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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九)

天一天比一天的涼,秋還沒來得及給樹都換好衣裳,冬已在趕來的路上。

早上還沒睡醒,宿舍電話就響了,是崔軍軍打來的,說她們宿舍人趁著今個兒禮拜天打算去西站逛街買衣服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覺得就自己一個男生不太好,又把同樣的話問我們宿舍人,有阿志,阿優,阿良和阿磊也說要去,我們就約好了什么時間在哪見然后我就掛了電話趕快洗洗涮涮又整理了一番,又等大家都全部收拾好以后就一起出了宿舍,疾步朝著學校門口走去,不一會兒她們幾個也到齊了。

121路公交車從農大始發,到我們學校雖是第二站,但農大的學生太多,車出了他們校門,就滿人了。碰到運氣不好時候車在我們學校路過,都不停,直接隔過城院站就往前開走了;好一點時還能擠上幾個人,可我們一起的人太多,也就不報指望了。要么一人多花兩塊錢坐校門口的面包車,讓司機把拉到交大,然后轉其他路開往西站的公交車;要么就是往上走一站路到農大,排隊去坐始發車。

大家商量了一下,一是也不趕時間,二是那小小的面包車要塞滿十七八個人,司機才出發,都不愿去既遭那個罪還多花兩塊錢,一致同意往上走。

兩個學校雖是緊鄰的隔壁,可由于圍墻阻隔,兩個校門之間就顯出了一公里的路程。人多不嫌路遠,不一會我們已走了一半,來到了路盡頭,又朝右轉個彎,農大已呈現在眼前。他們學校可真氣派!透過校門往里看:偌大的廣場延伸個百十米方到盡頭,再經過一排三層的臺階繼續往后,就看到高樓林立氣宇恢宏,周圍環抱起如茵綠草樹木鮮花,再有小橋流水亭臺宇閣依稀點綴著其間。依次瞧完,收起目光整體一望:這真是把建筑與自然巧妙地一糅合,就讓它們顯得和諧美妙相得益彰。這兒真美!怪不得有城院的男男女女非要跑個一公里多,來此間散步幽會、敘談情芳。也許愛情和它放在一起才顯得是情不負景,景襯得情!難得農大給我們學校蓋了這樣一座后花園!

公交車停靠在校內的廣場上,等公交的人分成兩列排,各有幾十米長,過來的車依序這次停左,下次就靠右。哪列人一顯得略少些,總有新來的人就往它后邊補充。如此,我們等了兩次,大家就有點不耐煩,待排好隊的人把座位站滿以后,那些還沒上車的前排人為了坐下一班有座位的車,不再往里鉆了,我們幾個就繞上前依個擁了上去。

車擺擺晃晃地到了城院,下邊有十幾個人站成一團,眼瞅著公交車,朝他們感覺車會停靠的地方一齊沖來,司機朝著里邊喊“都往后擠擠啊噢”,上來四五個后,他站起來往后一看:車上全是黑乎乎的頭,已經把車廂里一米多高的地方像地毯一樣地在半空中鋪滿,確實是再塞不進來一個了,才向下邊擺手說“滿啦,滿啦,等下一輛吧。”那些沒來得及擠上人的就只能隨著車門“啪”的一聲響,給隔擋了回去。往后再過的幾個站,司機也只是大聲地一喊,確定了沒有下去的人以后,就不再停靠繼續往前。車到了交大,人才有下有上,再往后一直開到終點,車里人一直都是滿滿的,更別提想找個空座了。我方明白過來,還是人家排隊沒上車的人有經驗——要是開始不占個座,那一路上也就占不到了。所以只要不是趕時間,最好在排隊時候多等會兒。

下了車,往里邊的小路走個幾十米,拐過去就是賣服裝的商業一條街。街上沒有店面,連著數百米都是一個挨一個在道路的兩旁搭起的布帳篷。可不是西關就這么破,是我們刻意避開大街上的門面,尋找的這個地兒。這里的商家少了房租的成本賣得肯定也要便宜些。街上不光攤鋪多,逛街買衣服的更多,人頭攢動,擁擁擠擠。我們十幾個人合一起就太不方便。大家約好再相聚的時間和地點以后,就分散開,三兩結伴著逛去了。

我和學良還有我姐三個一起,還沒開逛我就相中了件白色絨布外套,老板也看我出了我意圖,先夸我眼光好,再介紹說這布料怎么的不錯,款式怎么的流行,可以試試看合適了給我個優惠價。可是我不喜歡沒說好價格就開始試穿。不然最后試好了,價錢卻接受不了,買呢不舍得,不買又不好意思,陷自己兩難。“這個多少錢?”他猶豫了會說“180”,“太貴了!”我邊說邊要走,“那你想出多少?”學良搶先說“你這最多也是30塊錢的東西,呢絨的也不是棉料,你都要這么貴!”老板說:“你這小兄弟砍價咋賊狠哩,看你們也都是學生的份上,我就給個最低價120,怎么樣?”“乖乖,我們這給你搞個價,還又漲20,走走走!”邊說學良就邊推著我往前去。被他這一說,老板也不明就里,攔了我們又問清原由,才知是誤會。然后學良摸著頭又嘆口氣說“哎,反正剛才我們就是把當成100了才和你搞價的,也怪你沒說清,那你得再在100里邊給我們降點,不然我們心里接受不了。”最后又經過幾個來回,只有55塊錢我們才愿買,他勉強也肯賣,就此成交下來。一邊聊著一邊再往前逛,學良他一臉壞笑地說:“我剛開始就聽清楚他說多少了,我是故意那樣子對他說的。他們漫天要,你就得就地還。”我倆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們又轉了一會,她又問,“你看我剛才穿哪件好看?”我說都可以。

在回去的路上,我問她“你怎么買那么多,從家來沒帶衣服嗎?”

她一下就不好意思了,捂著嘴笑道:“我一逛街,就忍不住,看到喜歡點的就特別想買。在家時候也是這樣,我柜子里的很多衣服,買回來都還沒穿,就給我妹了,可到外面逛街,一看到喜歡的,就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不解地說,“逛街有什么好的,不無聊么?”

“要是一個人,我能逛一天,也不覺得煩。”她習慣地往上撥了一下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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