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歲那年暑假，我跟著奶奶到了城里，住在大姨奶奶的新家。偶爾也會跟著她倆到姑姑的住處，相距有三里，要拐幾個彎穿過幾條公路。往返兩次后，我記下了怎么走。

在大姨奶奶住處和姑姑家的中間地段有一個洗澡堂子。某一天，我跟著二位奶奶進到里面。

里面有些復雜，有點繞，先看到木頭柜子。奶奶笑著對我說把衣服都脫了放到柜子里就行，我聽話地很快脫了個精光。奶奶找來一雙塑料拖鞋讓我穿。

二位小腳奶奶沒有脫光，只是上衣都脫了，下身留了一條大褲衩。小腳上依然穿著鞋。

我看著她倆的胖胖的身材，以及如同小面袋的下垂雙乳，我有點想笑，但一看大姨奶奶嚴肅的表情，我果斷憋回去了。

繼續跟著奶奶們往里走，看到了很多沒穿衣服的女人在一個超級大的房間里。有的站在一邊正在洗身上，房間頂上居然有很多會噴水的噴頭。房間中間有一個橢圓形的水池，水池邊上有兩層臺階。臺階上坐了一些人，也有人站到池子里，池中的水看起來不深。

奶奶牽著我的手，反倒我有點擔心奶奶的小腳走不穩，其實我腳上的拖鞋也很不穩當，只能加倍小心地靠近水池。

終于走到池邊，二位奶奶把她們的小鞋放在帶著的塑料袋里擱在池邊，坐到了水池下面的第二個臺階上。

奶奶招呼著要扶著我進水池，我擔心奶奶的小腳站不穩，堅決不讓她動，我自己小心地跨過第一個臺階也學著她倆坐到第二個臺階上。我心里多少有點嫌棄和這么多人進入同一個大水池，但轉而一想，水池足夠大，別人的身上的臟也不見得能來到我這里。

池水是溫熱的，淹到了我的胸部。我有點緊張，呆呆地坐在臺階上，雙腿伸進水里。二位穿著大褲衩的奶奶坐在池邊用手往上身撩水，大姨奶奶很坦然地坐在那里養神，奶奶微笑著嘗試站到水池里往下蹲，讓水淹到胸部。奶奶喊我下水，我試著下去，站到水池里，水正好淹到我的胸部。

不一會兒，來了幾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小女孩，她們熟練地進入水池，轉眼就到了水池中央，開始在池子里互相撩水打鬧著玩耍。其中一個還招呼我一起玩，但是我不敢，擔心摔倒在水池中。

也不知泡了多久，二位奶奶攙扶著出了水池到邊上的噴頭處淋水沖洗，我也跟著奶奶一起沖洗，奶奶還不時地幫我擦來擦去。同時，奶奶告訴我可以學著別人順便洗臉，也可以洗頭發。我試著洗頭發，感覺真好，奶奶用洗臉的香皂在我頭發上涂抹。我發現二位奶奶只是沖洗身體，她倆不洗頭發。

奶奶反復洗著毛巾，最后終于洗干凈了。她幫我擦干凈身體后讓我站一邊等著。我看著別的女人全部是光身子，只有她倆穿著褲衩洗澡。

等她倆沖洗完套上小鞋，帶我走回到換衣服的柜子邊時，奶奶們翻出帶來的干褲衩，每人以最快的速度替換穿在身上的濕褲衩。然后就是慢慢坐下裹腳穿襪子，之后才一件件穿衣服。而我三幾下就穿好了，站在一邊等著。

終于等到奶奶們收拾妥當，走出澡堂后，微風吹著我洗濕的頭發。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渾身清爽，心想什么時候讓母親和姥姥也來洗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