際社會的普遍認同,其中的《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以及后來的《京都議定書》,都體現了國際社會對氣候變化的關注。由此催生了全球碳排放市場,碳排放市場又催生了碳金融市場。2015年,世界各國領導人在一次具有歷史意義的聯合國峰會上通過了《變革我們的世界:2030 年可持續發展議程》,該議程明確提出了SDGs(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涵蓋了消除貧困和饑餓、保障健康生活和受教育權利、實現性別平等、促進就業、應對氣候變化、確保可持續的清潔水源、建立可持續的能源系統、保護海洋和陸地生態系統、采用可持續的生產和消費方式、促進可持續的工業化、建設可持續的城市和社區等 17 個領域的 169 個具體目標,其中既有定性指標,也有定量指標,該議程指引著國際社會可持續發展的方向。
(二)應對氣候變化:歷程與協定
1. 全球氣候變化現狀
1896 年,瑞典學者斯凡特·阿倫尼斯第一次提出人類工業活動排放的二氧化碳將會導致全球氣候變暖,但由于 19 世紀末人類碳排放量非常有限,阿倫尼斯預測人類活動需要經歷數千年才能顯著地影響全球氣候。但到了 1938 年,英國學者蓋伊·斯圖爾特·卡倫德發現,在之前的 50 年中,大氣二氧化碳濃度的提高已經顯著影響了地表溫度。更有力的證據出現在 1960 年,美國學者查理斯·大衛·基林自 1958 年起對大氣二氧化碳含量進行持續觀測,通過觀測得到的基林曲線證明:大氣二氧化碳濃度提升的速度遠高于原本的預期,且大氣二氧化碳濃度增長的趨勢與人類燃燒化石燃料排放的二氧化碳量的增長趨勢相一致,人類活動排放的二氧化碳無法被自然系統完全吸收,人類正在增強大氣溫室效應。
根據IPCC(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于 2014 年發布的第五次評估報告,有超過 95%的可能性,自 20 世紀中期以來全球變暖的趨勢是由人類活動造成的。這種全球氣候變暖的速度是近千年來從未有過的。在 20 世紀中期,科學家證明了二氧化碳和其他氣體的捕熱性質,它們被統稱為“溫室氣體”。隨著基林曲線的不斷延伸及氣候觀測數據的不斷積累,“人類工業活動排放二氧化碳 → 大氣二氧化碳濃度提高 → 地表溫度上升”的因果關系鏈日益明晰。
目前,全球氣候變化問題進一步惡化,主要表現為全球溫室氣體排放量不斷上升且尚未得到有效控制,從而導致大氣中溫室氣體的濃度持續增加,全球氣溫不斷升高。
溫室氣體濃度持續增加。根據IPCC在 2021 年 8 月 9 日發布的第六次評估報告的第一工作組報告(IPCC,2021),大氣中的溫室氣體濃度仍在持續增加,截至 2019 年,二氧化碳的年平均濃度已達到410 ppm(百萬分比濃度),比 1750 年增加了 47.3%,2005 年以來,二氧化碳濃度平均每年增加 2.2 ppm左右;甲烷的年平均濃度已達到1 866 ppb(濃度單位),比 1750 年增加了 157.8%,近十年甲烷濃度更是增速加快,2010 年以來年均增長 7.6 ppb左右。
隨著大氣中溫室氣體濃度的增加,全球氣溫也在持續升高。WMO(世界氣象組織)發布的 2021 年報告顯示,2020 年全球平均溫度已比 1850—1900 年增加了 1.2(±0.1)攝氏度,2020 年也成為有記錄以來最熱的三個年份之一,而 2016—2020 年是有記錄以來平均氣溫最高的 5 年,2011—2020 年也是有記錄以來平均氣溫最高的 10 年。IPCC于 2018 年發布的《IPCC全球升溫 1.5 攝氏度特別報告》指出,目前全球氣溫較工業化前已經增加了 1 攝氏度,如果全球氣候變暖以目前的速度繼續下去,在 2030—2052 年的某個時刻全球升溫可能達到 1.5 攝氏度,到 21 世紀末,全球將升溫 3 攝氏度左右。IPCC已將 1.5 攝氏度的氣溫上升標準確定為一個關鍵的臨界點,超過這個臨界點,極端天氣、干旱、洪水、海平面上升、海洋酸化等氣候危害將急劇增加。地球平均溫度突破氣溫上升臨界點的可能性正在增加,氣候風險正在加劇。
2. 氣候變化對全球的影響
氣候變化對人類和全球生態系統造成了巨大的影響,所帶來的氣候風險日益加劇,主要表現為海平面上升、生態系統破壞、城市脆弱性加劇,并對人類健康造成嚴重威脅。
