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長回來時的確很晚了,一壺茶喝淡了,又新添了茶葉。
“兩位貴客,真不好意思,讓久等了!”鶴發童顏的道長一看到他們,雙手作揖表達歉意。
道長轉向陳萍,臉色又喜又憂,“黃鶴兄夫妻倆要知道你回來了,肯定高興的不得了,只不過他們一個現在還處于昏迷,一個在圣女的大牢里,還好仙姑首領仁慈,還有半條命在死撐。”
“您不會去見了仙姑首領吧?”馬建昌記得道長說過仙姑并非是井中的黑衣人,她們原本都是善良的苦命人,也許可以提供幫助。
“是的,黃鶴兄以前對她不錯,仙姑首領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她盡管不敢和圣女起正面沖突,至少有她在可以照料好黃鶴兄,暫時保住他的命。”接著道長又看向陳萍,“你帶著巨大的能量又以她女兒的身份來到這里,冥冥之中的深意讓黃鶴兄那一出轉移給破解了,現在圣女的女兒也回來了,按理說你是不會再來的。你能來真的很不容易!”老道長似乎明白點什么,語氣里帶著感激和感動。
“我知道要徹底除掉圣女,必須去她的老巢,那個枯井下的黑暗世界,但是對于我們來說,只能依靠陳公子從他父親手上接過來的鑰匙。我和建昌去了陳府,到處翻了都沒有。”
“陳父被無故降罪原來一點也不冤,真想不通他為何會助紂為虐,皇上已經很仁慈了,居然饒了他兒子。”想到自己的父親為了護衛朝堂獻出生命,此時的馬建昌也變得憤恨不已。
道長捋了一下他長長的胡須,“也許他受過圣女的恩惠,你知道圣女有個姐姐吧,姐姐曾和姐夫留在上京經商,他們買的房子就在陳府隔壁,所以圣女一定和陳父有過交集,她也會選擇姐姐的房子做老巢。”
“那她的姐姐后來沒有再來上京嗎?我聽父親講過她的姐姐,她的姐姐非常愛她。”
“是的。她的姐姐對她很好。圣女原本很幸福,她是在愛情的漩渦里迷失了本性,說到底其實她也是個受害者,愛的越深,付出越多,最后恨得越多,怨得越多。其實一切都有度,情感也一樣,愛過了頭,對方感到的是束縛,是管控,最后只會被厭棄。”
陳萍聽了有一絲同情,“兩個人相處,總有一個愛的多,有一個愛的少吧。難道就因為愛的多反而成了錯!”
“因為愛他,她用法術幫他清掃戰場,當她無所不能時,男人受到忌憚,自己不能占據自己的主場,這哪還有未來君主的樣子!于是他站到了敵對方,披著愛情的外衣為她設計了出場的游戲。本欲置其死地,連自己孩子都不放過,誰料半路來了回朝的恭王爺,不僅救下她女兒,還與她若干年后暗通款曲。”
馬建昌還是有很多疑惑,“那她是如何死了又復活的呢?恭王爺說他在她奄奄一息時受托照顧她女兒,試想這些年如果她活著早就興風作浪了,應該是才活過來吧。”
“這里面的秘密應該都在那口枯井里吧,老爺爺老奶奶包括仙姑她們也是多年之后才收到信息要回上京的,所以圣女的復活及幫助她的人的確讓人疑惑呢!”
“是啊,陳府是幫兇,但他們都沒有法術,無法幫助她復活啊!難道...”老道長想起啥瞪大了眼睛,“你們先回去吧,對圣女的打擊一點都急不得,即使我們拿到鑰匙也要想好對策,那個黑暗世界是怎樣的,我們一無所知。”
“那個黑暗世界,只有我的能量可以與它對抗,如果有鑰匙,我先下去,等安全了,你們再下來。”
“孩子,有你在肯定會好很多,但是在不確定圣女的幫手前我們暫且等一等。眼下先讓黃鶴兄夫妻倆的身體養一養。”
馬建昌想和羅祥碰個頭,陳萍想留下來照顧老奶奶,老道長親自把馬建昌送回將軍府。
“仙長為了這件事多費心了!”馬建昌深深地向老道長鞠了一躬。
“其實我本也是研習巫術之人,后來發現很多人研習此術不是為善而是為惡,況且此術練到后面違反天理人倫,現在想想怪不得那本典籍不讓碰,我是有幸遇到張天師解救了我,從此走入了普濟蒼生的大道。圣女碰了這本典籍能復活,她還為了達到她的目的,在典禮那天施法讓那么多人喪命,她的巫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我等要打敗她很難很難!”老道長嘆了一口氣,“我讓那姑娘不要急,因為我想去拜見一個人,也許他會有辦法,只不過現在還不清楚他和圣女是否站在一邊。”
“希望仙長一切順利,正義者的力量越來越強!”馬建昌送別道長,回到屋內,發現森瑜的房間還亮著燈。
“大人,您去荷花池怎么樣?我以為您住在那了。”森瑜聽出馬建昌的腳步聲,趕快開門迎了上去。
“我沒去荷花池,我去見了我妻子。”馬建昌簡要和森瑜說了一下,“你快好好休息吧,我想一切都會好的。”
“嗯,您夫人回來太好了!”森瑜露出來久違的笑臉。
第二天,馬建昌和森瑜正打算去羅祥的府上,羅祥卻自己過來了,他早上接到的旨意要留在上京做登基大典的保衛工作。他匆匆趕過來,馬上就要去宮里了,一去宮里,見面就難了。
羅祥聽到這兩天發生的事,雖然還沒品嘗勝利的果實,但畢竟看到了曙光,心情也好了很多,“首先祝賀馬夫人回來,其次我們有了很好的聯盟,更好的消息是,你也看到了,我們倆的職務變動,那個人的心思也在不斷的變化。”
“是啊!在離開的最后時刻留下了。我去見了那個人,看得出他真心想為老百姓做些事,讓我朝繁榮昌盛,雖然上位是如此的不光彩。”
“所以他和她的矛盾會越來越大,女魔頭是想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以及展開瘋狂的報復和殺戮。”
“報復?”
“你不知道,皇后的娘家和父兄家在不斷的死人,死法離奇,看上去都是意外。恭王爺家的朱總管告老還鄉剛出上京城就馬兒發狂跌入懸崖,俐小姐和二公子走的快了一些,女魔頭可能有所顧及沒有下手,以后的上京她想殺誰就殺誰,沒有證據,沒有審判,簡直無法無天!”
“哎!一日不破她的巫術,上京就不能真正地得到安寧!”馬建昌想到了西域,他看著羅祥和森瑜,“我有一個想法也不知是否合適,西域國王和先皇是彼此走動的,不知我們是否可以去西域向西域國王求助破解巫術之法?”
“大人,這是一個方法,畢竟這巫術就出自西域,可是昨晚大人才和我說,老道長是了解巫術的,他認為圣女的巫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既然如此,恐怕西域無人可破。”森瑜皺了皺眉頭。
羅祥正要上馬車離開,聽了兩人的話,“我覺得西域要去,只是也要聽老道長的話,他讓再等等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還是等他的消息吧,另外宮里有任何信息,我會給你們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