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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第六個目標
  • 萬俟淵
  • 5168字
  • 2023-02-28 23:30:20

1

穿過庭院就是被害者所居住的別墅,也就是他被殺害的地方。因為發生了命案,所以這座別墅這幾天從沒有人進來過,而且內外都被設置了警戒線,現場也一直保留著案發時的樣子。

對于辦案來說,第一案發現場一定有一些是沒有被發現的線索,這也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開始。兇手在現場必然有所慌亂,導致了一些疏忽也說不定。

傅誠所居住的別墅群坐落在城南的商業街區附近,是三川市最豪華的別墅區。

一個編輯部的主管既然能住上這么豪華的別墅,想必也是一個黑心的媒體,偷窺別人的隱私以做敲詐的資本,陸凱這樣想著。

屋外,迎春花開出了花蕾,也算是對這個寒冷春季的問候。屋內,兩個人重演了案件現場。

沙發上,有警方針對死者所做的白色記號,這種尸體固定線可以清楚的看出死者的倒向及位置。根據現場的情況,可以看出死者被害時是躺在沙發上的,周邊還有死者噴濺出的血液。

“兇手手段殘忍,但心智過人,被害者腦顱都被砸碎了,現場卻毫無線索。”張霖在環顧一圈之后說道。

“也許兇手一開始就是沖著被害者來的。”陸凱回答道。

“傅誠每周都會去健身房,體格較為健碩,而且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能用煙灰缸將其砸死,兇手很可能也是一個高大的男子,而且他或許是乘傅誠不備偷襲了他。”

“不一定。”陸凱仔細看了看現場,又對比了一下尸體躺著的時候拍攝的死者的照片,兩者間有一處疑點讓他很奇怪。

“為何這么說?”張霖疑惑地問道。

“傅誠的腦顱和臉部都被砸爛,但后腦部位卻沒有損傷。如果一個人是偷襲的話,那么第一個襲擊的地方就是后腦的位置,既然傅誠后腦位置沒有損傷的話,那么兇手就是正面直接襲擊的。”陸凱嚴肅的回應道,說話期間還不停地用手比劃著什么,以求盡量還原案發時的景象,“而且,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傅誠死之前一直躺在沙發上,沒有去過其他地方。”

張霖看了看手中的資料說道:“尸檢報告中表示,傅誠血液中的酒精濃度非常高,他應該是醉酒之后與被害人見面的。”

陸凱點點頭,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思忖了一會后說道:“根據現場情況來看,傅誠很可能與被害人認識,否則現場不會這么整齊,絲毫沒有入室盜竊的跡象。”

陸凱說著就環顧四周,屋內一直保留著最初的模樣,除了傅誠的尸體和那個作為兇器的煙灰缸被當做證物帶走之外,其他物品全部留在原地,就連法醫取證完之后都是將物品放回原處。

“其他地方倒挺整齊,可這桌子上真夠亂的,和這個大廳真是格格不入。”

陸凱看著桌上的擺設,茶具、筆記本電腦、盆栽、塑料包裝袋,還有一些早餐剩下的面包,甚至還有好幾件衣服搭在另外一個沙發上,眼前這一幕這也不禁讓陸凱一陣反胃。

這種生活該是奢靡,還是高端人士應有的的做派呢?陸凱這樣糾結著。

“傅誠的保姆每隔三天來打掃一次,在此期間,傅誠的生活完全就是散漫的。”陸凱說道。

雖然客廳、廚房很是邋遢,不過其他地方倒是挺整齊的,這也不難看出,傅誠每天的行動軌跡就只在臥室和廚房之間了。

陸凱總覺得現場有什么不協調的地方,但又說不上來。他一邊咬著指甲,一邊思考著案件的經過,這是他思考案件時的動作。

“現場怎么沒發現酒瓶?”陸凱似乎突然間想到了什么。

“什么酒瓶?”張霖有些不明所以。

“傅誠血液中的酒精濃度非常高,就說明他死前有過大量飲酒的行為,可是現場為什么沒發現酒瓶?”

張霖也環視著四周,確實沒發現酒瓶,于是說道:“會不會是被當做證物帶走了。”

“被帶走的證物中沒發現酒瓶。”陸凱果斷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么被害人很可能不是在家中飲酒,而是在外面喝完酒之后,遇到了兇手,然后將兇手帶回了自己家中,然后慘遭兇手殺害。”張霖推測道。

“很有這種可能,而且兇手與傅誠的碰面可能就是一種偶然,而傅誠可能刺激到了兇手,導致了兇手失手殺害了傅誠。”陸凱緊接著說道。

“這也能解釋了我們先前的推測,兇手很可能是在情急之下殺人的嫌疑。”

“現在只要鎖定傅誠與兇手相遇的位置,就可以通過監控查出兇手的相貌,也可以知道兇手的大致活動范圍,從而將調查范圍進一步縮小。”陸凱說著便低下頭,用力的搓著雙手,“只是,如何鎖定傅誠與兇手碰面的地點,倒也是一個難題。”