全球氣候變化造成了海平面上升、生態系統受到破壞。由于氣候變化帶來的溫度提升,海洋吸收了大部分增加的熱量,自 1969 年以來,海洋中700米深度的水溫升高超過0.4華氏度[1]。升高的海洋溫度造成了冰蓋面積的縮減。格陵蘭和南極冰蓋的面積嚴重減少。來自NASA(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的數據顯示,格陵蘭島在 1993—2016年每年平均損失 2 860 億噸冰,而同期南極洲每年減少約 1 270 億噸冰。同時,在過去 10 年中,南極洲冰質量減少的速度提高了兩倍。冰蓋和冰川的減少導致海平面不斷上升。1901—2010 年,由于氣候變暖和海冰融化,全球海洋面積擴大,海平面平均上升了 19 厘米。1979 年以后,北極的海冰面積以每 10 年減少 107 萬平方千米的速度縮小。然而,過去 20 年,海平面上升的速度幾乎是 20 世紀海平面上升速度的兩倍,并且每年都在略微加速。以 1986—2005 年為參照期,到 2065 年,預計海平面平均上升 24~30 厘米;到 2100 年,預計海平面平均上升 40~63 厘米。即使停止排放溫室氣體,氣候變化帶來的大多數影響也會持續數個世紀之久。IPCC的報告警告:每一點額外的升溫都會產生重大的影響,升溫超過 1.5 攝氏度,將給全球帶來巨大的災難。如果升溫 1.5 攝氏度,預計到 2100 年,海平面將上升 26~77厘米;升溫 2 攝氏度則海平面再上升 10 厘米,生活在沿海地區的數千萬人將受到影響,升溫 2 攝氏度可能會破壞全球陸地上約 13%的生態系統,北極將每 10 年經歷 1~2 次無冰的夏季,99%的珊瑚礁將消失,風暴、洪水和干旱將讓人類損失慘重。
氣候變化加劇了全球的脆弱性和城市的脆弱性。根據OECD(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發布的《2018 年全球脆弱性》報告,氣候變化加劇了全球的脆弱性和城市的脆弱性:2017 年氣候變化導致的極端天氣頻發,包括颶風、洪水和熱帶風暴,影響了加勒比海、北美洲和南亞地區;干旱和荒漠化使成千上萬人在薩赫勒和中東地區陷入極度饑餓。根據聯合國網站的數據,氣溫每上升 1 攝氏度,糧食產量就下降約 5%,氣溫上升會嚴重威脅糧食安全。受氣候變化等因素的影響,沿海城市將面臨巨大壓力,而世界上超過 2/3 的城市都是沿海城市,全球 15 億人口居住在地勢較低的沿海地區,海平面的不斷升高給很多沿海城市帶來了巨大挑戰。洪水、風暴潮、大風、海平面上升和極端天氣事件的規模和強度都在增加,并影響著城市居民和城市基礎設施。
氣候變化對全球人類健康造成了嚴重威脅。氣候變化可以通過與極端天氣事件(如干旱、洪水)有關的發病率和死亡率、自然生態系統(如空氣污染)和人類社會系統(傳染病、精神健康、食品安全)等途徑直接或間接地影響公眾健康(McMichael,2015),然而地方公共衛生當局往往缺乏適應氣候變化的能力(Austin等,2018)。
氣候變化能導致人為災害和自然災害發生,如洪水、有毒氣體排放、全球氣候變暖、核爆炸、火災、熱浪、干旱、地震和熱膨脹引起的海表溫度上升,以及相關的人口轉移和過度擁擠,而這些都可能導致疾病發生。研究表明,濕度、溫度、輻射和風等氣候參數的變化和與極端天氣有關的疾病相關(Glaser等,2016;Matysiak等,2017)。約瑟等(2018)研究發現,未來溫度變化對居民健康的影響比大氣污染物濃度變化的影響更為重要。IPCC在第五次評估報告(2014)中提出,氣候變化通過增加暴露度和脆弱性等多重壓力,可對人類健康產生不利影響。研究結果確信,氣候變化和糧食安全的相互作用會加劇營養不良問題,降低個體對一系列疾病的抵抗力(IPCC,2014;李瑩等,2014)。
3. 國際應對氣候變化的談判
世界各國在減少溫室氣體排放、應對氣候變化方面開展了廣泛的交流與合作,制定了一系列與控制溫室氣體排放有關的國際協議。世界氣候大會是目前國際氣候談判的主要平臺,受到各國各界的高度重視。1992 年通過的《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UNFCCC,以下簡稱《公約》)提出了到 21 世紀中葉世界溫室氣體排放降低 50%的目標。作為國際社會第一個在控制溫室氣體排放、應對氣候變化方面開展國際合作的基本框架和法律基礎,《公約》的產生標志著氣候變化問題真正從一個科學問題演變成為國際政治議題,開啟了延續至今的激烈而漫長的政治博弈。
