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末有時間,你說的,很久沒聚了,一起吃個飯吧。」
對面很快來了回復(fù)。
「好,周六晚上,愛尚餐廳。」
「OK。」
「謝謝你的花。」
「(誒嘿)」
我兀自笑了笑,想起來,六年之前,最難熬,最不為人知的那些日子,至少還有他讓我笑了一笑。
周六我應(yīng)約到了愛尚餐廳,剛剛走進門,背后就有人叫住了我,聲音有些熟悉,我扭頭一看。
向……向?qū)帲?
這又是一個故事了。
那個被我拒絕的人。
那是最初最初的時候,我不開竅,又比較遲鈍,對他,借口找的很直白。
對他我有歉意。
而現(xiàn)在,他的姓能讓我想到不想想起的那個人。
“哈嘍,向?qū)帯!?
他笑了笑,與我打了招呼。
“改天聚喲,我今天約了人。”他說道。
“好的呀。”我與他道別后,來了靠窗的位置,他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
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遲到,已經(jīng)早到了十分鐘了。
“你等了很久嗎?”我懷著愧疚開口。
“沒,剛剛才到。”他拿過菜單,“要點些什么嗎?”
“我隨意。”我回。
“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吃甜品,那就……”
“我不喜歡吃甜品,并且很不喜歡吃甜品。”我淺淺笑了笑,“別猶豫了,時間過的很快的,還是我來吧。”
我看了看菜單,三兩下勾選了,然后點擊支付。
這是線上點餐。
“看來這頓我是請不了了。”
這個點餐屏幕上已經(jīng)登上了他的賬戶。
“當(dāng)然。”他似乎對我的變化有些詫異。
這很離譜,也很正常。
愛尚餐廳的布置倒是精巧,雪白的底層布簾搭上外加竹色鏤空內(nèi)簾,增添了些許涼意與靜謐。印花展窗既保護了客人隱私,又增加外圍看點。重要的是,這里的點餐智能化做的十分到位,看不見任何送餐服務(wù)人工。
“你看著我干嘛?”我留神,他盯著我。
“好久沒見你,很想念。”
聽到這里我嗆住了,急忙捂嘴,過了一陣兒,緩過神來,氣氛有些詭異。
“怎么,你不會想追我吧?”我直白地問。
“嗯哼?”他不動聲色看著我。
我去,這個人。
“你沒有機會!我告訴你,誰讓你當(dāng)初拒絕了我!”
我說的很清楚。
他不知道的是,那時候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喜歡,連表白,都是開的玩笑。
我根本就沒有真正喜歡過他。
“我沒有機會,也不代表我會放棄。”他掐了手表,道:“明天下午有時間嗎?”
我想了想,道:“周天下午在家里畫畫,這是我的規(guī)矩,沒空。”
“那不知在下可否有榮幸找你學(xué)習(xí)畫畫呢?”
“你?”
什么情況?
他要找我學(xué)畫畫?
他會對畫畫感興趣?
“不可以!我的時間很寶貴。這幾年我不過是還在打磨畫技,過些時候,我就要教小朋友畫畫了。”我回答。
“我也可以為了你做一回小朋友。有償?shù)模恐芴煜挛纾粋€月三千,如何?”
三千?!
君子不為錢所動,我又怎么可能因為錢而答應(yīng)呢。
我心里這樣想。
可我,沒出息的嘴。
“好的,沒問題,成交。但盛年,我不能保證我教的好。”
“沒關(guān)系,是你就可以。”說罷他再次看了看手表,“吃的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家。”
“唔,好。”
他示意我坐副駕駛,將手?jǐn)R在車門上方直到我坐進去,幫我關(guān)了車門。
后提醒我系上安全帶,確認(rèn)無誤后才開始行駛。
“不錯啊,可以啊,你還蠻細(xì)心的。盛年,你別追我啦,換個妹子,肯定很快能追到手。”我提了一下。
他沒有應(yīng)聲,過一陣,道:“只對你細(xì)心,換了人,就沒有這么細(xì)心了。”
我竟有些開心。
掩飾不住笑意,眼角彎彎,微微藏著。
偷偷瞥了一眼反光鏡,他好像注意到了。
“地址發(fā)給我了嗎?”
我驚覺,“沒。”
“笨蛋。”
被他說紅了臉。
“我已經(jīng)發(fā)給你了。”
他找了個路口打轉(zhuǎn)了方向。
“……盛年,我……”
“不要說話,駕照考不久,我要專心開車。”
“誒,你不是……”
他不是好早好早就考了嗎?
萬籟俱寂,我打開了手機,那個大學(xué)四年都十分火熱的六人群,冷淡了兩年后,又開始聊的火熱了。
和她們五個在一起的時光,好懷念呀!
如果說高中還有什么值得感恩的事情,那就是遇見了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五個人。
是難過了可以一起哭,開心了可以一起笑,打打鬧鬧,互相陪伴的六個人。
「約飯約飯!」
我回了一句「好的呀,我周末都有空。平時晚上也有空。」
淺淺記憶起來,我和她們有一個約定,脫單了,無論是誰,都要和男朋友一起請剩下的幾個人吃飯。
如今看來,只有一個人做了這件事。
可那個人如今也分手了。
「到了。」
他停車停的悄無聲息,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下了車,幫我打開了車門。
仍然是同樣的姿勢。
“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這里進去,坐電梯很快就上去了。況且,你沒有住在這里,你也沒辦法進去。”
我邁步,回頭,他怎么還沒有離開?
我揮揮手,道:“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
他不知道的是,我只會跟想再見的人說再見,和不想再見到的人,說的都是byebye。
他笑了笑。
我繼續(xù)往前走,也不知道他離開了沒。
也不好轉(zhuǎn)過身了。
直到我進了透明樓梯,見他才轉(zhuǎn)身離開。
忽地,心里不是滋味。
不是不想相信,是不敢再輕易相信了。
有些被愛,總歸是我一廂情愿的內(nèi)心戲,到頭來,是人己皆空。
我沒有奢望什么,對他也是。
回到家,發(fā)現(xiàn)七七不在家,已經(jīng)很晚了,她人呢?
這讓我很擔(dān)心。
我洗漱完了,坐在沙發(fā)上等她。
一個電話過來了,不認(rèn)識。
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喂,您好!請問是七七的朋友筱凌嗎?”
“嗯,我是,怎么了?”
“七七她喝醉了,跑到我家里來,我……我和我女朋友都在呢,我求求你,你來把她帶走可以嗎?”
對方很不耐煩。
我回到:“嗯,好的,給您添麻煩了。”
忽地我想一下,他……
“請問您是江辰嗎?”
“啊,對。”
原來,想念一個人,是忍不住的,只有借喝酒來裝傻充愣。
“那你等我,我很快過來,地址發(fā)給我。”
江辰,那個不負(fù)責(zé)任,不留說法的渣男!
我冷笑一聲。
憑什么讓七七等你那么久,說放下就放下了,你當(dāng)真是兩袖清風(fēng)。
遇到我,算你倒霉!你好好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