說話期間,張霖在茶幾的抽屜里發現了一個酒館的宣傳單,旁邊還有一個打火機,打火機上印有“忘憂酒館”的字樣。

張霖看著打火機,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知道這家酒館,就在這附近的泰山路上,前段時間這家店里做周年慶的活動,這款打火機就是活動的紀念品。”

“你的意思是傅誠去這家店里喝酒,然后在那里遇見了兇手?”陸凱拿起桌上的宣傳單,這家店的周年慶開始日期也正好是一個月前,正是這次案件發生的時候。

“據說傅誠是個嗜酒如命的人,碰見這種有折扣的活動,他定然會去店里坐坐,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在酒館里遇見了兇手。”張霖肯定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我們去看看。”陸凱說著就將手中的宣傳單拍在了茶幾上。

2

泰山路坐落在城南的商業新區,這里的高樓鱗次櫛比,都市的氣息讓人煥然一新,夜晚更是燈火輝煌,霓虹璀璨,不覺感嘆新時代城市發展之迅速。

去年的青年運動會在三川市舉辦,所以在城南汶河川流域打造一個全新的城市面貌,體育中心的建設更是帶動了城南的經濟發展,泰山路商業街區也由此孕應而生。

回想五年前這里還是寸草不生,現在也儼然成為了三川市的地標性建筑群,真是讓人不覺贊嘆。

街道兩旁小酒館、餐廳、面館更是琳瑯滿目。換做其他地區,可能這些店家早就關門了,可是這里的生意卻是異常的火爆。

可是在這輝煌的背后,也有多少人在思忖,鋼筋混凝土搭建而成的鋼鐵森林究竟是年輕人放飛理想的起點,還是禁錮自由的囚牢。

由于人流量較大,出于對行人的保護,后來政府將這條街道改成步行街,一切車輛禁止駛入。但即使是這樣,每到晚上,這里一樣是水泄不通,行人早已占據了這條街道的主動權。吃飯、逛街,更是讓本該寧靜的夜晚喧囂不斷。

兩人艱難的走在路上,穿過一排排的人群,可前面緩慢的人群又讓他們戛然止步。

不遠處,“忘憂酒館”的招牌出現在他們眼簾,他們也顧不得禮讓過往行人,擠開人群,一路小跑到酒館里。

推門而入,里面坐滿了喝酒的人,陸凱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周末,難怪有這么多人。

正好有兩名吧臺的客人離開,兩人趁機坐上了那個位置。這時老板走過來收走了之前客人的酒杯,并詢問他們需要什么。

陸凱出示了警官證,并說道:“我們是警察,來找你詢問一些事情,請如實告知。”

說著便將傅誠的照片放在了吧臺上,“你認識這個人嗎?”

老板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嚇得冷汗直冒,戰戰兢兢地回答道:“他之前有在這里喝過酒。”

陸凱接著問道:“什么時間。”

老板不敢直視:“大概是一個月之前吧。”

張霖似乎發現了老板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便說道:“你不用緊張,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就行了。”

陸凱又問道:“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老板依然有所顫抖的回答道:“她來的時候是一個人,后來又進來一個。”

“這個人后來被發現死于自己家中,我想知道他們喝酒的時候都經歷了什么?”陸凱直言不諱的問道。

酒館老板突然雙手撐住吧臺,顯得很痛苦的表情,喃喃的說一句:“他的死我真的不知道,也不是我干的。”

兩人顯得有些驚愕,也不明白為什么酒館老板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我們知道不是你干的,只是想問清楚他那天經歷了什么而已。”張霖安慰的說道。

“你們不是來調查我的嗎?”

張霖笑著說道:“我們是來調查案件的經過,不是調查你的。”

酒館老板這才松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他在我這喝完酒之后就回家了,沒多久就死了,我擔心和我有關。”

“他的死因不是酒精中毒,你的酒也不是假酒,所以這起案件與你無關,我們只是詢問一下當時在這間酒館發生的事情經過而已。”陸凱接著說道。

酒館老板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長嘆一口氣,緊接著說道:“他先是一個人過來的,就坐在那邊的位置上。”說著便指向一個角落的位置,那邊有一個盆栽作掩護,顯得異常隱蔽。

“后來呢?”

“后來又進來一個男人,個頭不高,面部黝黑,身材較為魁梧,看樣貌得有三十五六歲的樣子。”

“你聽見他們談話的內容了嗎?”陸凱再一次問道。

“他們坐的位置離我太遠,沒聽全,只有幾次去送酒的時候隱約聽見了一些談話。”

“他們說了什么?”張霖說著就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酒館老板摸著額頭,回憶著那天發生的事。不一會,慢吞吞的說道:“好像是‘歡迎出獄’,還提到‘你的孩子手術很成功’這些字樣,而且那個男人還哭了好一會。”

陸凱想了一會,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放到酒館老板面前,問道:“那天死者是和這個人一起喝酒的嗎?”

酒館老板仔細看著照片上的人,又回顧著當天發生的事,非常肯定地說:“絕對是這個人,我不會認錯。”

“那天全程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喝酒嗎,中途還有其他人加入嗎?”