為了落實《公約》的目標,1997 年《公約》的第三次締約方會議將其所制定的《京都議定書》作為具體的實施綱領,明確了 39 個工業化國家的強制減排責任和指標,采用法規的形式將全球溫室效應的環境成本內部化。《京都議定書》對“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做了最初也是最直接的解讀,要求發達國家在 2012 年之前減排至比 1990 年低5.2%的水平,且為各國設定了量化的指標;而發展中國家不承擔減排義務。同時,《京都議定書》設定了IET(國際排放交易)、JI(聯合履約)和CDM(清潔發展機制)三種靈活履約機制,鼓勵發達國家用資金和技術換取排放空間。2005 年 2 月 16 日,《京都議定書》開始生效。
2007 年 12 月,聯合國氣候變化會議著重討論了《京都議定書》第一承諾期在 2012 年到期后應對氣候變化的安排,并確立了關于新一輪氣候變化國際談判和締約進程安排的《巴厘行動計劃》。《巴厘行動計劃》是國際氣候談判的一次重要轉折,重新定義了“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即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共同承擔減排義務,但發達國家需在資金和技術等方面給予發展中國家更多的支持。2009 年12 月,在《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 15 次締約方會議上,發達國家就是否堅持“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原則展開了辯論,會議最終協商通過了不具有法律效力的《哥本哈根協議》。該協議明確提出了一個可預期的資金援助數額,但沒定下任何具體的減排目標。
由于在誰先減排、怎么減、減多少等問題上陷入泥沼,加之發達國家對《京都議定書》第一承諾期減排承諾執行不力,《京都議定書》框架下的談判陷入停滯,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各行其是。《巴厘行動計劃》及兩年后的《哥本哈根協定》均處于法律效力不明確的狀態,這預示著氣候談判松散化趨勢愈演愈烈。另外,《公約》框架下的長期合作機制談判逐漸走上正軌,“適應基金”(2008 年波蘭波茲南氣候大會)、“綠色氣候基金”(2011 年南非德班氣候大會)先后被提上議事日程。2011 年,世界氣候大會上設立的“德班平臺”將落實資金和技術安排提高到和續簽《京都議定書》第二承諾期同樣的高度,其后的多哈氣侯大會(2012 年)和華沙氣候大會(2013 年)進一步強化了“德班平臺”確定的“弱”減排目標與“強”資金技術安排的框架,尤其是2013 年的華沙氣候大會要求各締約方準備各自的“國家自主貢獻預案”(Intended National Determined Contribution,INDC)文件,開啟了“自愿性”減排的大門,并為巴黎氣候大會定下了基調。
表 1.1 各國家/地區《京都議定書》減排目標及實際減排量

續表

注:議定書目標Ⅰ表示 2008—2012 年目標,Ⅱ表示 2013—2020 年目標。灰色標出了沒有完成《京都議定書》第一承諾期減排目標的國家。
資料來源:興業經濟研究咨詢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興業研究”)整理。
為了降低氣候變化所帶來的風險,提升全球應對氣候變化威脅的能力,2015 年在巴黎舉行的第 21 屆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上,全球195 個締約方通過了具有歷史意義的全球氣候變化協議《巴黎協定》,該協定提出,“2100 年將全球平均氣溫升幅與前工業化時期相比控制在 2 攝氏度以內,并將努力把溫度升幅限定在 1.5 攝氏度以內”的目標和“全球溫室氣體排放盡快達峰,到本世紀下半葉實現全球凈零排放”的目標。規定“發達國家締約方應繼續帶頭,努力實現全球經濟絕對減排目標;發展中國家締約方應當繼續加強自身的減排努力,鼓勵它們根據不同的國情,逐漸實現全球經濟絕對減排目標”,區分了“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在資金支持方面,2020 年以后,發達國家每年向發展中國家至少提供 1 000 億美元的資金支持,2025 年前將確定新的數額,并持續增加這一資金支持。而且,《巴黎協定》正式確立了自下而上的“國家自主貢獻”模式,以更加靈活、不斷遞進的方式聯合各國共同應對氣候變化。該協定于 2016 年 11 月正式生效。
