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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任務

如此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仿佛那天晚上什么都沒發生一樣,我心中暗罵:“陳庸之這個男人不僅善于玩弄權術,還善于玩弄人心,尤其是女人心,不一定招惹了多少女子對他投懷送抱。”越想越氣,索性把氣都撒在了手中的蔥上,最后這蔥得了個片甲不留的歸宿。

他素來不喜辣,這頓午飯我做的全是辣的,米飯都沒放過,在蒸米里面特地放了個辣椒。辣,大辣,巨辣,死辣,我辣死你。

陳庸之瞧見桌上一片吉祥顏色,我本以為他會轉身離開,沒想到他波瀾不驚的坐下了,“行,你不怕辣就多吃點。”我心里大聲嘀咕道。

“今天為何做這么多辣?”陳庸之問我。

“我想吃唄,你要是嫌棄,可以煮一碗面條。”我把他只會做面條的是拿出來做話柄。

“不嫌棄,不吃也無妨。”陳庸之擺出一副自己餓不死的樣子。

“那快吃吧。”

他勉強應付了幾口,就道:“突然想起一件事,你自己吃吧。”

“明明是自己吃不了辣?借口可真多。”我自言自語的說,唯恐他聽不見。

飯后,我呆呆的坐在院子里,他是喜歡我的,并非我一廂情愿,可是為什么不肯說那?一時間無數理由涌上心頭,但每個都不得推敲,被我各個擊破。似乎只有用他有苦衷可以勉強說得過去。但這苦衷到底又是什么呢?

我做事向來喜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決意向他問個明白,我敲他的門,沒有應聲,想著直接進去,沒想他也剛開門出來,我栽入了他懷中,正欲脫身,他突然雙手環住我的腰,輕聲道:“我心悅你。”

“我心悅你,我心悅你”這句話像火樹銀花一般在我心里炸開,我的千言萬語盡化為虛有,一時間說不出一個字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松開我的腰轉而牽住我的左手,拉著我走到了院子里,對我道:“我身中奇毒,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命喪黃泉了。”

我的心先是一震,身中奇毒,怎么身中奇毒?他不是說毒解了嗎?難道當日的毒解了,他還中了別的毒?這毒還隱藏的如此之深,他近日才察覺不成?難道這咳嗽本就是這毒引起的?當日那劍上的毒反起了欲蓋彌彰的效果?

“什么毒?”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無解。”

“既不知道是什么毒,怎么會知道無解?”

“下毒之人沒想讓我活著,自然無解。”

“下毒之人是先皇?”我啞著嗓子喊出來。

原來,功高震主只能死,先皇怕陳庸之有朝一日擋了孟今策的路!這一步棋下的真妙,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除掉陳庸之。

“是他,也只能是他。”

“皇上或許有解藥。”

“他若是有定,不會瞞我。”

是了,是了,老黃帝你老謀深算,他一定會把這棋下的死死的。他定知二人感情深厚,一心為子之權位,定不會說與他聽。

我不敢繼續想,覺得心里麻木的很。

見我默不作聲,陳庸之捏了一下我的手道:“我非良……”

沒等他話說完,我就抬頭吻上了他的唇,他摟緊我的腰肢加深了這個吻,順勢貼上了他的胸膛,唇齒交纏之間,我聽見了他心跳,我想,還有,一定聽見了我的心跳。

這心跳似乎比平時跳的更慢些,炊煙升空裊裊不散,余音繞梁久久不退。

良久,我們才分開身來,我自覺臉頰發燙,看了陳庸之一眼,他耳根處也紅紅的,心里想著我也算不得吃虧。

“禾雁,你可愿嫁給我。”

“無需三媒六禮,亦無需宴請賓客,山月為媒,翠竹為賓,清風作樂。”我道。

“好,三日后我們便在此地成親。”

“那就請準新郎速速與他未來的夫人去集市上做些衣服吧。”

“三日,是不是太倉促了些。”陳庸之眉頭微皺。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有什么倉促的?衣服可以多給些銀錢加快做。”我裝作生氣的語氣道。

“好。”他笑著說。

“今天正好是集市的日子,我們快去,黃昏之前還能回來。”我道。

剛除了門口,我就毫無征兆昏了過去,陳庸之抱著我進了屋內,伸手去探我的脈相,卻是沖和有力,從容和緩,并無病脈。

病與病脈,何至于昏厥?陳庸之正不解之中突然瞥見我左手臂上的結印,見我昏倒,他太過慌張,袖子往上推的大了些。

陳庸之心事翻涌:

這印記與一個神秘刺客刺殺阿策的印跡一模一樣,難道阿雁與他們是一伙人?阿雁能悄無聲息的解開繩結,也不是平常女子那樣性格,失憶之前定與那個神秘組織有所牽連。

那個神秘刺客是我親自審問的,并未動刑,他便和盤托出。說自己并不知道受到何人指使,只是露出自己左手臂上的印記告訴我指使他之人左手臂相同的位置與他有相同的印記。還說自己并不屬于這個時代,他們是一個組織,與人結印,代人殺戮。完成任務就可以回到自己的時空。

那人家所知全部說出,我問他自己的時空是什么?何人為帝。他將全部情況說出,我和阿策都大吃一驚,但看他的樣子并非說謊,便將信將疑的留他一命,如若說謊也好,順同摸瓜揪出背后的指使者,直到張丞相謀反,阿策也是他的右手臂之上發現了結印,料定若那刺客所言不虛,張丞相便是背后指使之人。

那神秘人被關在暗室不到兩年便突然昏厥,太醫言其并無病脈。后來那神秘人醒轉之后,便對我們說,他們若是沒有完成任務,是活不久的,偷生兩年已經足矣,果然,那個刺客身體越來越差,剛好兩年便去世了,周身血色全無,像被抽干了。

當日之狀與今日之狀相同,難道阿雁也……

這昏厥藥石無醫,但不至于害了性命,七日之后自會醒來。

七日,陳庸之去了一趟皇宮,把當年神秘刺客的資料都調了出來,他想找出我所殺之人,或者找出與我結印之人,來救我性命。

三天后,陳庸之疲憊的從房里走出,下頜胡渣可見,三日里衣不解帶,更不必提整理儀容了,孟今策見此情形,趕忙迎來,問道:“阿庸,到底何事?”

陳庸之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唯獨落了自己被先皇下毒那件事。

孟今策道:“恐怕與那位姑娘結印之人也是張朔那老賊。當時我見他左臂之上有兩處印記。莫非那姑娘也是要殺我?”

“阿策,她所殺之人并不是你。刺殺你的刺客曾對我說與人結印,代人殺戮。一印只能殺一人,一人只能結一印。”陳庸之道。

“阿庸,或許另有其人,還有時間我可出動所有密探為你探查此事。”孟今策道。

“好,我先回去。”

“阿策,明日再動身,如何?”

“今日回去天色必不會晚,恐有刺客謀命。”陳庸之道。

“阿庸放心。”

兩人心知肚明,與禾雁結印之人定時張朔,而代殺之人定是陳庸之。只是對方都沒有說破,孟今策向派人殺了禾雁,陳庸之也想到了這一點便匆匆離去。

孟今策望著遠去的背影,長抒了一口氣。在心中道:“阿策,你該為自己活了。”

“回昭陽殿”孟今策吩咐身邊的太監,此人正是常去給陳庸之送衣食物資的人的人,看著身段與陳庸之兩次夜里相見的人恐也是他。

“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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