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我需要跟你解釋什么嗎？

“生物學是21世紀最有潛力的學科之一，而神經科學又是生物學中的頂流，我們在神經科學方面做出的任何一點突破，都是為全人類做貢獻，這，就是一個企業人應該有的社會擔當！”張松煞有介事地解釋道。

他也只能這么解釋，總不能說研究這門學科可以救甘子瑩的命吧？

看著張松滿臉的認真，李澤生心里的疑惑不減反增。

為全人類做貢獻？

這種事情是讓你說著玩呢？

你要是要是真想為全人類做貢獻，怎么不去研究核聚變？

比起神經科學，人類恐怕更需要核聚變那種未來能源吧！

所以所謂的為全人類做貢獻，所謂的企業人的社會擔當，一聽就是拿來唬我的幌子好嘛！

好端端地突然要研究神經科學，你一定有什么目的！

是什么呢……

李澤生似乎想到了什么，整個人突然一愣。

好像……昨天自己剛跟他說過，甘子瑩有著輕度的精神分裂，而今天，他就沒頭沒尾地突然要研究神經科學了。

這……很難不讓人進行一些聯想。

但這可是專業性極強的科研項目，不僅需要專業人員還需要大量資金支持，他真的愿意為甘子瑩進行這么大的投入嗎？

“你……你知不知道研究神經科學需要多么大的成本？你真的愿意嗎？”李澤生的語氣突然帶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成本？

這個還真不在張松的考慮范圍之內。

畢竟研究成果已經有了，只需要搞一些設備，再搞一些人，然后“意外”之下發現那些研究成果就萬事大吉了。

所以他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的地方，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愿意了，這可是造福全人類的好事，至于投入……說實話，我也不清楚，但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最重要的是讓自己不要后悔。”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澤生內心頓時涌起了無限的感動。

確實，如果對神經科學的研究能治療精神分裂，那么的確是造福了全人類，畢竟世界上有茫茫多的精神分裂患者，他們可是代表著茫茫多的家庭。

但老板這么做的初衷，應該還是為了甘子瑩吧？

難道他和甘子瑩之間，有什么特別的交集嗎？

從這幾天的相處來看，他們應該是沒有什么特殊交集的，如果說有的話，那他們二人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自己？

難道說老板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

李澤生深吸一口氣，一臉鄭重地看著張松：“老板你放心吧，神經科學研究部門的事，我一定會當成最重要的事情好好地做，另外……謝謝你！”

說完，她扭頭就往辦公室外走去。

張松：？？？

他看著李澤生躊躇滿志離去的背影，有點懵。

這態度轉變得也太快了吧？

搞得自己的情緒都有點不連貫了。

不過無論如何，神經科學的研究部門能落實就好。

搭臺唱戲，臺子搭好了，總要有唱戲的才行。

張松拿出手機，果斷向加上好友之后還沒有任何交流的冀浩然發出了語音邀請。

“喂？”

電話里傳出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冀醫生你好，我是那個科塔爾綜合癥患者的朋友，不知道你還有印象嗎？”

“我記得你的，畢竟科塔爾綜合癥實在是太罕見了，我還準備找時間去您那里探望一下病人……你打電話過來有什么事嗎？”

“是這樣的冀醫生，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可能會有些唐突……我所擁有的公司成立了一個專項研究神經科學的部門，不知道能不能請你來做首席研究員？”

張松開門見山地道。

他并不準備浪費太多的時間在招攬冀浩然上面，畢竟他還要空出時間來給王昱冉講課。

更何況即便冀浩然不愿意來自己的公司，那自己另找一個人就是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冀浩然一個神經科學的專家。

只不過自己手里的技術畢竟來自模擬器中的冀浩然，他自然是自己的首選。

電話里傳來了良久的沉默。

冀浩然拿著手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邀請我做首席研究員？

我現在可是京城醫院有編制的主任級醫生！

你憑什么讓我放棄這盆鐵飯碗去給你當研究員？

好吧，即使我不太喜歡這種坐診的生活，內心還是向往著進行科學研究，那我大可以去母校設立的研究所呀，為什么要去你那里？

“這位……患者家屬朋友，您沒在開玩笑吧？”

“當然沒有！”

張松心里非常明白，對方現在可能會把自己當成精神病看待。

畢竟如果自己和對方身份互換，在信息不平等的前提下，確實沒有任何一絲絲答應這種提議的可能，甚至就連保持通話而不立刻掛斷，都是素質和教養的體現了。

不給對方一枚足夠分量的籌碼，對方怎么可能會把前途押注在自己身上？

“這樣吧……”張松提議道：“反正你也準備來看看我的科塔爾綜合癥朋友，等你到了撫城，我給你看一下我們的研究成果，到時候你再做決定也不晚。”

“……好?！?

冀浩然掛斷了電話，依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反觀張松，掛斷通話之后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王昱冉。

從上午十點鐘左右，睡到下午五點鐘左右，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既然差不多了，就準備起床上課吧。

手機里的彩鈴足足響了半分鐘才被接通。

“喂？張先生嗎？”

聽筒里傳出王昱冉迷迷糊糊的聲音。

“沒錯是我，你醒醒神，我們交流一下中子控制技術的問題和難點。”

一聽到張松這么說，王昱冉的聲音立刻變得清醒起來，其中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激動。

“好的！我這就起來！您稍等一下我去洗一把臉。”

半分鐘后，張松開始了第一次對王昱冉的傳道生涯。

“說吧，你有什么地方不理解？”

“我們都知道中子是由一個上夸克和兩個下夸克組成的，上夸克帶三分之二的正電荷，下夸克帶三分之一的負電荷，所以中子才能實現電荷平衡而不帶電，可是這也就代表它很難將電子穩定吸附呀！”

“確實很難穩定吸附，但也并非毫無可能，我們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