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什么?”馮梓軒被挑起好奇心,看向兄長。
這時門外響起一道聲音,“大哥,你在嗎?”
是蘇雪瑩?!馮梓軒霍然起身,“來這么快!”
說完急忙走到窗戶,跳了出去。
未曾想到,馮梓軒剛跳出去,抬頭一個拳頭朝自己的門面沖過來,馮梓軒急忙躲閃,待看清眼前的人后,驚訝地張大嘴巴,“你你你……”
眼前的人正是蘇雪瑩,“你你你,你什么?跟我玩捉迷藏是吧?”
馮梓軒急忙將腫起來的雙手藏在身后,僵硬地笑了,“沒有,沒玩捉迷藏,我這是找大哥討論,對,討論疫病。”
蘇雪瑩雙手叉腰,目光從上到下打量一遍,“你討論?”
“對啊,怎么?我就不能討論了?我也是一份子啊。”
蘇雪瑩斂下眼眉,“那倒不是。”
馮梓軒挺起胸膛,一本正經的,“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還得去隔離區幫忙呢。”
“嗯,”蘇雪瑩微微低頭,側身讓路。
馮梓軒把手縮好,螃蟹式走路,企圖掩蓋手上的傷。
就在快越過蘇雪瑩時,蘇雪瑩動了,她伸手攔住馮梓軒,“背后藏了什么?”
“沒藏什么啊,哪有什么東西。”馮梓軒眨了眨眼,很認真地說到。
蘇雪瑩抬頭看向他的眼睛,“是嗎?”話落身子一竄,竄到馮梓軒身后,
看到兩只‘大粽子’。
“怎么弄的?”蘇雪瑩陡然嚴厲起來,握著他的手腕,直視馮梓軒的眼睛。
還是被發現了啊,馮梓軒扯出極其難看的笑容,“我這……跟人打架弄的。”
“是嗎?”蘇雪瑩語氣拖長,這種狀態下的手說是被打腫的?她可不信。
馮梓軒的‘棕子手’最后手垂下來,“好吧,我實話實說,但是……你不能取笑我。”
蘇雪瑩松了手,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這是摘了崖底之花,碰見紅火蟻的巢穴,才搞成這樣的。”
話沒說完,蘇雪瑩垂下眼眸,“要不是賈君杰聞到你身上的血腥味,我還不知道你受這么重的傷。”
馮梓軒眉頭一皺,“賈君杰?小花貓帶來的那個男孩?狗鼻子這么靈。”咬了咬下唇繼續說,“我就是想讓你別老是皺眉,高興一下,就是……太大意了,才被火蟻咬。”
蘇雪瑩心中嘆了口氣,傻瓜啊……抬眼正視馮梓軒的眼睛,誠摯地說了句,“謝謝。”
一時間馮梓軒緊繃的身子松了下來,產生想摸摸蘇雪瑩的頭的想法。
這時,馮梓灝出來插一句,“弟妹,這么道歉法……軒兒都不好意思了。”
馮梓軒懸在半空中的手僵了僵,收回手有點幽怨地瞟了大哥一眼,要不是大哥你,我還能再享受下。
馮梓灝意味深長地看馮梓軒一眼,轉而看向蘇雪瑩,“眼下情況嚴峻,我無法抽身,請弟妹好好照顧軒兒,別讓他跑到犄角旮旯然后一身傷回來。”
蘇雪瑩抬頭看馮梓灝那略帶責備的目光,然后點點頭,“我會的。”
“怎么好像都把我當成個孩子,我又不會亂跑。”馮梓軒撅嘴說到。
蘇雪瑩和馮梓灝皆同時向馮梓軒看去,異口同聲,“你難道不是個孩子嗎?”
馮梓軒:“……”
馮梓灝拍拍馮梓軒的肩膀,“好了,你們回去吧,休息完后繼續干活。”
蘇雪瑩便拉著馮梓軒走了。馮梓灝看兩人離去的背影,沉默片刻之后轉身回房。
房間里,蘇雪瑩給馮梓軒重新包扎,“還好處理得及時,給你看的大夫舍得繃帶和傷藥,不然你的手要廢了。”
馮梓軒動了動終于能活動的手指,咧嘴一笑,“小花貓這是在關心我?”
“誰關心你了?這是基本的診斷……”
“是是是,你沒在關心我。”馮梓軒隨聲附和,表情卻是‘你不好意思,我都明白’的樣子。
蘇雪瑩有點無語,再爭辯也爭不了什么,索性起身收拾傷藥。
說實話,她看到馮梓軒能做到如此,內心挺觸動的。
沒有人能為了自己而做到這般……
蘇雪瑩收拾完后,看了眼馮梓軒。
馮梓軒看向窗外,窗外的樹早已枯黃,樹的另一邊是哭喊聲和白紙屑,“其實……我摘花還有個原因。”
一片枯葉飄進房間,剛好能讓馮梓軒伸手接住,“本是秋收季,落秋城的人卻要愁吃喝,渾渾噩噩地能過一天是一天,在隔離區里我看了一個又一個人的離去,一戶接一戶的哭喪,我就覺得心里透不過氣來,就像有塊大石頭堵著,你知道這種感覺嗎?”
馮梓軒看向蘇雪瑩,蘇雪瑩也在看向窗外,她沉肅地點頭。
“我馮梓軒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做不了那么多的貢獻,可我也想出份力,僅此而已。”
“所以……當你知道這朵花對治療疫病有幫助的時候,你毅然前去崖底采摘,是嗎?”蘇雪瑩收回眺望遠方的視線,看向了似乎長大的馮梓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