《巴黎協定》提出,要盡快實現全球溫室氣體排放達到峰值,最重要的就是到 21 世紀下半葉實現全球溫室氣體凈零排放。《巴黎協定》提出,到 2030 年全球溫室氣體排放量要降到 400 億噸,比 2010 年的全球溫室氣體排放量 500 億噸還要低 100 億噸,因此全球氣候治理任務十分艱巨,全球氣候治理行動迫在眉睫。但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于2017 年 6 月宣布美國退出《巴黎協定》,為全球氣候治理行動蒙上了陰影。同年 10 月 10 日,特朗普正式宣布將廢除奧巴馬政府推出的氣候政策“清潔電力計劃”,美國的一系列“去氣候化”行動給全球氣候治理帶來了消極影響。現有研究表明,美國退出《巴黎協定》將導致其在 2025 年和 2030 年的溫室氣體排放增加 12 億~20 億噸二氧化碳當量,難以實現其提出的NDC(國家自主貢獻)目標。但美國退出《巴黎協定》的影響并不僅限于對其自身排放的影響,還可能影響到其他國家落實NDC的承諾力度(蘇鑫等,2019)。此外,有學者認為,美國退出《巴黎協定》雖然是全球氣候治理的重大事件,在治理資金、領導力赤字、履約信心等方面產生了負面影響,但不會從根本上動搖全球氣候治理體系(羅麗香等,2018)。2021 年,拜登政府重返《巴黎協定》。
截至 2018 年 4 月,175 個締約方已經批準了該協定,并且有 168個締約方已經向《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秘書處通報了其首批NDC。[2]截至 2018 年 4 月,已經有十個發展中國家成功完成并首次提交了國家適應計劃,以應對氣候變化。[3]但 2018 年《IPCC全球升溫 1.5 攝氏度特別報告》顯示,目前各國的減排承諾仍不足以實現《巴黎協定》將全球平均溫升控制在 2 攝氏度以內的目標,更不用說1.5 攝氏度了。如果全球升溫 1.5 攝氏度的目標最快于 2030 年達到,則留給各國行動的時間只有 12 年。全球應在土地、能源、工業、建筑、交通、城市等方面進行快速而深遠的轉型,到 2030 年全球二氧化碳排放量應比 2010 年下降約 45%,到 2050 年達到凈零排放。全球氣候行動的緊迫性持續加強。
2018 年 12 月,《巴黎協定》實施細則在《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 24 次締約方會議,即卡托維茲氣候變化大會上正式通過,近200 個締約方一致同意使用一份一攬子協議(156 頁的“實施手冊”),標志著本屆大會完成了制定《巴黎協定》具體實施規則的工作。這些實施規則主要涉及如何實施透明的報告和監督機制、2025 年以后的氣候資金新目標、2023 年全球盤點機制,以及評估技術發展和轉移的進度。[4]該實施規則體現了公平、“共同但有區別的責任”、各自能力原則,為《巴黎協定》的實施奠定了制度和規則基礎,提振了國際社會合作應對氣候變化的信心,強化了各方推進全球氣候治理的政治意愿。[5]國際氣候談判進程,如圖 1.1 所示。

注:KP為《京都議定書》。
圖 1.1 國際氣候談判進程
資料來源:興業研究整理。
1990 年至今,國際氣候談判經歷了“由分到合”,再“由合到分”的過程,而巴黎氣候大會之后,國際氣候談判的進程更趨松散化、自愿化,也更加依賴于雙邊、多邊及區域性的安排,出現減排目標模糊化、合作手段多元化、執行主體微觀化的特征。
[1] 1攝氏度約合 33.8 華氏度。——編者注
[2] 截至 2021 年 8 月,已有 192 個締約方提交了首批NDC,且有 11 個締約方提交了第二份NDC。
[3] 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官網.目標 13:采取緊急行動應對氣候變化及其影響.2019-09-30[2019-09-30]. https://www.un.org/sustainabledevelopment/zh/climate-change-2/。
[4] 中國氣候變化信息網.聯合國氣候大會順利閉幕 開啟《巴黎協定》新征程.2018-12-18[2019-09-30]. https://www.ccchina.org.cn/Detail.aspx?newsId=71224&TId=251。
[5] 生態環境部官網.聯合國氣候變化卡托維茲大會順利閉幕 全面開啟巴黎協定實施新征程.2018-12-16[2019-09-30].http://www.mee.gov.cn/xxgk2018/xxgk/xxgk15/201812/t20181216_68491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