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家看他的意思像是真的想跟他們打一架,回頭看了身后的幾個兄弟一眼,不由得哈哈大笑。
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仗著身上有幾個臭錢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行,有錢是吧。
到嘴的肥羊可沒有不宰的道理。
回身單手握拳,手肘一揮就直沖楊賜的門面襲來。
楊賜見他掌風凌厲,似是要動真格,仰身后倒的同時直接被拔出手中的長劍。
長劍在空中舞了個劍花,而后逆著拳風刺回去。
楊賜本就無意傷到對方,所以劍鋒從一開始就偏向對方耳側,誰知那買家不僅不閃身躲避,反而扭身拿手往劍尖上撞,噗呲一聲就被刺了滿手的血。
那買家二話不說就躺倒了地上,緊緊握住不斷滲血的手慘叫。
葉無緣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由覺得嘲諷。
剛才他看的真切,那劍鋒只是將他一側掌面割了個口子,雖然說血流的多些,看著可怖,實際并沒有多么嚴重。
話雖這么說,可能有他這等目力的能有幾人?
周遭的百姓多數只是湊個熱鬧,看不真切,在他們眼中,毋庸置疑就是楊賜拔劍傷的人,而且還將對方傷得很重。
一見血,周遭細碎的聲音便越來越多,指指點點也越來越多。
楊賜愣眼看看地上的買家,再看看手里還帶著血的劍,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妖他倒是殺過不少,可他那里對人出過手。
“你……我……”
見他支支吾吾,那買家的一群兄弟也演開了場,有的去扶地上的大哥,有的指著楊賜的鼻子叫罵。
“你什么你!我們大哥不過是同你發生些口角上的爭執,你竟然想要害他性命,當真是好歹毒的心腸!”
“大家伙快看!這小子不得理便惱羞成怒要殺人了!”
“你不要胡說!”
楊賜有些急,這么多人看著他先沖過來的,怎么到對方嘴里就好像是他仙洞的手了?況且他也從沒想過要殺人。
那買家的幾個兄弟見他還想狡辯,扶人都不扶了,跳起來嗆他。
“胡說?!到底是誰胡說?我家哥哥可還是在地上躺著呢!三個人扶他都站不起來,這么大的力道,你還說你沒想殺人?!”
楊賜越聽越氣,心想這伙子人定是豬腦子。
“他傷的明明是手,關他站不站得起來什么事?”
對面一聽這話無賴本性暴露無遺,其中一人顛著腿說:“你懂個屁!十指連心聽沒聽說?你都將人的手砍掉了,就跟往心臟上砍有什么區別?這沒當場過世就是我哥命大。”
這人的一番言論直接就給葉無緣聽笑了,要照他這么說,那些斷手的人豈不連命都當場斷送了?
他們這就是明目張膽的訛人。
“你也別墨跡,一千兩銀子,概不還價,老老實實給爺幾個供上來,咱們就相安無事,否則你這個冬天保準凍死在縣大牢里!”
這話聽得那賣女兒的漢子都是一驚,心道他們是真黑,一千兩,他逛賭場這么些年也沒看著幾回,本還想著待會能借著這傻小子能多撈一些,眼下看來,還是趁早拿錢滾球的好。
楊賜被他說的無語至極,盯著他看了許久。
“你報官吧。”
方才叫價那人聞言腦子一涼,回頭用眼神詢問其他兄弟。
他可是依照這小子的一身行頭報價的,自己是個見多識廣的,應該不會看走眼才對,這小子是真拿不出來還是壓根就不想拿?
躺在地上的老大邊呼痛便在心里咂摸。
好小子,穿的人模狗樣的,還帶著一把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劍,連一千兩都拿不出來,這是個裝樣子的貨吧?
他蹬腿踢了要價那人一下對方立即心領神會。
他打量楊賜幾眼,往地上一啐。
“呸!我當什么公子哥呢,原來是個裝的,這樣吧,給你通融一下,五百兩銀子外加你手中那把劍,趕緊交完滾蛋!”
楊賜雙手環胸,也不言語,意思很明確。
他就不信眾,目睽睽之下,自己還能被幾個拐賣幼童的人販子給訛了,且他們真的敢報官么?
見楊賜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對方心思也轉的厲害。
尋常公子哥到這步就給了,畢竟哪個好人想去大牢里溜一圈,誰知這個偏腦袋缺根筋。
不過,幾個機靈的也能想到對方是覺得他們是人販子,不敢報官。
可他也該想想,他們既然敢當街行此等買賣,必然有些手段。
可惜啊,這小子就算是死,估計也想不出他們的后邊是什么人物。
“小子,玩無賴是吧,行啊,那咱們就報嘍。”
那幾人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讓原本底氣滿滿的楊賜反而覺得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