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也上前留下一錠碎銀，回來道：“是昨天晚上死的那個人，腳筋都被挑斷了，右腳大腳趾上有顆痣，錯不了。”

“先回去，晚上再說。”

二人剛要走，突然瞥見旁邊兩個乞丐跪在街邊，大的背上背著四個布袋，小的只背了一個，正吆喝著討錢。

丐幫？那興許可以問到些什么。

東方悅慢慢走過去，在碗里放了錠碎銀。

老乞丐說道：“太多了，幾個銅板就夠了。”

“請二位吃頓好的。”

“兩位是為了鬧鬼那事來的吧？”老乞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泥土，招呼小乞丐道：“巧兒你在這里乖乖的，我去去就回。”

“好。”

兩人抬腳跟著老乞丐走至一處破屋，老乞丐道：“寒舍簡陋，兩位將就吧。”

“無妨。”

“不知兩位出身何門啊？”

東方悅頓了頓，“在下東方悅。”

老乞丐嚇了一跳，“呀，東方教主，您怎么在此？”

“途徑此處，見此處有些異樣，便留下來查清真相。”

老乞丐點點頭，“既如此，我便將我知道的都告訴教主。想必教主也看出來了，此事純屬人為，經我多日探查，這背后兇手似是一個名為松泉教的邪教。”

東方悅絲毫沒聽過這個名號，倒是盛明略有印象，“松泉坊？”

“正是。”

見東方悅一臉不解，盛明解釋道：“松泉坊是益州有名的青樓，這花魁玄姬更是個妙人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身段也好，那小腰簡直是盈盈一握，小臉蛋就更別說了，自她被選為花魁之后，原先的天下第一美人劉茵茵都退位讓賢了呢！”

東方悅盯著他，“盛堂主如此了解，想必已經見識過了吧。”

盛明訕訕地道：“嗯。”

東方悅不理他，“既是在益州，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盛明搶答道：“擴張生意啊。”

老乞丐道：“是這個理，前幾個月古陶城里就新開了一家松泉坊，玄姬也過來了，說來也巧，自那松泉坊開張以后，這城中附近就開始鬧鬼了。”

“本來我也沒想到此事與她們有關，直到有一天我進城乞討，就在松泉坊邊上，有個姑娘瞧我可憐，賞了我個包子吃。我一吃就覺得不對，那肉餡啊，是人肉。”

盛明點頭道：“果然是她們，之前我在益州的時候也覺得不對，還沒等我查個明白，就接到了教主傳召，趕赴晉陽。”

“聽說啊，玄姬幼時便定了娃娃親，長大后家中變故，玄姬就入了這行當，沒過多久就成了花魁，見過的人啊都說美得天仙下凡。但據我觀察啊，有幸能與玄姬一夜歡好的賓客，過不了多久家中就會出事，要么是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終一命嗚呼；要么是為了她家里鬧得雞飛狗跳、家破人亡，就很巧。”

東方悅對這并不感興趣，“那個人肉包子又是怎么回事，還有附近鬧鬼一事與松泉坊有何關系？”

小乞丐道：“這我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天下沒有湊巧的事。她們一來這里的人就不得安寧，坊外鬧鬼，房內鬧人，多少次大夫人打上門來都被打出去，你見過哪個青樓把找上門來的大夫人打出去的啊？哦對了，她們坊的飯菜很有問題，你們要想查，可以從這里入手。”

老乞丐接著道：“松泉坊的食材都是專人到一墻之隔的后街采購，定時定量，無從下手。若非要潛入其中的話，每旬子時挑糞工都會推著車去松泉坊，從后門右轉再左轉走至然安街，然安街走到盡頭便是城中碼頭，再走水路運出城外，二位可以在路中設伏下手。”

“多謝了。”東方悅謝過老乞丐，便帶著盛明走了出來。

“這松泉教我怎么從沒聽說過？”

盛明道：“教主您都消失多少年了？之前又帶著小少主在桃花塘治病，統共算下來，您差不多已經有七年時間沒有踏出江湖了，這江湖瞬息萬變，七年之間多少門派興衰覆滅，您不知道很正常。”

“先回去吧。”

和西耶早就等候二人多時，見二人回來，忙倒上茶水，問道：“如何？”

盛明道：“遇到個丐幫兄弟，他說極有可能是松泉教，她們的據點，有可能就在城中的松泉坊。”

“松泉坊？青樓嗎？”

東方悅詫異地問道：“你也知道？”

“松泉坊花魁玄姬，新出爐的天下第一美人，誰不知道？”

東方悅沉默不語，盛明道：“教主，您是如何打算的？”

東方悅嘆口氣，“你和顧塘主當作嫖客，進去探探；我和和西耶蹲守在路旁，分頭行動，明早再匯合。”

“是。”