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陳維耳朵一動，他端起紅酒杯和舒展顏輕輕一碰，湊到嘴邊輕啜，精力卻是專注到后面的工作人員休息區去了。
“......他存放的紅酒取走了，是張維嘉本人的會員卡，好，好......”
張維嘉是張老頭的本名。
昨天有人跑到張老頭家里，被張老頭事先布置的監控拍下來，今天借用了一下張老頭的會員卡，馬上就被人盯上了。
對方的勢力和能量不容小覷啊。
陳維耳朵追蹤通電話這人的腳步聲，直到他從休息區走出來。
這是一名年青男子，身穿松鼠會的主管制服，陳維進入視覺超距狀態，看到他胸口的銘牌，默默記下這個人的名字。
陳維舉手示意，一名服務員走到身邊彎腰問道，“張先生，有什么可以幫到您？”
“有段時間沒看到封明了，他現在負責哪一塊？”，陳維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封主管現在調到紅酒收藏館了，您是要找他嗎，我去幫您叫他。”
“哦，不用，我就隨便問一下，不用打擾他。他在你們這里工作很長時間了吧？”
“嗯，封主管來了有三年多了。”
“好的，謝謝你。”，陳維遞了50元小費給她，“不用跟封主管說我找過他，幫我買單吧。”
等服務員走后，舒展顏好奇問道，“你經常來啊，還認識這里的主管。”
陳維本想隨便敷衍一句應付，但想想，后面可能還要找她幫忙查資料，不如現在給她鋪墊一下。
“剛才進來的時候，在前臺看有個穿制服的看我眼神不太對勁，就記下他胸牌名字了，剛才就順便打聽一下，職業病了。”
舒展顏給他豎起大拇指，“可以啊陳維，不愧是優秀畢業生，這觀察力越來越有范兒了。”
將舒展顏送到小區門口，兩人告別后，陳維視覺和聽覺同時進入超距狀態，搜索一番后，確定沒有人和車跟蹤，這才往地鐵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陳維給張老頭打電話。
簡單說了一下在松鼠會的事后，陳維問道，“有幾個人知道你有這張會員卡？”
老頭沉吟片刻，“我就去了兩次，兩次都是和老趙去的，對了，那張卡也是老趙送的。”
“哪個老趙？”
“你昨天下午救了她女兒。”
話音剛落，兩人幾乎同時出聲：“我靠！”
張老頭一頭冷汗，“我馬上離開，一會聯系！”
兩人同時想到了，三和生物公司的劉菊君在找張老頭，并且知道老頭有松鼠會的VIP卡，已經在松鼠會來撒網了，松鼠會的貴賓卡是趙真送給張老頭的，只有趙真知道張老頭有松鼠會VIP卡。
老頭的診所就在趙真小區的對面，這個診所的商鋪還是趙真給介紹的。
幾個點一串，萬一趙真直接或間接和三和生物公司有聯系。一旦對方反應過來，真是分分鐘就能堵住老頭。
陳維顧不上坐地鐵了，在路上攔了一輛的士直奔老頭診所。
半路上接到老頭的電話，告訴陳維一個地址，兩人約好在新地址碰頭。
這是一個居民小區，一個普通的三室兩廳，房價也普通，工薪階層都能買得起。
“狡兔三窟啊。”，陳維進到客廳，打量了一下過時的設計，普通的裝修和老舊的家具取笑道。
“幸好還有這么一套房，要不還真沒地方住了。我說你趕緊給我弄一套新身份證，我現在自己的身份證都不敢登記住酒店了。”，老頭一邊將洗漱衣物從行李箱里取出來，一邊抱怨道。
“喲，當時還有心情拿行李，看來不是很緊張嘛。”，陳維自己拿電水壺燒水。
“當時咋一聽你的消息，我是嚇得一身冷汗都出來了，但是放下電話后冷靜想想，松鼠會的事只是個巧合，趙真要是和三和生物有聯系的話，他們還至于到處撒網嗎？直接圍住我的診所，我還能跑得了？”
陳維拍拍沙發上的灰坐了下來，“是這個道理，我在路上也想明白了。但松鼠會的事也是個警告，對方的能量不小，咱倆可別翻船了。”
