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上,隊伍后面出現了一個奇怪的人。
準確的說,是一位蓬頭垢面的大叔。
這位大叔黑黝黝的臉滿是胡渣子,穿著破衫衣,手搖芭蕉扇,腳上一雙草鞋,頗有落魄濟公的味道。
有一次蘇雪瑩試探地遞給他吃食,他卻毫不猶豫地吃了。
似乎是想蹭飯的……
見大叔跟了許多天也沒有什么動作,便任由他跟隨,只是還是讓一個人看著他。
令眾人奇怪的是,大叔竟然吃下了蘇雪瑩心血來潮而炸的蟋蟀,還吃的狼吞虎咽?!
而蘇雪瑩倒不覺得奇怪,看大叔瘦削的身子,可能是餓了許久。
饑餓的人,什么都吃,樹皮、草根,包括她的蟋蟀……
直到有一天發生了一件事,讓眾人改變對這位大叔的看法。
他們這次又遭到埋伏,而這次并不是什么土匪流寇,而是殺手。
這次有馮家軍的人,沒有像上次應對土匪的慌張,立即抽刀上陣。
突然,一個暗箭穿過包圍圈,直擊蘇雪瑩的心臟。
此時的蘇雪瑩被兩個殺手圍攻,沒有注意到這支箭。
等注意到時,為時已晚。
突發之時,有個人從一邊竄了出來抱住她,硬生生地用后背擋下了這只箭。
是那位大叔……
那一刻,蘇雪瑩難以忘記,一個陌生的路人會為自己擋箭,臉上卻綻放出釋然的笑容。
下一瞬,那位大叔摟住蘇雪瑩的腰,飛身離開,后面是一個個的追兵。
那位大叔東竄西竄,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后面暫時沒追兵了才放下蘇雪瑩。
一松開手,大叔全身的力氣也跟著卸下,側身靠著樹干滑到地上,背上的箭依舊插在他的背上。
蘇雪瑩急忙扶著他,“你還好吧?背上的傷口需盡快處理,不然會感染的。”
大叔卻無力地揚了揚手,“別管我,你快逃,逃的越遠越好!”
“可是我……”
“快走!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他們很快就能找到我們,你快走吧。”
蘇雪瑩握緊了拳頭,咬緊牙關離開了。
大叔見她終于離開,頓時松了口氣,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殺手們趕到的時候,只見奄奄一息的大叔,卻不見蘇雪瑩的人影。
其中一個殺手的將刀架在大叔的脖子上,“人呢?”
哪料大叔回答到,“那個忘恩負義的,扔下我往那邊跑了。”
說的話很誠懇,誠懇到殺手們差點完全相信了。
殺手們猶豫了一會兒后,迅速做出決定:分頭追。
反正他們有十個人,兵分兩路,還怕逮不住一個弱女子。
正當殺手們準備離開時,大叔動了。
手起刀落間,十個人瞬間倒下。
那些倒下的殺手怎么也想不到,眼前奄奄一息的人還有一戰之力
大叔用刀撐住身子,嘲笑到,“殺手哪能猶豫?讓我……鉆了空子。”
其實大叔剛剛與殺手們交談,只是在暗中恢復體力,以便突然一擊。
話音剛落,他再也撐不住,倒在殺手們的血泊之中。
夜幕降臨,星星漸漸發出它們的光輝。
一個無名山洞中,升起了一小堆篝火,旁邊一個躺,一個坐。
坐在火堆旁的是蘇雪瑩,而躺的卻是大叔。
最后的最后……蘇雪瑩還是回去了。
多慶幸回去了,看到了大叔出其不意、殺伐果斷的刀。
那個刀法——正是在馮家軍練武場看到的刀法。
也就是說,大叔要不就是馮家軍的人,要不就是與之相關。
蘇雪瑩將大叔抗起來的時候,為大叔的體重之輕驚訝了一番。
找個地方為他查看傷勢,震驚地發現眼前的人不是大叔級別,而是她在邊境遇到的極有可能是馮家人的人——平安。
左手腕上有多次自殘的傷痕,右胸上的痣,器官接近衰竭……這一系列的特征無一不是在表明他的身份。
難怪會覺得他的眼睛很熟悉。
還有,平安……居然能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