“沒有了,一直都是他們兩個人。”酒館老板很肯定的回答道。

陸凱的初步推斷是傅誠和兇手在酒館相遇,然后一道回家,隨后被殺。但據酒館老板的描述,案發當天只有傅誠和吳勇在一起吃飯,并沒有第三個人,所以這種推論自然是不成立的。

難道是吳勇殺害了傅誠嗎?陸凱這樣想著。

可轉念一想,這種可能性也不存在,畢竟吳勇也是這次案件的受害人。

可真相究竟是什么呢,陸凱又變得糾結起來。

看著發呆的陸凱,張霖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肘部,陸凱這才晃過神來。兩人相視一下,張霖指了指筆記本,示意問話過程已經全部記錄下來了。

陸凱收起了吳勇的照片,對酒館老板表示道謝,感謝他提供寶貴的線索,之后兩人便走出了酒館。

門外,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行人也都紛紛避雨,躲進了就近的店鋪中。兩人站在門外,也不知雨何時會停,所幸雨并不大。

“你怎么知道這附近還有這么一條街道?看來你沒少來啊。”陸凱笑而問道。

張霖尷尬的回應道:“有時和幾個朋友會來這邊喝酒,不過這次倒成了偵破案件的線索了。”

說話期間,酒館老板追了出來:“我剛才忘記了一件事。”

“什么事?”陸凱問道。

“他們離開酒館的時候,那個個頭不高的人是自己走的,另外一個是有人來接他的。”

“你是說被害人是被人接走的?”陸凱顯得有些吃驚。

“對,我出來送客人的時候,看見他們倆已經走遠了。那個接走他的人撐著傘,應該是個老人。”

“你看見正臉了嗎?”

“沒有,只看見背影。”

“那怎么確定是老人的呢?”陸凱好奇的問道。

“那個人拄著拐杖,步履蹣跚的,很顯然是個老人。”

陸凱半瞇著眼,仔細思索著目前和案件有關的人當中有沒有拄拐杖的老人,但似乎沒有收獲。

“你見過那個接走他的人嗎?”陸凱再次問道。

“沒見過,也許是我多慮了,那個人或許是他的司機也說不定。”

“不可能,他既然拄著拐杖,就說明腿部有障礙,就不可能是司機。”陸凱肯定的說道,后又小聲說了一句,“說不定是他的朋友,或是家人,再不就是碰巧遇到的。”

看這雨有下大的趨勢,于是兩人再一次向酒館老板道謝,乘著雨還沒下大,快速跑向停車場。

3

第二天一早,還沒到警局,陸凱的電話就想了,是交通部門的同事打來的電話。

前一天晚上,在忘憂酒館門外與老板對話的時候,陸凱就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個監控探頭,或許拍下了那天發生的事。于是當晚就聯系了交通部門的同事,請求他們調出當晚的監控視頻作對比。

當陸凱趕到交通部的時候,張霖已經在那邊等候了。

案發當晚也是一個雨夜,小雨瀝瀝,讓攝像頭下的世界變得朦朦朧朧,只能隱約的看見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么。

晚上八點半左右,傅誠與另一人走出酒館,兩人相擁了一下,然后話別,那人沖著攝像頭的方向走來過來。

陸凱按下了暫停鍵,仔細盯著屏幕這個人。雖說有些模糊,但陸凱還是一眼就認出這人就是河東市遇害的,點數為“三”的吳勇。

看來,吳勇與傅誠很久之前就認識,這也能更加說明六年前的案子就是傅誠指示吳勇所犯的事,陸凱這樣想著。

“還有一件事。”張霖看著手里的文件說著,“那天是吳勇剛出獄的日子。”

“這么說是傅誠接他出獄的,然后又在這里為他接風洗塵。”

“應該是。”張霖看著手里的文件說道,“而且根據調查,吳勇那天晚上直接坐最晚的高鐵回了河東市。”

陸凱沒有說話,按下了“繼續”的案件,監控視頻繼續播放。

這時,畫面中出現了一個拄著拐杖的人緩步走向傅誠,還向他打了招呼。由于他撐起了傘,所以并未看清楚長相。傅誠見到那個人之后似乎也有些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

兩人寒暄了幾句之后,傅誠就鉆到那個拄著拐杖的人傘下,兩人就這樣緩慢前行,最終消失在攝像頭的視線之內。再加上下雨的緣故,鏡頭下的街道變得格外的朦朧,光靠背影根本無法分辨那個人的年齡,甚至連性別都難以確定。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殺害傅誠的兇手。”張霖不自覺的大喊道。

沒錯,這也和此刻陸凱的想法不謀而合。從傅誠家到忘憂酒館的距離并不算太遠,陸凱和張霖兩個人昨天剛走過一遍,也就二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傅誠和那個人即使緩步前行,也不會超過四十分鐘。等兩人到了傅誠家中的時候,正是傅誠推測的被害死亡時間,也就說明兇手只能是眼前這個人。

陸凱也知道這是一個沒有證據的推斷,而且也許兩人中途就分道揚鑣了也說不定,傅誠也可能是死于他人之手。

但無論如何,這個人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人,查出他的身份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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