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衡的車隊固然走得快,但礙于凌衡的傷勢,還是慢了些,唐浣紗和喬夕顏在她們到瀛洲前就到了。
“姨母,你終于回來了,這公文我看的頭暈。”閔重月這幾天看公文看的一個頭兩個大。
他太難了!
“好了,姨母把我把柄九曲扇送你。”唐浣紗到了瀛洲這心才安穩(wěn)了些。
“既然姨母回來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溜了,閔重月看著唐浣紗陰沉的臉色,沒敢說出來。
“你先別走,以防萬一。”唐浣紗眉間有淡淡憂傷。
“以防萬一?”閔重月不理解唐浣紗的意思,一定是發(fā)生什么了。
“遠遠受傷了,經(jīng)脈盡斷。”
“不會吧,她那么狡猾,誰能讓她受傷。”而且這么嚴重。
“還真有這樣的人。”喬夕顏推開緊閉的門,走了進來,將手中的竹簡飛到了唐浣紗的桌案上。
唐浣紗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字:
[國師暗算,已緊閉三年,皇態(tài)度不明,相獻策]
落款是竺溫魚
“看來皇帝已經(jīng)不想與咱們和平共處了。”唐浣紗握著椅子扶手,因為用力過猛,指節(jié)有些發(fā)白。
“打唄!我喬夕顏就沒怕過。”喬夕顏坐在唐浣紗對面。
這整的一旁站著的閔重月有些尷尬。
“重月,你去城樓看看,你表哥他們到了沒?”唐浣紗用手撐著頭。
“是,姨母!”閔重月走了。
城樓上的風很大,很冷,閔重月正迎上那風。
“快到冬日了,也快到年節(jié)了。”閔重月扶著城墻,放目遠眺,就看到遠處有一個小黑點,緩緩向這邊移動著。
“快準備開城門!”閔重月吩咐一旁佇立的士兵。
凌衡自從上次醒過一次,就再也沒醒過,沈知許在途中想到了了一個嚴肅的問題,她在臨行前明明封住了凌衡的大穴。
她的心脈不僅自己好了,而且還破穴,醒了過來,以后一定要問問干娘。
“終于回來了。”林柳長嘆一聲,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是啊!”崔舞難得沒有蹌他。
城門大開,迎接瀛洲的王和大小姐回家。
“表哥,你們一路幸苦,姨母和喬夫人已經(jīng)在侯府等你們了。”閔重月雖然在和阮池舟說話,但眼角余光一直在看著后面密不透風的馬車。
定是傷的不輕,要不然以她的性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挑簾埋汰他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閔重月就已經(jīng)承認了凌衡這個不太靠譜的姐姐,給了她尊重與關(guān)心。
這也許就是凌衡無形之中給這個風流少年上的第二堂課吧!
清酒園
凌衡靜靜躺在床上,屋里只有把脈的喬夕顏和坐在一旁的唐浣紗,本來有許多人圍著凌衡的,不過被喬夕顏趕出去了。
玉蘭樹下,煤球焦躁不安的來回轉(zhuǎn)圈圈還時不時問希羽[你說,主人會不會有事?]
希羽躺在玉蘭樹上,淡綠色的長袍垂在枝椏間,細白手指靈活轉(zhuǎn)著一根玉笛,可惜如此一個少年郎世人看不到。
“沒事,我和她簽了血氣,我們同氣連枝,如果她靈力耗盡,我的靈力會自動向她身體里輸送。”希羽彈了彈光禿禿的樹枝。
[合著你現(xiàn)在在給主人輸靈力,你還這么云淡風輕。]這樣下去,主人應(yīng)該會把希羽的靈力吸干吧!
屋內(nèi)
喬夕顏斟酌半晌,才給出了一個專業(yè)的回答:“她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廢去武功,她以后就是個平凡的少女,也代表著以后她的危險很多。”
“第二個呢?”唐浣紗恨不得躺在那的是自己。
“我可以重塑她的經(jīng)脈,不過三年內(nèi)不可以使用武功,輕功也不行。”靈力更不行,喬夕顏沒有說,畢竟看唐浣紗這樣子,凌衡沒有告訴她真相。
“我選……”唐浣紗還沒說完。
床上躺著凌衡開口了,她在生死之間,向楚璇借了生這個人情,就不會浪費,絕不會。
“娘親,您知道的遠遠喜歡自己做決定,我選第二個。”凌衡仿佛說這話用盡了所有力氣。
“她好像不是太清醒……”喬夕顏游移不定。
“遠遠選了,娘親永遠不會反對。”唐浣紗擺手,讓喬夕顏開始治療。
唐浣紗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凌衡的屋子,下臺階時還踉蹌了一下,險些跌倒,想好阮池舟扶住了她。
“娘親連日趕路,回去休息吧!”阮池舟勸道,卻不知自己的黑眼圈有多重。
“表哥,你和姨母都累了,我們這里這么多人,還守不住一間屋子,你們都回去休息,表姐也好安心。”閔重月一席話讓大家都動容了。
凌衡不喜歡麻煩別人,更不喜歡被人麻煩。
阮池舟和唐浣紗都回去休息了,崔舞和林柳坐在清酒園中的椅子上小憩,徐黎明早已習慣了幾天幾夜不閉眼,就靠在玉蘭樹上,看著房門。
大家都睡得不安穩(wěn),不出兩個時辰,又都圍在了清酒園內(nèi)。
“集美,我死不了的,你別緊張。”凌衡努力支著眼睛,安慰給她輸送內(nèi)力的喬夕顏。
“你要是死了,我招牌就砸了,別說喪氣話。”喬夕顏額頭上全是汗水。
“給你講個事!啊!”凌衡低吟一聲。
“你說。”喬夕顏為了讓凌衡轉(zhuǎn)移注意力,重塑經(jīng)脈可不是說說而已,這種痛不必斷經(jīng)脈好受。
“我向鬼道使者借了一條命,你信不。”凌衡苦笑,她的聲音很小,還能從中聽出絲絲隱忍。
“穿越都有,有什么不能相信的。”
“我在現(xiàn)代有一個朋友,她是個怪人,她一雙陰陽眼,能看到鬼魂,當時她與我們說的時候,我們都不相信。”凌衡休息了一會。
室內(nèi)瞬時安靜下來,針落可聞。
“后來我們一起去寺廟里拜佛,一個和尚跟她說,她身上是有宿命在的,最好是做法醫(yī)。”
“她相信了?”
“她信了,做法醫(yī),混的風生水起,我不知道她的宿命是什么,我只知道她是個好判官,就像上次我都要死了,我看到了向我伸手的她,是她借了我一條命。”凌衡落下最后一個音,突然吐出一口污血。
又一次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