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夕陽染上了瑰麗，太陽鉆進了薄薄的云層，收斂去刺眼的光芒。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
教室外一群少年在籃球場上練球，十二中春季有籃球賽，教室內卻斷續傳來講題聲。
“你講的我都困了。”
紀焐懶散的半趴在桌子上，看著少女，莫名讓人感到乖順。
少女站在桌側，手指輕敲桌面，像是再打警鐘：“那你聽懂了嗎？”
“......”
紀焐故意逗她：“明天講唄，好學生？”
陶離：“不行。”
紀焐看著她：“你這叫強制讓我學習。”
他咬著字音，看起來格外不爽：“好、學、生。”
陶離笑了：“在呢。”
她睨著他，思索著自己剛剛和他是不是太膽大了，可他好像也沒生氣，今天要放他一馬嗎。
陶離指著最后一道題，加重語氣像威脅：“那就下周一講。”
“你要是不會，下周一也別去了！”
紀焐氣笑了：“成。”
陶離坐公交自己回了家，她拿出今天的題開始琢磨，開了盞臺燈，月色從窗外透進來，沒關窗戶，一陣微風吹過。
看了眼時間，好晚了，他應該還沒回去。
她又翻著看了會小說也入睡，睡得不踏實。
這天是周末，陶離原本和許鐿約好去剪劉海，結果被放了鴿子。
無聊的翻看著微博，一條消息不合時宜的出現在手機上方。
冷清的班級群今天意外熱鬧起來，她手指飛快的向上滑，在最上方有一條醒目的消息：
沈毅康：【美女們來籃球場玩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特別是平常愛八卦熱鬧的女生連發了好幾條消息，讓人應接不暇：
同學a：【我去我去！有人一起嗎？！】
同學b：【走啊，咱們一起！】
底下紛紛有人附議，甚至有人提議女生們組團去，還沒商量出去不去，沈毅康就發了一條消息，壞的不行：
【不止你們來，還有一班的哦】
全體女生：“......”
合著我們過去陪襯唄，尼瑪無語。
也激起了某些人的好勝心：【為什么不去？咱班女生不好看？比不過她們？】
底下有一兩個附議，大部分直接沒了消息，陶離忍不住笑出來，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高二一班畢竟是十二中公認的美女班級，連佳禾這樣的美女都在那里，也不怪她們膽怯，確實比不過。
陶離覺得反正又沒事，她剛好無聊，說不定還能遇見紀焐呢，萬一遇見能。
她昨天晚上熬了個小夜，對著鏡子整理儀表，笑容干凈清澈，頭發隨意散開披在后面。
輕咳一聲，提醒自己矜持，面上有點別扭，她認真的選了件好看的衣服就出了家門。
今天的籃球場不似平常冷清，除了九班的幾個女生，大部分是一班的，長相大部分都是中上等，風格各不相同。
“紀焐！那是不是上次唱歌的妹妹？！”
沈毅康興奮的拉著傅瑄回頭沖紀焐喊著。
傅瑄皺了皺眉，總覺得有點熟悉，卻又想不出來，眼神看著前面的人。
“這女的長的正啊！你們怎么認識的？”
身邊的弟兄跟著起哄，肆意的笑著。
沈毅康嘿嘿的奸笑著：“來來來，我給你們慢慢講。”
紀焐不耐煩的掏掏耳朵，回頭就是一句傻叉，心里嗤笑，抬眼看過去愣住。
少女的頭發分成兩邊各在左右，微卷的大波浪盡顯氣質，穿著較長的白衛衣，眼角向下彎，皮膚白皙，唇不點而紅。
奇怪的是，她的那雙眼睛讓人分辨不出是什么類型的，學校素顏是讓人感到無辜溫潤。
畫了眼線和眼影后，又莫名讓人覺得美艷楚楚動人。
兩種極端的類型讓她拿捏的很好，不會讓人覺得別扭，校外的她反而讓人一眼驚艷。
女生們發生了騷動，有不少人想上去要微信，小聲夸贊著，誰不喜歡美女呢。
佳禾掃了一眼，沒說話，和旁邊的女生交談著。
沈毅康跑過去，壞笑：“妹妹，你穿的這么好看，哥哥我會認為你是來撩我的啊？”
陶離啊一聲，感到莫名其妙，這不就是普通的衛衣嗎？這人發什么神經。
傅瑄走跟著過來，沒說話，陶離對他的禮貌卻疏離。
似乎是應了她的猜想，她看見了紀焐，他也看見了她，挑眉往這豎中指，挑釁輕狂。
陶離磨了磨后槽牙，這個傻狗！
等著吧，下周一你別想下來練球！
雖然是這樣想，她還是跟著沈毅康去記焐那邊，兩人都沒說話，陶離也不想自己找話題。
現在是休息時間，線外的女生們只敢看卻不敢上前，只有一個人——佳禾。
她今天明顯認真打扮過，自然又嬌媚。
沈毅康嘴角的笑隱下去，“你來干什么？”他冷笑：“分手還來找不痛快？”
陶離也沒移開位置，她能感受到佳禾的視線正在看她，她彎唇笑，對上她的目光。
這人的目光就寫了兩個字：換位。
陶離剛好坐在紀焐身邊，兩人挨的不算近，一個長椅而已。
陶離想笑，這人來搞笑呢，她雖然脾氣好，但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妥協，更何況自己喜歡紀焐。
麻溜的換位，然后跑到一邊哭唧唧的流眼淚自己傷心。這種蠢事她不干。
紀焐抬眼看她，語氣很正常：“來干什么？”
佳禾有點不開心：“我不能來嗎？”
“我又不是來看你的。”
佳禾嘴硬的很，“我想做你旁邊。”
“......”
陶離笑：“這位美女，那邊可還有個長椅呢。”
去你的
紀焐欠欠的回：“真不好意思，這姑娘不讓。”
傅瑄懶得管閑事，在一旁坐下，倒是沈毅康興致勃勃的看這出好戲，高傲自大的佳禾還有吃癟的一回，真6
佳禾臉都被氣紅了：“讓我一下不行嗎？”
陶離點點頭，忍不住想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學著像紀焐那樣漫不經心的說話：“這位妹妹，這位子真不好意思，我昨天晚上就預訂了。”
你不要臉，我就比你還不要。
佳禾強撐著面子，坐到旁邊長椅，面色陰沉，嬌嫩的臉上被氣的發紅。
紀焐去拽陶離的帽子，往他身邊拉了拉：“昨天晚上，預訂？”
陶離想打他，“對！”
紀焐嗓音狂妄：“好學生，我們今天早上才決定要來。”
陶離：“......”
紀焐慢悠悠的補一句：“下回吹牛注意點。”
“別陰溝里翻船。”
陶離面不改色：“翻的也不少了。”
紀焐有種說不明白的感覺，這樣的陶離他還沒有見過，平常見她像個小白兔一樣，像是沒脾氣。
相反，這樣的她更鮮活，更像是真實的她。
有脾氣，有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