“不過照我說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等我忙完手頭的這件案子，咱倆想想辦法把對方揪出來。我對他們手里的功法也是眼熱得很呢！”。
陳維自從知道天眼通后面的神通后，自是對配套的功法念念不忘。只是無意被牽扯到趙小鹿的案子里，大麻煩沒有，每天要應對的瑣事也是極多，再加上日常的巡邏任務，一時之間居然騰不開手腳去調查三和生物公司的事。
老頭把行李箱里的東西都歸類放好了，扔了一瓶礦泉水給陳維，又自己擰開一口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這才抹著嘴嘆道，“別說翻船的事了，松鼠會這事整得我有心里陰影了，診所是萬萬不敢再開了，得找個活路，否則坐吃山空可不行啊。”
陳維翻了個白眼，“哭窮？做了半輩子的醫生，你還是最頂尖的那一批，現在擔心沒錢吃飯？”
老頭一臉愁容，“這么多年來，我私下做的研究，沒有外來的投資，燒的全是我自己的錢啊，你這臭小子還有沒良心，不幫襯一下也就算了，還在這冷嘲熱諷。”
其實他的錢大部分都賠給在太平間偷盜的遺體家屬了，但這事太丟人，實在羞于啟齒。
陳維笑道，“那要不研究暫停，先把吃飯的問題解決？實在不行我養你吧，雖然我的薪水低了點，但多養一個人吃飯是沒問題的。”
老頭不說話，雙眼微閉斜躺在沙發上，手指輕叩膝蓋，像是在思考問題，又像是閉目養神。
老頭也挺難的，被醫院開除后，開了個小診所，靠著之前老病患和在業內的名聲，還是能賺些錢的，但現在因為藥方的事被三和生物公司盯上了，連診所都不敢待了，更別說接飛刀串場賺錢了。
本就沒什么積蓄，這下斷了收入來源，可把老頭子愁得。
“老張啊，我想到一個主意。”，陳維眼見老頭一把年紀了還在為生計發愁，心里也不好受。
老頭睜開眼看著他。
“前天我們弄的那個藥材和藥方，除了激活我的聽覺外，我感覺對我的身體改善也很明顯，是從根本上對身體的改善。”
陳維支起胳膊做了個健身動作，“如果能用替代藥材把青玉果這個主藥去掉，成本降下來，這個藥方的價值，足夠你養老的吧。”
老頭輕撫下巴，“這個主意好。弱化版的藥方我早就有了。不然你以為老頭子這副好身體哪來的？”
“自己生產基因藥劑不現實，把藥方賣掉，換筆養老錢倒是個出路。”
老頭神游天外，開始搜索過往的人脈，尋找意向買家了，陳維也不打擾，掏出手機刷新聞。
老頭診所對面的別墅小區內，趙真和兒子趙小飛正在外地分公司出差，聽說家里出了事，連忙趕了回來。
方蓉手腳并用推開趙小飛，坐起來和趙小飛拉開一點距離，整理散亂的頭發。
“這么猴急！”，方蓉指指樓梯，小聲嬌嗔，“小心被老頭發現。”
“這次你們去干嘛啦？”，方蓉問道。
果然，趙小飛原本想再湊過來，聞言頓了一下，答道，“聽說有幾株綠瑩草在新鵬拍賣，我們等了幾天。”
“綠瑩草？廠里主銷的幾款藥材沒聽過要用到這株藥材啊，是那個配方里的藥材？”
趙小飛搖頭，“不知道，老頭子把那個藥方當命根子，誰都不給看。”
說著趙小飛一把摟住方蓉，“別理藥方的事。”
“別！”，方蓉輕呼，雙肩搖動想要掙脫，趙小飛大嘴已經湊了過來一口親在她嘴上。
“唔......”，方蓉一把推開趙小飛，大口喘息，胸口劇烈起伏，臉頰紅撲撲的像要滴出水來。
趙小飛看著嬌艷欲滴的方蓉，一股邪火直沖天靈蓋，再也控制不住欲望，不由分說再次將她壓倒在沙發。
兩人正忘乎所以時，一聲怒喝從樓梯處傳來。
“你們！你們在干什么！”
趙小飛嚇得從沙發一骨碌爬起來，方蓉胡亂抓了一件衣服擋在胸前，低著頭不敢吱聲。
趙真站在樓梯拐角處，氣得渾身哆嗦，手指顫抖指著兩人，“你們......你們......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